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笑着回应他,虽然这一次也实现了我的价值,证明我不是个废人,可也真真正正的吓到他们了。
赫连旭尧给我调整好了舒服的姿势,说道:“还是我亲自去找莲月公子吧,我想杏儿定无法说动他的。”
我想想也是,“好吧,旭尧,麻烦你去一趟吧。”想到莲月的倔脾气也不好说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了敲门声,杏儿带着莲月进来了,而莲月进屋后,就跪在了屏风外,我烦恼的揉搓着太阳穴,说道:“杏儿,你先下去吧,我与莲月说会儿话。”
杏儿下去后,屋内却是静悄悄的,我叹了一口气,“莲月,起来吧。”莲月却一动不动,我只好咬牙起身,拿起一件外衣披上,喘着粗气,吃力的来到了外室,感觉双腿还真是些些颤抖,幸好我喝了不少参汤,否则还真是没有这体力,而我与莲月男女有别,说什么也不适合让他来卧室,只好我去见他了,莲月看见我出来了,也很是惊讶,担忧的说:“你身体还没好,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啊!”
我喘着粗气斜躺在软榻上,无力的说:“我也想好好休息啊,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啊!”说着看向了他,这一眼,却让我很是吃惊,莲月面色苍白,嘴唇无色,就是衣服也是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看来这是刚从池中出来,更不用说头发散落在身后,身上的佩戴全无,很是简朴,这哪里还有狐族第一美人的影子,更像是赎罪的犯人,莲月自身的光芒点都已不在了,就像是已经蒙尘的瑕玉,很是普通。
莲月听到我这么说,紧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身板挺得直直,更显得单薄,过了一会儿说道:“都是莲月的错,都是莲月让菱沫为难了。”
我轻声说道:“你错在那里?你错在不该为了记愉而让自己忍辱负重的去投靠公孙琪?还是你错在不顾大家的羞辱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
“菱沫……”莲月有些错愕,“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苦衷?”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是哪种攀龙附凤的人吗?你是忘恩负义的人吗?若真是这样,我算是看错了你,更是白交了你这个朋友。”
莲月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神色又喜又忧,喃喃地说着:“是啊,菱沫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说着又抬起头,悲伤地看着我,“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是你啊?”
“呼……”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说:“难道说你希望我误会你吗?”
莲月低低地说道:“也许,你的误解会让我更好过一些。”
“什么?莲月,你说话大声点,我现在可是体力透支,就跟个废人差不多,你以为我还能用妖力吗?”我有些埋怨的看着他。
莲月恢复了神态,淡淡的说着:“你这次与龙族的人决斗,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更不用说,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不久,你还是好好的修养吧,至于我,我确实是丢了狐族的脸面,更是私下行动,就算是……”莲月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被少主逐出狐族,那也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眼神中透着很重的担忧之色。
我看着莲月,淡淡的问道:“令狐昀已经下了命令了要把你驱逐了?”
“还没有。”莲月轻微的摇头。
“那么令狐昀说要惩罚你了?”我继续问道。
“也没有。”
我喝了一口茶,说:“既然都没有,那么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既然你已经坦然接受了最严厉的惩罚,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要惩罚自己?”
莲月抬起头,凝望着我,轻轻地说道:“我觉得自己脏。”
“唉,莲月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忍不住直叹气,在看到莲月已经挺直身子又跪好了,低着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就让我恨得牙痒痒,只好耐心的说道:“莲月,我想,你去找公孙琪,定是猜到了公孙琪与记愉丢失有关,所以你才想要混进去的对不对?”
莲月轻轻地点点头,却不多说。
果然与我猜测的是一样的,“莲月啊,你这次是为了记愉才没有与令狐昀商量的,况且你又没有做出对不起狐族的事,令狐昀怎么会对你做出惩罚?”
“虽然我的动机是好的,但是我已经破坏了莲月公子在外的名声,以后我不能再借此为狐族办事了,所以说惩罚我这也是应该的。”莲月说的也很平静。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到了,只不过你要做一辈子的莲月公子吗?你就没有想过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吗?”
“我……”莲月听到我的话,有了一些期望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莲月,这次是个意外,也是一个机会,你借此离开青楼,做你自己吧,不要再委屈自己站在世人的面前了,你的本性也不是那样的,更何况你也为狐族做了很多了,至于你在青楼的职责,你也不用管了,我想你们狐族那么多貌美的人,肯定还有代替你的人,再说大家也该换换口味了不是吗?”
“我真的可以做回自己吗?”莲月越来越期待了。
“可以,只要你愿意。”
莲月终于放松了表情,但是不一会儿又凝重了起来,悲伤的说:“就算是这样,也晚了,我已经很脏很脏了……”
“啪!”我不耐烦的猛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开始了一阵咳嗽,“咳咳咳,莲月,你想要气死我啊!”
“菱沫,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太累了。”莲月担心的说着。
“你还知道担心我?”我气得怒指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休息嘛?难道你以为我现在在这里坚持着跟你说话,很容易吗?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就躺在床上休息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