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双耳灌风’离沙万军头部还有一寸远时,沙万军还在那里侧着头冲着王亚樵等人呵呵地笑着。王亚樵一看这可不好啊,自己现在只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飞冲上前根本赶不上解救的空当,不由地大声地急着喝道:“住手,李……”
其实,沙万军早已用着眼睛的余光瞄着大黑子李汉生的一举一动了,就在此时沙万军一招‘金龟缩颈’,已经快速地蹲在了地上,并将自己的头向回缩了一下,此时李汉生再想收拳或是变招已经不可能,他的双拳刮着沙万军轻飘起的几缕浓黑的头发对砸在了起!
“唉哟!……”发出一声疼痛的嚎叫,此时王亚樵等都乐了,一看那沙万军已经蹲下将头缩了下来躲过了李汉生的这记‘双耳灌风’,而李汉生双拳去硬生生地对砸在了一起,疼得李汉生惨叫一声后,直抖着双手叫骂道:“什么玩意儿啊?就是知道躲,属耗子(老鼠)的呀?唉哟……”
王亚樵笑道:“大黑子,别打了,你不是这沙万军兄弟的对手。”
在王亚樵身后的几人也附和道:“大黑子,别打了啊,人家还没出手呢,你就受了这么多伤!要是人家出了手,你还不得被打得‘灰飞烟灭’了啊!”
李汉生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被王亚樵身后的斧头帮的兄弟这样带着嘲笑口吻的话语刺激得更是愤怒了,也不顾自己的手疼了,高声地喝道:“来,给我还手地来打,别他娘的再躲了!”
……
李汉生又冲了上去,硬是要与沙万军分个功夫上的上下高低,此时的王亚樵也彻底地放心了,因为从方才的打斗来看,李汉生要打到沙万军真是难如登天。而沙万军并不想打得李汉生如何,所以这两人可以说根本就是打不起来,很安全。
半个钟头的功夫,李汉生已经与沙万军打斗了五十多个回合。王亚樵等人看到此时的李汉生是拳脚齐配合,沙万军是左右腾挪、上下窜跃,就是不和李汉生的凶猛的招势正面相接,气得李汉生越打越生气,出招也是越来越凶猛,但就是打不到沙万军的身上,这五十多个回合过后,累得李汉生直喘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子哗哗地向下流淌。而沙万军就像是做了个小小的热身运动一样,并没有显得过于疲劳。可以这段时间一来,沙万军每天从来就没有间断过自己功夫的练习,虽然自己的体力根本还没有恢复‘前世’那样好,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总也能达到了‘前世’的百分之七八十了,所以今日对付这李汉生而不出招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看到此时的王亚樵冲着沙万军喊道:“沙兄弟,这大黑子太知好歹了,你就还手吧,不然可能会把我的大黑子兄弟累个好歹的。你们在里打斗要是惹来了官方,就不太好了呀!出手吧,沙兄弟。”
沙万军一听到王亚樵的话后,心里觉得很有道理,怕就怕惹来官方的军警什么的前来查看,要知道现在的庐山脚下可是重点的警戒排查区的,因为此时的庐山上住着的可有一位是当今中华民国的主席蒋介石啊!
想到此处的沙万军,当瞧见了李汉生向着自己打来了一记重拳头,沙万军向左一闪身,拳头躲开落空,沙万军趁机两手一抓便抓住了李汉生落空的拳头的手腕子,就着他打来的劲向自己的斜后方一带,这下子大黑子李汉生立即被拉倒在地面上。李汉生也是个练家子的好手,被沙万军这一带而倒地,若是换了个别人一定是一个重重的‘狗抢屎’面门擦地面,而李汉生在即将摔倒的情急之下用自己的另一只左手迅速地撑住了地面,左臂一弓又快速地撑直站起了身,想用剩下来的左手还击沙万军,以解脱自己被沙万军控制的右手腕。
沙万军见到大黑子李汉生如此快速地站了起来,心中也是暗自赞赏这大黑爷功夫还真是不错,也因其性格直爽重义气更生出了喜欢之情。
这时的斧头帮主王亚樵早就在一旁看得累了,拉一把椅子放放到墙角坐下来观看他俩的打斗了,他一看此时此刻的沙万军已经还手,并很快地制服住了李汉生的右手,而李汉生起身还要作‘垂死’挣扎,王亚樵觉得应该结束他们的打斗了,便冲着沙万军喊道:“沙兄弟,趁着这个机会,快点制服住他吧!以大黑子的性格,打架时不分个上下高低,就是累死了也不会罢休的。”
沙万军听得真真切切,一想王亚樵说得也对,还没等大黑子李汉生反过身来攻击自己之时,沙万军便使出一招‘小摛拿手’,双臂一较劲反拧着抓住的李汉生的右手腕子,但也用之时也是留着分寸的,不能将自己人给弄残废了。
“哎哟,啊~哎哟……”李汉生顿时觉得自己的右臂被沙万军拧得奇痛无比,而越是想挣脱掉反而越疼,不得不俯低了身子,这样感觉还能好受了一点儿。
此时此刻的王亚樵已经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沙万军和李汉生的近前,拍了拍李汉生方才钻进床底下被大脑袋撞肿起来的那个只大血包,笑问道:“大黑子,疼不疼啊?”
“疼,疼,这么大的血包,能他娘的不疼吗?九爷,我可是跟了你十年多的兄弟呀,怎么不帮我,反而让沙万军这小子来揍我呀?九爷不仗义,九爷喜新厌旧!”李汉生愤愤地喊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成语此时还派上了用场。
王亚樵笑呵呵地道:“并非九爷不疼爱自己的兄弟们,而是太疼爱你们了,所以才让沙万军兄弟来教训你一顿的,你要带枪明晃晃地去硬闯庐山找咱们派去的两个兄弟,你就是找死,你受到沙万军兄弟这点教训算是轻的,与白白送死相比,你这点疼算什么?”
“我不怕死!自从入了咱们的斧头以来,老子我就没把生和死当回事儿!”李汉生的嘴还很硬,但经过这一折腾后,被打得气也消了许多,心中也觉得自己有点太鲁莽了。
“你个大黑子,我们死也要死得其所,你白送死不但只是一个人死了,也会扰乱我们的这次刺杀行动。要知道陈成和张天强,两个人没带枪去的庐山,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被官方发现了,暂时也不能拿他俩有什么办法啊。应该说他俩还是很安全的,我和沙万军兄弟也早就嘱咐他俩,必须要想方设法地去蒋介石住处附近监视一天一夜,以便我们掌握好对方的行踪,现在离他们俩离开我们这里才一天半多点,你就等不急了吗?你个大黑子,要真是带着枪闯庐山还会惊动警卫庐山的蒋介石手下的重兵,到那时先不说你大黑子会被如何如何了,你再粗你也能想到那里的重兵会重新搜山来排查他们的领袖蒋介石的人身安全吧,到那时陈成和张天强可就真的被你乱搞得陷入了绝境呀,恐怕就连我们这庐山脚下的各个旅店也会仔仔细细地搜查向遍的。你想过吗?你说九爷我说得对不?”
“嗯……还真他娘的是这么回事啊!”李汉生仿佛恍然大悟地说道。
此时的沙万军看到了大黑子李汉生已经开始承认了他自己的鲁莽和错误,又有他们的帮主王亚樵在场,估计也不能再打了,便松手放开了被自己制服住的李汉生。李汉生揉搓了几下自己被沙万军拧得到红发疼的右手腕,低头不语。
王亚樵又质问道:“大黑子,那你方才还那么地不听我们的话,硬要去带枪明闯重兵重重下的庐山?”
“哼?!那你不早说?你们就会讲大道理,我懂个屁呀?反正要是今天夜里子时,陈成和张天强还不回来,那就十有八九真的出事了!到时谁劝我也不成了,我就带着枪趁着风高夜黑,能混进就混进去庐山,混不进去就他娘的硬闯进去!九头牛也别想拉回我来了!”大黑子李汉生反而有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