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哥,他们还会来抓我们吗?我。。我怕。。”一个娇小的少女倚靠在一个同样瘦小的少年的臂膀上,默默的颤道,她紧紧地抓住少年的手臂,生怕一个不留神,手上的依靠便会离她而去。
“放心啦,阿青,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少年坚定的说道,消瘦的脸,露出半片笑容,眼睛一眯,捏了捏小丫头的光洁的脸颊,朝着小丫头的额头浅浅一吻。
少女的不安被少年驱走,二人嬉闹一番,许久之后,少女的眼皮垂了下来,慢慢进入梦想,手臂仍紧紧地抱着少年,而苍白的脸上却是开始有了些许血色。
少年随即移来一点茅草,将身旁少女揽入怀中,用不算宽广的胸膛支撑着二人。
“阿山哥,你真好,不要抛下阿青。”少女梦呓着。
待少女熟睡之后,少年却是独自走出屋子,所谓的屋子,便是郊野一个破庙,也不知荒芜多久了,断壁残痕,蛛网俨然可见,破庙里生了火堆,火堆旁不远处有茅草,二人平时便睡在茅草之中,以茅草枕被取暖。
少年缓缓走出茅草屋,望着荒野,此时星光已隐,冬虫无声。
少年瞅了瞅屋内正熟睡的少女,皱了皱那稚嫩的眉头,继而双手相错后摆,又深邃地朝远方望去,捏紧了拳头,刚毅的脸上,无端生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戾气。
深吸几口气,一阵叹息之后,他回到了少女身旁,往少女身上添了些茅草,自己也合衣睡在一旁,眼睛慢慢的合上,缓缓地,呼吸开始均匀起来。
这少年便便是罗山,没错,他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觉醒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环境变了,人群变了,而他本身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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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冷的下午。
“哇哇哇。”在茫然中,他无意识的发出了这一世的第一个声音,朦胧之中他听到几个声音。
“夫。人,生了,是个男孩”一个中年男人沙哑的说道,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的疲惫以及其中夹杂的喜悦。
“男,男孩。”中年女子虚弱的说道,脸上血色渐无,听到男人的话后,脸上一缓,有了释然之色。
“夫人,追兵马上就来了,你带着孩子,在这里别发出声音,我去引开他们。”男子轻声对女子说道,随即便准备离开。
“正哥,你,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啊。你回不来我们娘俩也。”女子望着男子的背影,一脸的伤悲。
“孩子取名罗山,字子浮,我罗正的孩子,我希望他如山一般,堂堂正正地活着,”男子郑重地说道,“我若回不来,好好照顾他,记得,”闭了闭眼,男子头也不回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追,他们在那里,放箭。”冰冷的声音传来,随即十几个死士蜂涌而至。
“啊。”远处传来一阵凄惨的声音。
“还有一个,就在这附近,搜。”冰冷的声音继续传来。
女子听到后,一排泪沿颊而下,望了望还在怀中的男孩,无限的温柔和痛苦,追兵马上就要搜查过来,她神情一拧,好似下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她小心的把孩子包裹起来,把一个包裹塞到孩子的衣服里,随后用茅草把小孩隐藏起来。
“乖,子浮乖,不要哭。”女人对孩子细语道,“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了。”
之后女人抱起一个布团,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便如男人一般将前来搜查的死士引到别处。
“她们在那里,抓住那个女人。”一伙死士往女人方向逼去。
女人绝望地往山上跑去,抱着“孩子”一路跌跌撞撞,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子。
“不好,那女人要跳下去了,主人说抓活的,上去拦住他。”死士加快了脚步围了上来。女人被几十个死士围住,心中生机已断,充满着绝望。
女人掏出了一把匕首,闭上了眼睛,“正哥,我这就来陪你了。”
这时诡谲而奇特的事却发生了。
死士们若有知觉肯定会惊讶着周围的一切,一个个定格在女人拔刀前的那一刹那,弯刀跃起,在半空分散出张牙舞爪的姿态。像是被摁了暂停,定格在空中。
这时,一个黑衣青年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那是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眼望去让人无所适从,他踏空而来,似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似实而虚,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尊容,或者说似是而非,难以留下记忆的痕迹。
青年走到女人面前,轻轻地拉起女人的手,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害怕失去,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在女人的不知所措之中,男子携着中年女子朝远处,缓缓走去,转眼即逝,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啊,啊,啊。”嘈杂之声四起,四周围的死士,却是在一瞬间惊慌起来,他们发现女人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一个大活人就此凭空而逝。
“鬼。鬼,谁,是谁,谁在装神弄鬼。”几个领头的向四周张望着,众人围成一个圈,防范着来自未知的突发攻击。
“啊。啊。啊”凄惨声四处响起,一个一个身影应接倒下,鲜血四溅,四周充满着血腥,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半响,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从草丛中滑过,继而从人群中直立而起,用舌头舔了舔嘴角上余留的一丝鲜血,“一群蠢货,办事不利的家伙,耽搁主公的大事,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