“哎呦,唐大公子您来了!”小二看见唐莫,赶紧上前迎着唐正进门。
“恩,药材到了吗?”唐莫直接走进药店内的雅间。
“到了,前天就到了,这不忙着清点分类,这给大少爷的药自然是要最上等的,所以当然就要仔细些,这不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少爷,大少爷就亲自来了!”小二弯着腰笑着说道。
“恩,到了就好,快去拿来吧!”唐莫淡淡的说道。
“好咧,大少爷真是疼唐小姐,不知道唐小姐的病有起色了没?”
想到唐风旋的病,唐莫低叹一声,风旋自从得知唐武的死讯,一下子病倒了,原本就病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趟了半个月才渐渐好转,如今吃的药更是加倍。
不一会,就有人送上了包好的药,唐正拿了药就准备回去,刚掀开雅间的帘子抬起头,突然就愣在那里,又速度把帘子放了下去,可是却又悄悄掀开一丝缝隙,悄悄的看着外面。
怎么是他!唐莫拿着药包的手,紧紧握住,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小二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注意到唐莫似乎对外面那人感兴趣,便说道“这汉子倒是个有趣的人,最近京城的医馆都被他跑了个遍,到处在求怎么去疤痕的药,呵,一个大老爷们有点伤啊疤啊什么的有什么碍事的!”
“哦?你说这人把京城的医馆都跑遍了?”唐莫说着,一边还密切注意着大堂内那人的动静。
“可不是!”
那人在大堂逗留了一会后这才离开。
等那人走后,唐莫才出门,远远的跟在那人的后面,直到看见那人走进了一家驿站。
唐莫静静的在这家驿站门口伫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晚上,城西的河边处有一人坐在哪里,手中还拿了个酒壶,优哉游哉的喝着。
有道人影,越来越近……
傍晚,那人下楼买酒的时候,小二走上前来,说道“这位爷,有人让我给您捎句话,说晚上城西河边见,他自有办法解决大爷的烦恼!”
入夜,护城河边,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你是张瘸子?”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在四周,在确定只有自己和眼前的两人后,方才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家少爷让我来次带你去另一处地方,这里是不是会有侍卫夜巡,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张瘸子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显然不信。
果不其然,远处有一对火把忽明忽暗的正朝着这边走来。
“走吧”张瘸子站起身来。
两人顺着河边走,越走越偏僻,隐隐有走出京城的意思。
“你家少爷到底让我去哪?”张瘸子停下了脚步不肯在往前走。
领路的人嘿嘿一笑,转过身去,说道“少爷让你去的是……地府!”说完从袖子中滑出一把匕首,照着张瘸子的脖子就划去。
张瘸子那过酒壶挡在了自己身前,那匕首深深扎入酒壶之中,壶里的酒哗哗的顺着匕首向外流,在这深夜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想干嘛!”
“哼,自然是让你死!”那人招招凶狠,显然是一定要他死。
张瘸子突然开口大声喊道“救命啊,有人杀人啦!”
杀手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敢大呼救命,难道不知道自己原就是戴罪之身吗?
“哼,还敢喊救命,你以为官兵来了就能救的了你吗?被官服抓住照样是死路一条!”
张瘸子并不理会,而是一个劲的继续喊救命。
那边巡逻的守卫显然听到了张瘸子的喊声,带着人手像这边冲了过来。
杀手一看情况不妙,只得作罢,转手就走。
张瘸子阴森一笑,原本被杀手逼的只守不攻,现在却转身追着杀手而去。
那杀手被张瘸子缠住,逃跑的速度慢了许多,不一会两人就被官兵团团围住,张瘸子一看官兵来了,立刻配合的站在那里,不在出手,而杀手却跟一官兵纠缠起来,想要逃出去,可终究寡不敌众被制服在地。
“压回去交给大人!”
“是!”
“大人,刚才抓到两名可疑之人在城西河边行凶斗殴,特此抓来交给大人您审问。”
“恩,带上来。”余远之从一堆文案中抬起头,摸了摸僵硬的脖子,他到现在还孤身一人,没有娶妻,而住的宅子又距离府衙有点远,因此干脆在府衙内设了个小塌,累了就在这里休息。
不一会,官兵便押着张瘸子两人进来了。
“跪下!”
押着黑衣人的官兵见他不下跪,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腿弯处。
余远之看了安看下跪的两人,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一个看起来满脸不甘,拼命挣扎着。
“下跪之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我叫张大鹏,因为瘸了一条腿,所以有个外号叫张瘸子!”
“我叫李恒!”
余远之点了点头,一边的师爷赶紧在纸上记了下来。
“你们两人因为何时发生争执?”
李恒警告的瞪了一眼张大鹏,说道“大人明鉴,我们只是因为点小事所以才大打出手,实在是意气之争不该如此,望大人给我恩一次改过的机会。”
“因为小事?哼,我手下的人明明来报说你们乃是生死相搏!还不从实招来!”余远之大喝一声,可李恒却毫无惧色。
“张大鹏,你说,怎么回事!”
李恒又是警告的看着张大鹏,眼中神色不言而喻,意思就是,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
张大鹏低着头,也不看余远之,也不说话。
“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抬起头来说话!”余远之这才有些奇怪,这个张大鹏从一进来就低着头,除了说了自己的姓名以外便再也不开口了。
两边站立的衙役,明亮的烛光,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张大鹏!大人让你抬起头来说话!”师爷喝道。
一旁的李恒傲慢的仰着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张大鹏这才慢慢的,一点点的抬起头来,而余远之在看清楚张大鹏的脸的时候,不自主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原来是你!”余远之看着张大鹏的脸道。
李恒看着余远之的神色从平淡到震惊,心道:这两人莫不是认识?怎么可能呢,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监牢重犯。
“你怎么会到京城?还有,若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死刑犯,怎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京都!还不从实招来!”余远之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拿起惊堂木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清脆的声音响彻府衙内外。
李恒一听余远之此话,立刻白了脸,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余远之竟然会把张大鹏的过去知道的那么清楚,但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张大鹏自报姓名的时候,余远之却没反应呢?
张大鹏也是震惊到极点,秦赢婳只吩咐他送信,还有就是晚上在西城河边等人,并说无论等到谁,都要想办法闹大。可是张大鹏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京兆伊居然是余远之,真是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冤家路窄。
余远之看见张大鹏的时候,才认出来是他,因为张大鹏脸额头上的一个伤疤,那是半个囚字,隐藏在发髻之间。他被贬职的时候正巧在西川当过县令,而张大鹏那时也正是西川牢里的死刑犯,因为根据所犯罪行的不同,死刑犯也分为好多种,这种在脸上印字的通常都是最凶恶的,也是最危险的,所以特别标记出来会严加看管的,当时余远之清点犯人的时候还问到为什么这个犯人脸上只印了半个囚字,当时的衙役说是因为当时刺字的时候,张大鹏奋力抵抗,所以当时这字就烫歪了,也因此,余远之才对着歪了的半个囚字记忆犹新,而非是张大鹏这个人,而且那时的张大鹏并不是个瘸子。
“张大鹏,你不会忘了本官曾在西川任过职吧!”
张大鹏猛的磕下头,俯着身子说道“大人说的是,我就是西川监牢里的死刑犯张大鹏,本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监牢里等死,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所以小的才出现在这里!”
“那我倒是要听听,你这死刑犯是怎么从监牢里出来的,据我所知皇上还没有大赦过死刑犯的先例!”
李恒的额头早已冒了一层薄汗,事情的发展早已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原以为张大鹏怎么都不敢说出自己的过去,谁知道这张大鹏是没说,但这京兆伊却是认识张大鹏的!
“小人本来是在牢房里等死,可是有一天,有个戴面具的人来都监牢里,问我愿不愿意卖命为他去办一件事,若是事成之后,自己便可以离开这死牢!”
李恒听到这里早已瘫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人是何人我不知道,他见我时,戴着面具,我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又怎么会跟这人生死相搏!”余远之又问道。
“我铤而走险来京城时为了除去我额头上的囚字,这样我以后才能正常的生活,今天下午有人给我说让我晚上打城西河边,他可以解决我的烦恼,于是我就去,可是他见到我后,确说他家少爷让我去别的地方,结果走到半路,我发现有些不对劲,我实在是大不过他,这才大喊救命!”
余远之听后,目光看向李恒,看来想知道这少爷是谁,还的问这李恒了。
“李恒,张大鹏都招了,你还不说实话?你家少爷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张大鹏?”
李恒看这余远之,紧紧的闭着嘴巴,双手握拳,一副死活不说的样子。
“哼,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不肯说了,来人,先给我打三十大板!”
余远之话毕,立刻有衙役上前按着李恒的双手双脚开始行刑。
“啪”
“啪”
衙役一下一下的数着,数到三十后,衙役则停了下来,等候余远之的命令。
“说不说?”余院子问道。
李恒还是紧紧闭口不开。
“哼,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厉害!来人,给我拖下去,留着性命不能死,但一定要让他开口!”
“是!”衙役拖着人下去了,只留下了张大鹏。
“现在,我们来说说把你从牢里带出来的人让你干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