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我再申明一次,我可比他大一岁,我喜欢成熟稳重的,他在我眼里顶多是一小孩儿。”
秦散散抿唇偷笑:“我怎么记得那天晚上喝醉以后,你一直靠在人家肩膀上?”
“你都说了那是喝醉!再说他坐我边上,我以为是沙发靠枕才靠上去的,你坐边上我当然就靠你肩头上了。”
“嘁,信你呢。”秦散散又把话题绕道原题上,冲她挤挤眼,窃笑说,“我看呀是落花无意,流水深情!”
秦散散边拿向沁逗乐子,边随手在清单汤底里烫了几片羊肉,沾了酱正要往嘴里送,忽然干呕了一下,她连忙放下筷子,左手半掩住口,脸色刷白,忍了半分多钟才慢慢缓过劲。
前一秒还斗志高昂的人,这会儿脸色突然煞白,向沁连忙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我没有不舒服。”秦散散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我大概是最近……”
“散散,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两人相处久了,向沁立刻发觉秦散散今天不对劲。她一脸正经地问。
秦散散脸蛋一红,支支吾吾:“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我怀孕了。”
“啊?”向沁愕然睁大双眼,一下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
“你先别急着惊讶,我一时也没想到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才拖到今天都没主动提起。”
“怀孕?”向沁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她看了眼周围幸好没人注意到她,她压低声音问,“秦散散,你究竟清不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你一旦决定,未来将要要背负多大的责任?”
“我明白,我也想了很久。”向来心高气傲的秦散散,此时却低着颈子,艰涩地咬了咬下嘴唇,下定决心慎重地说,“可是……这个孩子,我要他。”
向沁见秦散散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轻声问:“那孩子的爸爸呢?你已经三年没有交往男朋友了,这孩子的爸爸是谁?”
“他……其实你也见过他。”
“我见过的人?”
秦散散底气不足,小声道:“司徒骁,那天庆功酒会后送我回去的那个男人。对不起啊,向沁。
我刚才心里乱骗你说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其实是他送我。”
“司徒骁?”向沁企图在脑袋里搜索这个人名,可是完全没有记忆。
见她一脸茫然,秦散散只好主动提示:“我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可庆功酒会那天他好像和你那个学生叶子维很亲近,他俩应当是朋友吧。”
“朋友关系?我对叶子维的圈子不太了解,也不认识他的朋友。”向沁摇摇脑袋。
“那天晚上其实也是一场意外,大家都喝高了,那个司徒骁跟我顺路所以分到送我回家的任务……”
“他一送就把你送进酒店客房里了?”向沁也不是个顽固不开化的人,可是她知道散散的过去,也知道她与青梅竹马长大的古池之间的约定。难道散散这三年所有的苦等所有的期盼,都要被这一句‘仅是一场意外’所毁灭?
向沁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对方是叶子维的朋友,向沁十分愧疚,如果那天聚会没有叫上散散,也许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可生活从来没有假设如果,它只会一路向前。
向沁手心冰凉,内疚感充满她的心房:“你真打算生下这个孩子?”
“我……还没想好。”
“散散,生孩子不是一件小事情,它代表一份责任,孩子出世后你要负责孩子的人生。另外,难道你不顾忌古池的感受?他可能马上就从法国回来了。”
“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许一切早已改变。向沁,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痴等,对他而言是否还有当初的意义。他也许……根本不会回来了。”秦散散渐渐低下头去。
话题转至古池,气氛顿时沉重。
她们都是爱情中的洁癖者,从不会轻易跟人开始一段情,正因如此每一步才走的小心翼翼。而这一次,显然不仅仅是一个ONS的意外。
两人都不在有刚开始吃火锅时的热闹心情,又坐了一会儿,便买单了。
向沁跟秦散散在火锅店门外分手后,她也没心思去超市采购晚饭食材了,她摸出手机拨通叶子维的号码,那端很快接起来。
“喂?叶子维……”
“小叶他现在有事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事儿跟我说一样,我帮你转达。”彼端传来陌生男人的声
音,声音中挟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魅,令向沁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不爽。
“你是谁?”
“叶子维的朋友——司徒骁。”
向沁一怔,脸色的表情骤然冷下来。脑海中闪过刚才散散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无助表情,向沁心底燃起一把火。
“好!我找到就是你!”
报完约见地点后,向沁心情翻涌,挂断手机。
她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坐上车后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提前告知秦散散,可连拨了两回散散都没接。向沁干脆发了条微信留言,告诉散散自己现在要去见那个始作俑者司徒骁,并把见面地点也发给了她,至于来不来决定权在散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