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在过年前总是产生一种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购物冲动,这似乎是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已经融入了基因里面的传统。
陆思思领着三秀的小手走在摩肩接踵的步行街上,旁边跟着锦生和寄尘。锦生依然一副拽样地走在旁边,即不拉着陆思思的手,也不拉着寄尘的手。她们不时停下脚步往道路两边的专卖店里面瞧上几眼,或是进去转上一转。
快要过年了,陆思思打算给给三秀和锦生买些喜庆一些的新衣服。过年嘛,除了一家人团圆的热闹之外就只剩下给那些好像团子一样的小孩子打扮的乐趣了。看着穿得十分喜庆的小孩子在周围跑来跑去,滚来滚去,在陆思思看来那绝对是一种和在马戏团看猴戏类似的感觉,高兴,真高兴。
“三秀,你想要什么样的新衣服?”陆思思低头问到。
三秀仰着头,皱起了小包子脸,好像特别的烦恼。过了好半天,她才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姐姐,我喜欢红颜色的。”
看着三秀那么可爱的模样,陆思思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直愣愣地就往前扑去!
寄尘连忙伸手去捞,但却还是晚了一步,让陆思思在当街摔了个狗啃泥。
因为是冬天,穿得衣服厚一些,再加上带着手套,倒也没被粗糙的地面擦破皮,也没受什么伤。可是作为一个成年人,在步行街这种繁华的地方当街摔跤,还被路人围观,陆思思这脸上实在是臊得慌。
“思思姑娘,快站起来吧,别在地上趴着了。”寄尘很尴尬地蹲下身体想要把陆思思扶起来。
陆思思抬起头看着她,委屈地说:“寄尘,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
没错,这段时间陆思思确实挺倒霉的。别看她现在穿着衣服与别人一样,但她身上被衣服遮盖的地方大多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倒不是她遭受了什么家庭暴力,说到底以她的脾气也只有她暴力别人的份儿,没有可能别人暴力她。这其实是她最近以来跌跌撞撞后的结果。
如果说前段时间只是诸事不顺的话,那么这几天却完全变成了人身伤害。不是陆思思大意,但有些事情即使是小心防备却也无法避免的,比如好端端的阳台上面掉下一个花盆这种老套的情节。当然,陆思思没被花盆砸到,但是为了躲避花盆摔上一跤却是无法避免的了。
“思思姑娘,这只是偶然,别太在意。”寄尘的劝慰并没有什么安慰效果。
陆思思叹了口气,笨手笨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胳膊腿儿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摔了一跤,那种钝痛隐隐地从肉里面泛了出来。
寄尘弯腰帮着陆思思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同时对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锦生打了个眼色。
锦生白了她一眼,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说:“呐,包给我,我给你提着。”
陆思思惊讶地看着锦生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贴心的时候。”
锦生一副大人模样地皱起眉头,伸出手,不耐烦地说:“快点给我,不给我的话,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提着吧。”
陆思思也不跟这个别扭孩子计较,将手里的包递给了他。寄尘扶着被摔得浑身疼的陆思思往前走,三秀乖乖地跟在她们身边,并且担心地望着愁眉苦脸的陆思思,而只有锦生提着陆思思的包渐渐落在了后面。
锦生抬头看了一眼,确认陆思思并没有注意到他,便悄悄地拉开了陆思思包上面的拉锁,伸手进去翻找着。最后,他从包的最深处摸出了一串钥匙,而钥匙圈上拴着一个精巧的挂饰。他的目标正是这个挂饰。
他抬头看了寄尘的背影一眼,小声嘀咕道:“假仁假义。”
似乎是听到了锦生的抱怨,寄尘转过头,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锦生哼了一声,然后捏住了挂饰上拴着玉制斧钺的细绳,他只需要用些力气,就可以弄断它,然后他们就可以摆脱这个挂饰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他浑身紧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前面!
“天净!张天净!你居然在这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突然从人群里面蹿了出来,挡在了陆思思和寄尘她们面前。
陆思思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那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她本想说对方认错人了,但是却听到身边的寄尘叹了口气。
“三郎,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寄尘有些无奈地问到。
“张天净?”陆思思不解地看着寄尘。
“思思姑娘,你可以将那当作我的别名。”寄尘轻笑着解释到。
陆思思有些迷糊地抬起头,却看到那个被称作三郎的男人正用一种了然和戏谑的目光看着寄尘。她心中一凛,直觉这件事不是像寄尘说得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猫腻。
“你为何不在山上待着,而是到下面来乱走?”寄尘对那男人问到。
三郎嘿嘿一笑,说道:“很多年前我就下山了。你知道,那山上太挤了,新搬来的那些家伙也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所以我就躲开了,剩下的事情让我爹和我那些兄弟们去烦恼吧。”他上下打量着寄尘说:“说起来,我们也有很久没见了。自从听说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就很担心你。不过现在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
他又转头看向陆思思,笑眯眯地问道:“还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陆思思刚要说话,却看见寄尘像是老母鸡一样伸出胳膊挡在了她和那个叫做三郎的男人之间。
“你别打她的主意。”寄尘的语气还像平时那样平稳,不过里面隐藏的威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诶?天净,你这么讲话可就太伤我的心咯!”那男人恶心巴拉地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说:“你们现在能够过得这么滋润,想必与这位姑娘有关。作为朋友,我向这位姑娘道谢,也是应该的事情吧?”他向寄尘身后看了一眼,微笑着说:“尤其是还有小三秀和小锦生在这里。作为长辈,我们更应该竖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陆思思感觉三秀拉着自己的小手突然握紧了,她低头看去,发现三秀的脸上充满了讨厌的表情。
“咦?锦生手里面可是拿着件了不得的东西。”三郎突然有些惊讶地说。
所有人都转头朝锦生看过去。锦生没有想到三郎的眼睛会那么尖,他连忙把手上的钥匙藏到身后去了,不过他的反应还是慢了点。
“锦生,你干嘛突然把钥匙拿出来?”陆思思奇怪到。
“我、我只是……”锦生想要编个瞎话,却看到寄尘正目光凌厉地盯着他看,那种责备之意已经不需要再多做说明了。
陆思思也不是傻子,她当然感觉得出现在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姐姐,我们继续逛街吧。”三秀拉着陆思思的手,小声说到。
陆思思抬头看了看寄尘。寄尘对她点点头,同时指着前面麦当劳的招牌说:“等下我会在那里等你们。把锦生也带去吧。”
锦生在跟着陆思思离开之前将已经被他扯断的挂饰不着痕迹地塞到了寄尘的手里,然后别别扭扭地跟着陆思思她们走了。
看着陆思思她们离开的背影,三郎拉着寄尘走到了街边无人的地方,问道:“你又惹到什么人物了?”
寄尘把玩着手中的挂饰,微微翘起嘴角,说道:“你猜。”
三郎连忙摇头说:“我不猜,你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为何?”寄尘有趣地看着他。
“你张天净惹到的人必然非是等闲之辈,我若多问,定然是要被卷入这桩麻烦里面去的。”三郎冷笑着说到。
寄尘哼了一声,说:“我倒觉得是一位老朋友。”
“休要多说,否则莫怪朋友翻脸。”三郎连忙堵住耳朵。
“我还怕你翻脸吗?”寄尘轻蔑地笑到。
三郎也不在意寄尘的轻视,上下审视了寄尘一番后,戏谑地说:“你这身打扮倒是不错,想不到天净你这般打扮居然如此合适,美艳非常啊!若不明言,想必很难有人会察觉到真相如何。”他咂了咂嘴,故作好奇地问:“不过,你想何时对那位姑娘明言?还是说,你难道想要一直隐瞒下去?”
“这与你无关。”寄尘警惕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你这人还是那么无情无义。无关就无关,反正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三郎举起双手示弱地说到。
寄尘想了想,摇头说:“倒也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你且说出来,容我斟酌一二。”三郎谨慎地说到。
寄尘看了看周围,凑到了三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一美女一俊男,行状暧mei,倒也吸引了路人许多的目光。
“你要炼制那个!?”三郎惊讶地瞪着寄尘。
寄尘点头说:“我恰好知道那个配方。这次事情于你们并无碍,但是我等却要想尽办法回去。”
三郎想了一会儿,点头说:“可以,但是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够办到此事,你也知道那些药物的稀少和珍贵。”
“好了,我该离开了。有事我会去找你。”三郎从寄尘手里拿过了挂饰:“这个也交给我处理吧。”
“你不是不愿意参与到此事之中吗?”寄尘问到。
“打听是非才是参与进去,十分不妥,但是处理这件东西却是行善助人,是功德,性质不同。”三郎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