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怎么说?”余远之问道。
秦赢婳一双清丽的眼里透出一丝冷光,叹一口气,“原本小女是不想说真相的,可如今见唐将军这般作态,唐小姐更是设下连环毒计,欲害我身败名裂,唐公子为替妹妹出气,也将我视为仇敌,唐将军却丝毫没有悔意,实在令人心寒!”
皇帝听着秦赢婳前言不搭后语,问道:“到底如何?”
秦赢婳慢慢地道:“我和唐公子无冤无仇,要说在大殿上跟我有冤的应该也是唐小姐,我到现在为止,依然不明白唐小姐为何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唐公子宠爱妹妹世人皆知,但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分黑白就对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
唐正见秦赢婳越扯越多,连唐风旋都被扯了进去,于是说道:“你在这乱扯一通,意欲何为?这些跟本案件有关吗?”
“当然有关,唐公子既然如此宠爱妹妹,甚至于流传出那些谣言,又怎么会真心上门娶我为妻?而我今晚去那酒馆纯属碰巧,根本不知道唐公子那哪里,直到唐公子故意刁难,抢了我们的酒菜,我不过是出言反击了几句,唐公子就勃然大怒,还说杀了我又如何,他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唐家有为陛下立过赫赫战功,我的命哪有他的命值钱,还说就算是他被抓了,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皇后娘娘和唐将军定会想办法帮他开脱,皇上,古人云,天地君亲师。君是在亲之前,陛下开疆拓土,盛世武功,励精图治,一代名君之姿。唐家高居朝中高位,理应保家卫国,但唐将军却恃宠而骄纵子行凶,更不把黄上钦定的立法威严看在眼中,如是国不依法,那要法何用,无规矩不成方圆,况且唐公子实在知法犯法,今日唐公子说的那些话余大人是亲耳听见的,绝非小女信口雌黄!请皇上为小女做主!”
秦汉在一旁早已经看清楚了形式,在击上那日秦赢婳分析不无道理,眼下唐武居然敢藐视黄威,皇上不重罚才怪!
“皇上,请皇上为为臣做主啊!”秦汉赶紧也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高声说道。
皇帝勃然大怒“余大人,是这样吗?”
余远之也跪下道:“回皇上,的确如此,臣赶到时,正巧听到了唐公子在大放厥词!”
唐正恼怒的看了一眼唐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种灭九族的话也敢乱说,于是赶紧拉着唐风旋,唐莫跪下,哭诉道:“皇上开恩,臣实在不知道这孽子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罪无可赎!”
唐武此刻早已清醒,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于是吓得满头大汗,磕头说道:“皇上,我唐家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我昨日实在是喝的大醉,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请皇上一定要相信我绝对对皇上没有半点不敬之心啊!”
赢婳看着唐家几人,冷冷的说道:“唐公子莫不是以为一句喝醉了就能逃避责任了吧,你不记得没关系,还有余大人记得,难道你的意思是余大人和我串通好了,故意诬陷你不成?”
余远之最重清廉,立刻说道:“皇上!当晚和我一起去的手下可都听到了,皇上可一一查问!”
皇上自然是相信余远之,况且皇上本就被皇后一派早有铲除之意,只是皇后一派毕竟在朝中那么多年,尤岂是一朝一夕动摇的,只是个副将军就这么狂妄,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上刚要开口,就听见皇后娘娘清冷的声音“大胆唐武,皇上和本宫最恨恃宠而骄之人,如今你却仗着是本宫的外甥,居然敢蔑视黄威,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江山是陛下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只不过是做好分内的事情而已,居然还敢自己邀功!”
说完便看了一眼皇上,又说道:“皇上,臣妾实在汗颜,所以请求皇上不要顾及臣妾的颜面,赢婳姑娘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若国不依法,要法何用,定要依照律法来处置!”
说完便朝着皇上跪了下去。
原来皇后早已在后堂听着呢,此刻若是不出来表明立场,恐怕皇上会以为是自己在背后给唐家撑腰呢,这个该死的唐正,居然瞒着她这么重要的事。
唐正低着头,瞄见皇后暗自看像自己的眼神,赶紧底下了头,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皇帝看着皇后,心中冷笑,但皇后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用的让自己无话可说,道:“皇后果然深明大义,来人,拟旨,唐武蔑视黄威,恃宠而骄,目无礼法,实在罪大恶极,按律斩首!带下去!”
唐武当晚就压入了刑部的天牢,唐正痛心疾首还要一脸感恩的叩谢,赢婳看着唐家人那副神情,觉得身上的伤,好像突然就好了,不疼了,完全对皇后和唐家像自己投来的怨毒的目光毫不在意。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入这辉煌的大殿。
皇上赶紧到门口,扶着太后走进来,有些不悦“母后,您身体不好,怎么过来了?”
太后拍了拍皇上的手,安慰到“没事,我也是趟的久了,想出来活动活动,就想着来看看你,这跪了一屋子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母后,不过是些小事,您知道的,有些世家子弟总是喜欢仗着自己的家事胡作非为。!”
“哦,是吗,想着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幽羽国决不能长这种不良之风,理应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才好!”太后语气虽然还是慢慢悠悠的,但神色间却显现身为太后的霸气与威严。
“母后说的极是!”
赢婳听着太后的说话间带出的呼吸,有细看太后的神色,便想到了皇上张贴皇榜求医问药之事,不自觉地就多观察了太后几眼。
锦域听闻赢婳差点死于唐武之手时勃然大怒,马上要去天牢先斩了唐武,却被赢婳按住了。
“你这样贸贸然的去杀了唐武,其岂不是个皇后和唐家一个把柄,我才跟皇上讨论过礼法之道,你就要在去实验一次么?”
“哼,我能武杀他,自然有办法不让皇上降罪与我,唐武居然敢伤你,死一万次都不够!”锦域说话的时候,眼睛像是猛虎一般。
“我问你,你最近进宫有没有见过。太后?”赢婳自回来后,就一直向找锦域问问这个问题!
“有,都是跟父亲母亲一起进宫看望太后的,说是身体不好,可太医确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还特意发了皇榜!”锦域抱着赢婳,下吧放在了她的颈间,生怕她消失了一样。
“那太医诊断的结果是什么?”
“说是心劳成疾,别的也没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太后的症状?”赢婳咬着唇,心中暗暗思量。
“太后气色还是不错的,只是精神总是不佳,总是嗜睡,不爱动弹……”锦域转过赢婳的身子,霜双手捧着她的脸,如墨的双眼中在她脸上看来看去,道:“婳儿怎么如此关心太后的病情?难道婳儿想要揭榜?”
赢婳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医者遇到疑难杂症的兴趣使然。
皇后回到同庆殿后,气的把头上的珠珞一把扯下,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那颗颗珠珞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好一个秦赢婳。皇后此刻恨极了秦赢婳,居然敢在自己面前阳奉阴违,真是不知死活!
赢婳在府里休息了两日之后,又去了寒潇湘处。
“你不是前几日受了伤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养?”寒潇湘拿起赢婳的一只手,摸了摸脉搏。
“我的伤不碍事,倒是赫流鸢她……”赫流鸢的伤要比自己严重,受了内伤,需要静养几日。
“无事,我待会拿些治疗内伤的圣药,想必会对赫姑娘有帮助!”
赢婳点了点头。
“上次学的都熟记了吗?”寒潇湘马上又进入了夫子的状态。
“记住了。健康人脉象应为一次呼吸跳4次,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尺脉沉取应有力。常见病脉有浮脉、沉脉、迟脉、数脉、虚脉、实脉、滑脉、洪脉、细脉、弦脉等。沉脉是轻按不得,重按乃得。主病:里证。有力为里实,无力为里虚。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赢婳娓娓道来,一字一句的说着。
寒潇湘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今日,我便教你剩下的脉象之说!”
“浮脉为轻按可得,重按则减。主病:表证由于外感病邪停留于表时,卫气抗邪,脉气鼓动于外,故脉位浅显。浮而有力为表实;浮而无力为表虚。内伤久病因阴血衰少,阳气不足,虚阳外浮,脉浮大无力为危证。迟脉为脉搏缓慢。主病:寒证。有力为实寒,无力为虚寒。寒则凝滞,气血运行缓慢,脉迟而有力为实寒证。阳气虚损,无力运行气血,脉迟而无力,为虚寒证。数脉为脉搏急促。主病:热证。有力为实热,无力为虚热。外感热病初起,脏腑热盛,邪热鼓动,血行加速,脉快有力为实热。阴虚火旺,津血不足,虚热内生,脉快而无力为虚热。虚脉为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主病:虚证:多为气血两虚,气血不足,难以鼓动脉搏,故按之空虚。实脉为寸关尺三部脉皆有力。主病:实证:邪气亢盛而正气充足,正邪相搏,气血充盈脉道,搏动有力。滑脉为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又主妊娠。妇女无病而见滑脉,可判断为妊娠。正常人脉滑而缓和稍有滑象,是营卫调和、气血充盈的征象……”
寒潇湘洋洋洒洒的又是教了赢婳一整日,而赢婳回去后,更是拉着院子里各种人来练手,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