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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4 意料外的一鸣惊人

魔法师公会位于学院的深处,刘海洋本来觉得这所掌握王都魔法师“生杀大权”的公会,应该有比较宽敞的门面,结果发现是一栋隐藏在一片树影中的三层楼小洋房,学院的校舍看起来都比这栋小楼更有派头。

但是当刘海洋踏进公会的时候,他立即收起了这种轻视的念头。他能感觉到,这栋建筑物,正置身于一个强大结界的笼罩范围之类。虽然刘海洋对结界没有什么了解,但是他能感受到这个结界的巨大力量,同时也提醒了他,现在自己正在这片大陆上最有名的魔法学院之中,不要小瞧这里的力量。

“塞拉西亚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为了带路走在他前面的康斯坦丝一在魔法师公会露面,就立即有一位工作人员热情地上来招待,他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衣着整洁,对康斯坦丝十分殷勤,又不会给人以谄媚的感觉。

“艾格先生,我的一位朋友有事情要办,所以我就折回来了。”

面对这位工作人员,康斯坦丝的态度和对刘海洋的时候截然不同,在他的面前,她是矜持害羞的少女,在这位艾格先生面前,她虽然态度依然可亲,但是语气中又带着泾渭分明的距离感。她的态度是如此自然和理所当然,以至于刘海洋并没有觉得她有两面做派,而是为了她对自己的青眼有加而沾沾自喜起来。

康斯坦丝一边和艾格先生说着刘海洋想要法师徽章的事情,一边向前走去,刘海洋和丁菲姬儿就跟在她的身后,踩着没有特殊修饰,但是木料扎实,漆工出众的楼梯走向了二楼。

“这个红发小妞不是普通人呢。”丁菲姬儿小声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康斯坦丝·塞拉西亚。”

刘海洋也觉得康斯坦丝的身份并不普通。虽然她十七岁就成为魔导士,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这位魔法公会的艾格先生对她也太殷勤了一些。这个大陆的贵族并不像是地球上的一样,会在名字里加上一大串的祖先的名字、封号等等等等,这也给刘海洋带来一个问题,就是他光听到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办法辨别出他的身份。从艾格先生对康斯坦丝的态度和红发少女的言谈举止来看,刘海洋觉得她像是一个贵族,地位还不低。他又联想到那天试图绑架她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并没有问康斯坦丝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想起来的话,被三个高阶职业者盯上,本身就说明她的身份不同寻常。

“塞拉西亚……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虽然知识广博,但是贵族和社会名流,恰恰是丁菲姬儿一无所知的领域。就在她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塞拉西亚这个名字的资料的时候,艾格先生和康斯坦丝带着他们走进二楼的一件大厅,然后停了下来。

刘海洋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件大厅。

大厅的顶部绘制着非常精美的星辰运行的轨迹图,金色的部分像是描金的。地上铺着深蓝色的地毯,靠墙的立式柜子几乎取代了刷得雪白的墙壁。大厅的前部摆放着几张桌子,有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进来,都点头向艾格先生和康斯坦丝致敬,然后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妮尔,拿一个初级探测水晶球出来。”艾格先生说着走向一位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这个褐色头发的姑娘马上起身,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水晶球。

“既然有塞拉西亚小姐你做推荐,那么我们一切从简吧,完成几个必要的试验程序就可以了。”艾格先生带着非常亲切的笑容说。

在这片大陆,想要成为魔法师,也是要通过层层的考试的。魔法学院的标准很简单,有天赋,有实力,所以在有推荐人证明其实力的时候,考试的步骤可以从简。但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魔法师的身份镀金而作弊过关,最基础的天赋和精神力测试是绝对无法跳过的。

刘海洋看到那个直径在十厘米左右,透明美丽的水晶球,心里不由有些跃跃欲试。

他在小说里读到过这样的场面,主角把手放到这类测试装置上,然后一爆在爆,让原先瞧不起主角的人们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当然看在康斯坦丝的面子上,一路上公会的人员都对他很客气。

虽然明知道自己和康斯坦丝之间基本不可能有什么,但是在这位美艳绝伦的少女面前,任何男人都会被激发起想要表现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的是,康斯坦丝对他的态度,正是因为他在少女的面前,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的缘故。

在工作人员妮尔小姐把水晶球在支架上放好以后,刘海洋自信满满地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好歹也是可以默念魔法,近乎没有限制驱使空气中的元素的存在,水晶球啊,给我发光吧!

那颗光彩圆润美丽的水晶球一点动静也没有。

刘海洋有些尴尬地把手举起来,又放了上去,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艾格先生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以他对康斯坦丝的了解,他知道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姐绝对不会带着一个毫无魔法天分的人来混一个法师徽章。事实上,虽然魔法公会对单纯利用魔法镀金的行为十分抵制,但是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要给熟悉的人弄一个初级魔法师的身份简直易如反掌,这位小姐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出马让自己做尴尬的事情。那个黑发的魔法师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从他身上那件精美的法师袍来说,也不像是非常普通的魔法学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笨蛋……”

只有丁菲姬儿知道怎么回事,在边上低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刘海洋看看她,然后也想明白了。

他来自一个魔法根本不存在的世界,现在可以使用魔法完全是因为权杖碎片的功劳,在使用魔法的资质上,他确实是白板一块。

不过难道就因为这样拿不到法师徽章了?

“……偶尔也会有水晶球出故障的情况发生,塞拉西亚小姐……”

艾格先生正在为了如何不触怒康斯坦丝或者不让她感到难堪发愁,康斯坦丝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虽然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测试资质的水晶球会对刘海洋没有反应,但是见过刘海洋在语言之墟默念魔法的她,对刘海洋的魔法实力毫无怀疑。她也听说过有的时候水晶球没有办法识别出那些资质特别的人这样的传闻,于是少女依然带着她完美的微笑说:“对呢,艾格先生,要么不然我们直接跳过这个步骤,测试他的精神力好了,我的这位朋友只是需要一个魔法徽章而已,具体的级别对他并不关心。”

她说的有一些莫测高深,让艾格先生不由又打量了刘海洋一阵。在他见识过的魔法师中,十七岁晋级魔导士的康斯坦丝是多年难遇的天才,这个“对魔法师级别不关心”的年轻魔法师又是什么来路呢?

妮尔小姐又拿出一个水晶球,大小比刚才那个略小一点,在底部以一个点为中心,刻着无数细密的线条,架在一个黄铜的底座上,看起来更加富于神秘的气息。

刘海洋这次没有那么自信满满了,而是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到水晶球之上。

就在一瞬间,以水晶球为中心,空气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产生了无形但是可以看到的波纹,不断向外扩散。魔法师公会的这栋小楼像是被笼罩进了刘海洋个人的领域,所有人都有一种置身于汪洋中的一叶小船中的感觉,虽然大海并没有掀起波涛,但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随时都可能倾覆。即使是康斯坦丝,在那一刻,也不由屏息静气起来,而艾格先生这样能力普通的公会人员,则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动弹不得,不要说发出惊呼声,连大脑都接近空白的状态。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波纹和结界的外壁发出碰撞,这个本应十分强大的结界一触即溃,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就消失了。刘海洋依稀听到声音,发觉到有些不对头,马上从水晶上把手抽了回来。这个时候,他散发出来的强大的精神力已经传到了大半个校园。

唯一不受影响的丁菲姬儿又在暗中骂了刘海洋几声笨蛋。

她之前和刘海洋说过,权杖赋予他的力量是远远超乎他作为一个人类可以想象的极限,即使只是使用了很小一部分力量,也足以让他达到无敌的境界,结果这个家伙不但进展缓慢,还毫无顾忌地对一个水晶球释放出精神力,不对这里的人造成巨大的冲击才怪呢。

事实上,虽然刘海洋几乎在击破笼罩魔法师公会的结界的同时就收手,但是被他的影响力波及的魔法学院范围内,从最普通的学徒,到正在上课的魔导士们,都惊诧不已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如果不是确信这是和平年代,他们几乎都要以为魔法学院受到袭击而展开反击了。

“是不是某位魔导师在进行什么实验?”不少学员在回过神来以后交头接耳。

而在冲击发生的中心的魔法师公会二楼的这件大厅里,刚才看到康斯坦丝和艾格先生近来,也只是点头向他们示意的工作人员,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带着惊骇的眼神看着刘海洋,而艾格先生看刘海洋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他并非人类,而是伪装成人形的巨龙了。

不……那是比巨龙更伟大的东西。

虽然艾格先生在魔法上没有什么天分,但是多年为魔法师公会服务,让他经常接触魔导士以上级别的魔法师,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把现在正在圣塔尔伦的所有魔法师集结起来,也没有办法释放出这样强大的精神力,这个年轻的魔法师到底是……

唯一受到这巨大精神力的冲击,却没有惊讶万分的人则是康斯坦丝,在她看起来,刘海洋能够释放出这样程度的精神力虽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理所当然。倒是刘海洋发觉自己做过火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那个……可以给我徽章了吗?”他试探性地问艾格先生。

“是,您稍等一下。”

艾格先生对刘海洋的态度变化巨大,之前他对他的客气完全是看在康斯坦丝的面子上,现在则是完全出自内心了。

妮尔小姐这个时候显示出她非凡的职业素养,虽然脚步有些虚浮,她还是很快把徽章交给了艾格先生,再由后者毕恭毕敬地递给刘海洋。

“您把精神力灌输进去就行了,当然请不要和刚才那样……然后来这里登记一下。”

和刘海洋一开始想要的初级魔法师徽章不同,艾格先生递给他的是一枚高级法师徽章。如果不是魔导士的晋级需要严格复杂的程式,他说不定已经把属于魔导士的徽章双手奉上了。

精神力直接影响到一个魔法师释放魔法的速度和强度,以及在不休息的情况下使用多少魔法,从这个角度来说,刘海洋已经展现出比艾格先生所能想象到的极限还要强的精神力,艾格先生已经在脑海中给他打上了至强者的标签,也明白了刚才康斯坦丝说“具体的级别对他并不关心”的意思。

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已经凌驾于大魔导师之上,艾格先生做了这样的判断。

如果他知道刘海洋在实战中并不能很好地利用这强大的精神力,又因为性格和经验的关系,并不真那么强大的话,也许眼睛都会飞出去。

不过此时此刻,包括艾格先生在内的工作人员们,都是以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刘海洋。

他踏进这间大厅的时候不过是康斯坦丝附带的赠品,现在则成为瞩目的焦点,刘海洋在感叹“人真是现实”的同时,也颇为受用。毕竟一开始,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个人看着他的目光不怀好意。

丁菲姬儿虽然嘴角挂着可爱的笑容,但是蓝色的眼睛里寒光闪烁。刘海洋连忙把那枚徽章塞进空间手镯,然后向康斯坦丝道别。

“我们有急事要先走了,谢谢你,康斯坦丝。”

虽然他想要对少女说“下次再见”,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又隐隐约约有预感,自己在王都,总会和这位少女再见面。

康斯坦丝微笑着和他说了再见,然后刘海洋就拉着丁菲姬儿跑了出去。康斯坦丝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而大厅里也有一阵子陷入鸦雀无声的状态,直到大厅左侧,一扇偏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长袍的高大身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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