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部交给我的这个月的预算上,有限的贸易加上朝廷的拨款和巨额的军费、学费一比,登时捉襟见肘,在最后一页,根据我定下的标准在最下方用朱砂大大的写了一个六位数字。六十万两白银的赤字,让我体会了自己创业的辛苦。
这个表示,现在我们是在靠当年日本时积累的老本过日子。对于建造个大型炼铁工厂或是秦岭盘山公路工程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在短期内获得大量的资本才是我最头疼的事。
整个岭南气候炎热,雨水充足,正是种两季稻的好地方,我通过吕时亮下令全道实行一年两季播种,多出来的收获当然要多征收一些附加税作为我们的收入。
我早在做自行车的时候就命令南方开始大量种植橡胶树了,我打算在海南建成最大的橡胶树林,这样以后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民用和军用的橡胶制品了。另外还有椰子、咖啡、胡椒等经济作物,我都拨款进行大规模种植。相对应的,我开始建立各种处理工厂,派专人研究保存、腌制方法或者新的用途,然后招聘不少的农名和渔民作工人进行大规模生产。
从这个时候开始,工人这个词汇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我也就成了第一代的地主兼资本家。我想,从后世看来,这大概就算是资本主义的萌芽了吧。
大海的资源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我不愿意去和那些世世代代打鱼的渔民抢夺资源。我大量买进活的珠贝,在沿海的地方围起渔网,开始人工养殖珍珠。那些采珠人听说我连没有珍珠的珠贝都要,一边暗笑我的无知,一边源源不断地收集贝类卖给我。我以前早就在电视上见过培养珍珠的方法——把珠贝的内层砸成小块,塞进活的珠贝的扇面里,再放到海里养殖,这样比天然成珠不知要快多少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轮到我暗笑了。
另外,我还命人在海边挖了一些大坑,将海水引进晒盐,这些海盐当然不能食用,但这正是重要的工业原料。根据早年探矿的结果,海南还有一个很大的铁矿和一处水晶矿,都是我所需要的东西。现在我最大的难题就是研究各种矿物的用处,只感觉道路遥远漫长,便给求知坊提了个词挂在墙上:“研究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只可惜,以上这些投资收效甚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成本,想要解燃眉之急,还得另想办法。
好好学习历史是很有用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毛主席他老人家一直捧着《资治通鉴》反复读了六七遍。前人的智慧加上自己的判断,无疑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福尔摩斯也说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像一个大车轮,总会转回来的。
我翻阅了一下我以前写下的“历史天书”,排除了什么圈地运动,资产阶级革命,君主立宪等一大堆历史上出现的事件,摆在我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后世欧洲的发家史——对外侵略掠夺资源,获得战争赔款。
不过站争不是说打就打的,属国的反应,老头子的批复,几个皇兄的态度,手下乃至百姓对我的看法,这都是我必须考虑的问题。加上我现在除了海军外就没有什么兵力了,顶多也只能威胁一下港口城市,难以达到战争的目的。更麻烦的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手,附近的不是俯首称臣的属国,就是小得没什么油水的穷国,符合条件的好像只有东南半岛另一边的天竺了。
天竺就是万佛寺派去取经的地方,世界佛教的中心,历史上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这个时代的科技文化应该是相当发达的,恒河平原可是自古以来的大粮仓,想来应该积蓄了不少财富。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有了这个心思,当然命人通知天安府在天竺的外务府人员开始调查起他们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等情况,即使暂时不开战,这样做也是有备无患,免得临时再调查,可能就时不我予了。
吴昊率领海军和各路海盗进行了好几次海上激战,大炮对上了短刀,结果不言而喻。在他们的巢穴里发现了不少掠夺来的财富,当然被我统统收入囊中,数额之大让我惊喜。乐得我让吴昊带着舰队在南海里多扫几遍,努力寻找海盗的“宝藏”。
第一家银行也正式开业了,我为它取名为“大唐发展银行”。去别的钱庄存钱都要交些费用,而我们开的银行却还给存钱人利钱,这让人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一开始竟然没有人敢上门存钱。等到终于有人敢“吃螃蟹”了,也是些小钱,而且很多都是今天存进明天取出,就像闹着玩一样。
开业第一个月银行才有几百两的存款,还不够我想象中巨款的一个零头,利钱倒是付掉了几百文钱,还被几个钱庄的东家在门口嘲笑了一番,气得我差点张贴榜文强迫存钱了。
正当我为发展的资金问题头疼的时候,琼州又迎来了第二批贵客,小厚到了。
听说他们到埠,我和一众人员都到码头迎接。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一艘大船,两艘护卫舰而已。大家再次见面,皆大欢喜。
求文小舅终于一起到来,让我高兴万分的是他终于彻底回复了记忆,这回可是又多了一个赚钱问题上的好帮手,我让他再休息几天,顺便熟悉一下财务部的工作,如果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就出任经理一职。
小厚却是由兵部的那员大将陪同到来,新婚的王妃听说是染了微恙,经不起海上的风浪,留在了广州。小厚大婚以后人好像成熟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婚前的礼仪训练,一举一动都带着皇家的气派,身后也跟着几个幕僚,让我好一阵感慨,这个小弟终于长大了!
同来的大将我只见过几面,记得是姓温,好像是二皇兄那个系统里的。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样子,想来和小厚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见了我也只是按规矩行了个礼,没有再说什么了。
中国人会客,少不了的又是饭局,席上听小舅细细说了他自己的病情,还有一路上的见闻,其中甚至还包括经过某山林的时候用兵攻打了一伙山贼而大获全胜。小厚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得意,很兴奋的样子,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好像他不曾参与这件事一样,只是偶尔眼中露出些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