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禁卫军兵士急匆匆过来,看着黄俊欲言又止,张永德问道:“你有事吗?有事就启奏皇上。”
禁卫军兵士迟疑着道:“皇上,我们发现一个和尚,身受重伤,我们觉得这事很奇怪,战场上哪来的和尚,不知道该不该启奏皇上。”
黄俊眉头一挑,忙问道:“多大年纪,是老和尚还是中年和尚?”
兵士回答道:“回皇上,是个中年和尚。”
“一定是慧照大师!”黄俊感觉到不妙,急切地问道:“人在哪里?快带朕去。”
慧照不愿做叛徒之事只有黄俊他们这些高层知道,禁卫军兵士又哪里知道原委,在战场上发现和尚自然是觉得奇怪,心想黄俊也真是怪了,以前是一心灭佛,现在居然关心起和尚的安危了,道:“在前面山坡上。”走在头里带路。
黄俊,韩通,张永德紧随其后。果如兵士所言,前面山坡上正围着一群兵士瞅着慧照不知所措。
现在的慧照已不复先前那般生龙活虎,而是脸色苍白,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头枕在一个兵士的臂弯里,看见黄俊到来,原本黯谈的眸子又有了光采。
黄俊蹲下身,把他的头枕在臂弯,问道:“大师,你怎么成了这样?快传太医。”
慧照努力摇头道:“谢皇上,没用了。皇上,贫僧就要去西方极乐世界,时间不多了,有几句话要对皇上说。”
“大师,你请讲。”黄俊点头。
慧照接着道:“我中了他的铁砂掌,命悬一线,之所以没有咽气就是等着见皇上最后一面。皇上请放心,他中了我一禅杖,受了很重的伤,不死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恢复。皇上,贫僧所侍非人,误拜匪人为师,做了一些坏事,现在回想起来于心难安啊,只有到佛祖那里去赎罪了。
“贫僧这辈子只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那就是没有做出卖祖求荣的事,为光复华夏出了一点点力,死而无憾了!”头一歪,气绝而逝。
黄俊叹息一声,把慧照的眼睛合上,道:“大师生前虽然有罪,但他把握住了大节,宁死也不愿做出卖祖宗的事,这比什么都重要,仍然值得我们尊敬。传旨:把大师的法体运回法源寺,请高僧做法会,超渡慧照大师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韩通张永德二人一齐向慧照鞠躬,感叹道:“人生谁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正大师写照也!大师从小孤苦,才所侍非人,终有今日之事,大师能在关键的问题上把握住这也许就是佛家讲究的回头是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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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筠骑在马上打马飞驰,儋珪左手绰枪右手抓住马尾巴奔行,李筠有些担心地打量了一眼儋珪,问道:“儋珪,你吃得消吗?要不你上马来,让拨汗马载你一程。”
儋珪鼻息微喘,道:“大人请放心,我没事,您瞧我不是好好的。”
李筠眼光不错道:“你的鼻息已经乱了,没有平时那么均匀,都好几十里路了,我还真的担心呢。”
儋珪笑道:“不要说几十里路,就是百里路我也吃得消。要是我骑在拨汗马上,这会让他的速度慢下来,那和我骑马没什么区别了。我之所以不骑马要抓马尾巴奔行,就是为了节约时间。大人,你瞧,我们的大军都给我们甩在十里以后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这个主意太也疯狂了,就我们两个人去追萧思温,他就是败得一塌糊涂也有不少亲兵跟着他,我们两个追上去说不定还不够塞他牙缝呢。”李筠忧心地道:“我看,我们还是等大军赶到了再说。”
儋珪满不在乎地道:“大人,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两个配合好了再不济坚持一盏茶时光不会有问题。有了这点时间,我们的大军就是爬也爬到了,所以我们是有惊无险。必要时,我们可以直奔萧思温,给他来个擒贼擒王,只要抓住了萧思温,他那些亲兵也就无能为力了。”
李筠一想也是这理,忧心略去,道:“也只有你才如此大胆。”
儋珪摇头道:“大人,这话您就错了。依我看啊,在一定情况下,拼的就是一种毅力、一种杀气,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赢。”
这话很有道理,关键时刻就要看谁能咬牙撑到最后了,李筠点头道:“这话有理!李存孝也善走,没想到你也如此了得,你这都是怎么练出来的?”
儋珪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小时候在山中打猎,没事做的时候就和豹子赛脚力。大人是知道的,虎的凶猛,豹的迅捷,豹子这畜牲就是一个字快,那速度还真是了不得。一开始,我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豹子,比了两年下来,我终于可以和豹子有得一拼了,再过一年,豹子就跑不过我了。”
李筠很是惊叹地道:“和豹子赛脚力,亏你想得出。”
儋珪接着道:“豹子的速度虽然快,但是比起拨汗马来还是远为不如,要不然我也不需要抓马尾巴了。”
“快看,那就是萧思温!”李筠兴奋地叫了起来,道:“儋珪,你这主意不错,利用拨汗马的速度不带大队人马单独追还真管用。”
儋珪一瞧,可不是嘛,萧思温带着亲兵在前面飞奔,很是兴奋地道:“大人,我们人少不能硬来,要配合好,我料理左边,你管好右边,并力一向直取萧思温去。萧思温交给我,大人处理好小杂鱼。”
李筠一口把他没有说下去的结论说出来,道:“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胜算。”一拍马背,道:“拨汗,敌人就在前面,该看你的了。”
拨汗马似是通灵,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一声欢嘶,奋力狂奔,速度快了许多。
马嘶声惊动了萧思温,回头一瞧,看清了形势,牙齿咬格格响,怒声怒气地道:“李筠,你两个人就敢追我,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萧思温就是败得再惨一百倍也不是你可以如此侮辱的。也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帅今日就要你知道狂妄的后果。准备战斗!”
亲兵也如他一般想法,根本就把李筠二人放在眼里。
萧思温的打算其实没错,只是他遇到的是其勇不在李存孝之下的儋珪,李筠二人来到近前,儋珪双手绰枪,斗大的枪花出现,亲兵遇到就伤,碰着就亡,根本就挡不住。李筠的武艺虽然没有儋珪高强,也不是弱手,非常默契地处理那些骚扰儋珪的亲兵,儋珪就可以直奔萧思温去了。
儋珪一枪把一个亲兵挑落马下,飞身而起,一脚踏在马背上,象大鸟一样借力跃起,右腿飞踢又把一个亲兵踹落马下,左脚在马背上一点再次腾空而起,一个跟斗翻出去,正好来到萧思温身前,大喝一声:“萧思温,哪里走!”手中的点钢亮银枪好似流星赶月一般直朝萧思温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