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二字,甘某不敢当。既然三小姐也醒了,那甘某就先行告退。”
义父对着甘无意点点头,说:“甘将军大战归来,定是有相当多的事情要处理,那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了。”说毕,甘无意作揖离开了。
爷爷沉静了很久,跟着大夫出去,又回来,听了大夫那么多的话,终于要开口了。“滢儿,是爷爷疏忽了,没想到阿包竟然原路折回找你报复,还一押就押了你两个月,害你如此久不能返回史家。那天你才逃回来不久又进宫,应该找人在你左右保护你才对。刚听甘将军说,他在回程途中遇见你昏倒在地,发现你体内有长时间累积的淤血,所以你才会在清醒不久后又再次昏迷。”
淤血,这个词我刚刚也听到了,说是甘无意背后打我的那一掌,没能如我的意愿将我打回到二十一世纪,反而是清除了我在回乡期间内体内的积聚的淤血。
(原谅我把二十一世纪的世界称为家乡,因为我真的找不到更符合这个情况的代词。我来自二十一世纪,说那是家乡一点也没错,不过是回家的交通工具有点特别罢。)
“甘将军说,你在回程途中一直昏迷,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适才你义母请大夫帮你针灸了下,又硬是给你灌了点参水,这你才能醒过来。”爷爷一脸担忧地说。
三天三夜,怎么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一眨眼就三天三夜了。是我太能睡,还是我真的昏迷了。我张嘴想安慰爷爷说我没事,结果拉扯着嘴角半天,硬是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怕是我那天被甘无意给气昏了吧,不然现在怎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爷爷摇摇头,最后说:“这两个月,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啊。”
两个月?那么久了!
“乖,好好休息,有什么想说的,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义母走过来,一如平常,轻轻拍着我的手说。这语气,和之前一样亲切,却又多了点什么。可是我说不出到底多了什么,似乎是一点不耐烦。
不耐烦,怎么可能,绝对是感觉错了。义母对我如此之好,哪里来的不耐烦呢。
“子羽,好好照顾三小姐,别再让她出事了。”义母从床边站起,略带凶狠地唤着刚从门外回来的子羽。子羽唯唯诺诺地应答着,低着头,似乎有点红着眼眶。
听到子羽的回答,义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她身后的另一个侍女说:“我们走吧,让滢儿静静。”再转头对我说,“滢儿记住要好好休息。”
最后一只脚踏出我的房间门坎,子羽跟在他们后面,关好门,转身面对着我。果然,眼眶一圈淡淡的粉红色。“小姐,子羽累你受苦了。”突然子羽跪倒在我面前,泪珠扑通扑通地就落下来了。你不应该为我哭阿,子羽,我这哪有受苦。
想起身将子羽扶起,发现我不仅仅是没有力气说话,而是简直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人饿了三天三夜原来是这滋味,只是,我的肚子怎么没有叫?
我在床上啪啪轻敲了两下,没能有更多的动作。子羽发现了我的意图,迅速擦干眼泪站起身走过来对我说:“小姐,让子羽来侍候你吧。”子羽轻轻将我的后背抬起,把那硬邦邦的睡枕靠在我的背上。我紧闭双眼,大力地呼吸着。不过是坐起身的动作都令我那么辛苦,刚刚在旷野中见到甘无意时并不是这样子的阿。
我用轻轻地这个形容词,是因为我相信子羽她的确是只用了轻轻的一点点力气便足够将现在我的我抬起。由此证明,绝食的确是一个非常有效果的纤体方法,不过这个方法伤害身体的功效更是强大。除非你是认为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就可以满足你的yu望,不然我强烈建议--一辈子也不要使用绝食来纤体。
子羽快速小跑到桌子边,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一小碗水回到我的床边。热烘烘地烟气从那水中升到我鼻子边,钻进我的鼻孔,刺激我的嗅觉细胞。这是人参的味道。这史家还真在我身上使重本阿。
子羽盛起一勺子人参茶,温柔地来回吹了两口气,这才将勺子送到我的嘴边。我张嘴,子羽将那茶送进我的喉咙。张嘴,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竟然成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我现在竟连两岁小孩还不如。
子羽又送了一勺人参茶在我嘴巴前。我想问为什么不能给我吃饭,不吃饭吃粥也好,怎么只是一个劲的喝水,无奈就是一个音都发不出,只好将上齿咬住下唇,再推出上齿,做出一个‘饭’的嘴型。
“小姐,你喝吧。”子羽劝说到。她到底有没看懂我的嘴形,我想。就这时,子羽倒了两勺人参茶进我口中。
好不容易把人参茶给喝完了,子羽将碗放回到桌上。我想拉住子羽,意料之中,使不了劲。子羽将碗勺整理好,走过来扶住我的背,又将我平放在床上,说:“小姐,你好好躺着,子羽帮你捏捏手臂,让你快点好起来。”然后拿起我的右手,开始帮我按摩。我说她是拿起来的,那因为真的完全没有一点阻力,她出力,我的手臂就跟着她的手动。突然,我觉得,与其说这是按摩,还不如说这是康复运动。乍看我现在就如一个植物人,不过是一个会眨眼的植物人罢。
我抓紧机会,不断地做出‘饭’的嘴形。
总算,子羽看明白了我的嘴形。“小姐,大夫说你……”你字后面没说完,子羽又开始抽泣,“他们那些土匪,两个月没有给你东西吃……”
终于,终于,我明白我现在为何私自无力,手脚发软,连说话都没有气如此之辛苦了。乃是因为我这具公元前四十二年的身体,不是三天那么简单的数字,是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进食了。连单位名称都由‘日’变成了‘月’。又难怪肚子没有叫,因为我已经饿到连肚子都没有力气打鼓了。这样的一副皮革要怎么生活,怎么吃饭,也真的只能喝水维持生命啊。植物人,我还真成了植物人,两个月的植物人,没有动作只有意识。
是我饿昏了才会梦到二十一世纪的家乡的吧。
“小姐,熬过来了就好……”
只是,那手表……
我呆呆看着天顶,享受着子羽的按摩,脑子一点也不疲倦地飞快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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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有话说.........
可怜的几许,昨天电脑网络故障没能上来更新,没想到就少了好几个收藏。
对不起阿各位看官,几许会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