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蔡夫人后,在蔡夫人的帮助下,陈乾一共找到蔡谷的两个夫人,三个女儿,还有几个蔡氏族人有女人,女儿等,一共十一人。大家虽然都是在同一座军营里,然而彼此相见的机会很少,经受了近一年的非人折磨。大家都不成人样了。现在忽然相聚了,抱哭一团……
“夫君,你也看到了,就连琰姐的这样的世家也遇受了这样的磨难,天下的老百姓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难道你就一点不心酸?”看到蔡氏一家妇人相聚的情形,张宁和陈乾不想打扰,两个人默默地走到一边,张宁幽幽地说道。
陈乾无语,说实在的,他是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他也知道张宁的意思。张宁是想叫他留下来,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琰姐找到了娘亲,宁儿非常羡慕。琰姐真是太幸福了,然而宁儿一生下来就没见到娘亲.,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小的时候,宁儿只能跟着父亲,叔叔一起上山去打柴,他们打柴时就把宁儿放在地上,在那孤零零的山里,你不知道宁儿有多害怕,嗓子哭哑了,也没有人管……后来碰到了师祖南华老仙,宁儿的日子才好些。终于有人看管了,然而没过几年,师父为了重兴道教,叫家父下山传道。宁儿不得不随家父走南闯北,四处奔波。那时我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没几年,家父举事,不久就过世了,宁儿才十岁,宁儿跟着张大叔,不得不躲进大山,有时一连几天不但吃不上饭,连睡也只能睡在雨地里。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你可能不知道,宁儿当时是多么希望我娘能在我的身边……如令张大叔不知身在何方,你又要离去……宁儿心里好苦!”张宁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宁儿,你放心,我会把一切安排好后再去隐居的……要么……”陈乾低声说道。说此话时,陈乾感觉到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点词不达意。
“夫君,我有点累了,回营休息了,蔡伯母她们过来了,你是她的女婿,你与她们说吧。”张宁说完后,黯然地带着几个侍卫回城去了。
“感谢陈大帅及刚刚那位女大帅救命之恩。老身在此谢过了。”蔡夫人走到陈乾面前后,便带领众人跪了下来。
陈乾大惊,岳母跪在女婿面前这可不是一个道理啊。
“岳母,乾是琰儿的夫君,您老的女婿,您老这样?乾担当不起啊。”陈乾急忙跪了下来。
“陈大帅。不知你把我的女儿蔡琰、蔡璞现在如何了,我想见我两个女儿一面,不知老身能否如愿?”蔡夫人继续说道
“岳母何出此言,蔡琰为我夫人,我当然对她宠爱有加,您老如是说,乾愧不敢当了。百身莫赎,如令琰儿与璞儿在陈留城的府内。等此间事情了却,乾便准备带岳母和婶母等人回去,那里就可以见到她们了”陈乾的心崩了一下。
“陈大帅,此言谬矣。我蔡氏一门忠烈,琰儿知书达礼,怎么可能招一贼寇为婿。叫老身岳母,老身经受不起啊,如若大帅可怜老身。望大帅赐还我家两个女儿,老身感激不尽。”说道蔡夫人对着陈乾磕起头来。
此时的陈乾如同下雪天喝了一杯冰冷的水。自己辛辛苦苦,历尽千辛万难。想方设法救出蔡夫人,而蔡夫人却因为自己与黄巾军在一起而对自己冷眼相看,并不领自己的情,还要自己交还蔡琰蔡璞。把自己当成恶人了。
“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污蔑我家先生,你不怕我把你杀了么?我家先生喜欢你女儿,是看得起你,还想向我家先生讨要你家女儿,真是不想活了”这时站在陈乾后面的一个侍卫举刀对蔡夫人说道。
“老身早就不想活了,之所以还苟且偷生活着,只是为了见一见我的女儿。如今女儿落入了你们这些贼寇之手,老峰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你们不如把我杀了吧”蔡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怒视着那个侍卫说道。那个侍卫举刀欲试。
“大胆,不能对蔡夫人无礼,你等退下”陈乾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侍卫喝了一句,侍卫放下刀退了下去。陈乾看到蔡琰的婶母和堂妹都还跪在那里。于是便无声地走了过去。把他们一个个地扶了起来。
“姐夫,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陈乾在护起最后那个女孩时,那个女孩对陈乾笑道。
陈乾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一轻暖意,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姐夫,我叫蔡琴,和蔡璞同年,今年十岁。蔡璞还好吧”那个女孩说道。
陈乾笑了笑说道:“她当然好了,长高了一些。现在天天在家做运动。还跟你琰姐读书,姐夫最喜欢她了。在家时她也最喜欢与我玩”
“啊,姐夫那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们啊,这里的坏人老是欺负娘亲和其他人,老是叫我倒马桶。臭死了”蔡琴天真地说道。
“好,刚刚与我一起来的那个宁儿姐姐为我们准备了好多好东西,有衣服,被子,还有好多好吃的。我们走”陈乾说完,拉着蔡琴便向城里走去,临行前对侍卫说道:“好生安排她们,不在怠慢了,乾先走了。”
走到城门口,陈乾心里越想越难受,抱起蔡琴,眼泪流了下来,淋湿了蔡琴一身……
郏邑城离函谷关不远,只有一天的路程,在函谷关上驻扎有一万的官军,陈乾和张宁不敢让自己的部队在郏邑城过夜。于是当夜便带领黄巾军和那近二万的妇女上首阳山了,蔡夫人等人虽然不想上首阳山,但没办法,陈乾叫人用几乘轿子把她们抬上了山。蔡夫人不给自己面子,自己总得给蔡琰的面子。
……
经过几天的忙碌,首阳山黄巾军终于走上了正规。这天陈乾来到了糜环的营帐,营帐内糜环正在和她的长安醉仙楼的掌柜糜仁商量事情,看到陈乾进来,糜环打招呼道:“陈先生,你来得正好,小女子与糜叔正准备与你们辞行,没想你就来了,省得我跑过去了”
现在陈乾与糜环两人比较熟了,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但并不言语。
“怎么陈先生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蔡夫人还不肯认你这个女婿,还在为这事发愁?想想也真是的,你与蔡小姐竟然没有媒约,就随便在一起了,还以夫妻相称!,呵呵,假如是我,我哥不把我打死在怪呢?蔡夫人这是很给你面子了,不过她老人家也是太迂腐了,在那种情况,你们到哪里去找什么媒约……“看到陈乾的脸色不好,糜环自顾自地说道。
“好了,糜小姐,不要说这事了,乾找你有事商量,”陈乾打断了糜环。
“先生有何要事小女子效劳,就请直说。”糜环看到陈乾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再开玩笑了。
陈乾想了一下后说道:“听闻糜先生这次上山带了两万金上来,是知是不是事实”
糜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糜环,糜环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先是一变,转而又恢复了常态说道:“是实,先生何意”
“乾现在需要一笔钱,不知小姐能否?……”陈乾说道
糜环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多少?”
“两万金……”陈乾说道
“陈乾,你够狠。你放心,赎金我会一块铜板不少地给你送上山的。我糜氏不差钱,三万金看清一个人,值”糜环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说完,眼泪也流了下来。
“你们把那二万金留下,从这山上拉五百坛千日醉回去。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交易吧。乾现在急需一大笔钱。以后如果你以后愿意合作的话。你就按我们在长安议定的价直接与我夫人交易就行了,不愿意乾也不强求。,”陈乾说道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道是蔡夫人向你开了口”听到陈乾这么说糜环脸色好看起来,知道自己误会了陈乾。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情也不太激动了,要赎金的话自己给得起,但太伤自己的心了。
陈乾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不关蔡夫人的事,我是为了这次解救的那二万的女人而来。这么多女人在这山上,对黄巾军和这些女人都不太好,我已经劝说我夫人放了这些人,如果还要黄巾军拿出一笔钱来给他们作回家的盘缠的话,乾也开不了这个口,所以只好来与小姐您商量”
“从这里不管是到长安还是到颍川、陈留也要不了这么多钱,每人只需求几千钱就行了。有一千金就足够了”糜仁插话道
“糜先生没有经历过去年的那场战乱。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惨状。当时我去过陈留圉。陈留圉原来有二千多人,是一个比较繁华的镇子,然而战乱之后,所有房屋成为灰烬,找不到一个活人。这些妇人回去之后,不但没有了亲人。甚至连没有落脚之地也没有……乾想给她们每人发一金。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只想她们能多活一些日子……”陈乾慢慢地说道
糜环听到后,痴痴地看着陈乾,许久之后说道:“补之。你何苦呢……小女子答应你就是了。”
陈乾向糜还拜了一拜,起身准备出去。
“陈先生,我们之前难道就只有交易么,小女子明天就要走了,你不准备聊会么?”糜环看了糜仁一眼后,叫住了陈乾。
糜仁知趣地离开了,陈乾傻傻地站在那里。糜环走了过来,扑到陈乾的怀里。
“补之,你可以救天下其他与你无关女人,为什么就不愿意救救环儿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子往火炕里跳呢”糜环幽怨地说道
“糜小姐……你明天走了,乾送你几句话”陈乾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
得不到陈乾的回应。糜环回来自己的座位上,红着脸,冷冷地说道:“你说吧,本小姐洗耳恭听。”
“新野兵败,当与关将军先行”对于这个糜环,经过一些日子的交往,若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但更多的是朋友之情,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躲她,想起历史了糜夫人跟随刘备东奔西跑,最后葬身于枯井之中,为了报答糜环对自己的深情,陈乾想了很久。最后终于透露了天机。或许十五年后,自己怀里的这个糜夫人,有了自己的这句话,能够躲过这一难吧。
“何意,关将军是谁?……”糜环有点迷惑了,抬头来看陈乾,陈乾早已出了营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