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大赟仔细观察一下那帮人异乎寻常的举动,顺便他提高一下侦查能力。
大赟满不在乎的扫描了坐在中间一排那几个人几眼,很没趣的咕哝着:“我觉得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和其他的乘客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大概是要好朋友或者是老乡,无时无刻在谈论他们感兴趣的话题。铭哥,你想想,坐这一趟车起码都要两个小时以上,挺无聊的,那帮人说话解解闷没什么啊,你和我不是同样聊天吗?”
如果叫大赟看美女他一定非常的认真和细心,叫他干其他动脑筋的事情,他脸上立刻显示出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表情。
“坐车说话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们鬼鬼祟祟的窃窃私语,又装作若无其事害怕惹起别人注意,真的很少见。从他们时不时向四周环视的异常举动可以看出,他们和其他坐车觉得无聊才说话解闷的乘客非常不同。如果是说话是为了解闷,神情肯定是很悠然的,不会表现出他们那么高的警惕性。你不觉得他们紧张的有点费劲吗,你不信的话可以走过去,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大赟很不服气的说:“我不太相信你只看他们几眼,就可以断定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这就走过去,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大赟说完以后站起来,想直接走过去。我怕他被那帮人一眼看穿,让他装作打电话找人的样子,慢慢靠近过去。大赟按照我说的边打电话边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后,回到了座位上。
脸上露出失败的表情:“铭哥,你厉害,真的如你所说的,他们说话很小心。每当我凑近他们想听个明白时,他们都刻意的把声音压到最低,甚至有时候用诡异的眼光瞄着我,一句话都不说,直到我走了几米远的距离,他们才继续说下去。他们窃窃私语的语调有点渗人。”
车厢第二排的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左顾右盼的扫视周围的乘客。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留着一个很难形容的怪异发型,前额的一片刘海染成淡淡的红色,项上带着一条沉甸甸的银项链,耳朵上带着金属圈耳环,手指甲上还涂了一些奇怪的图案。我忍不住注视着怪异男,没有留心大赟的话,大赟责怪我很不尊重他。
我用手指着那个男子的背影对大赟说:“你看看这个男的,除了外表十分怪异,眼睛贼溜贼溜的360度的在转。特别是他那长长地指甲,可能是个惯偷。他去厕所只是幌子,其实是想锁定要偷的目标,等下车的时候浑水摸鱼,趁机发一笔财。”
大赟以为我刚才故意不听他说话,现在也不太想理我。我用手肘戳了戳大赟的肋骨,逼着他回答我的问题。大赟苦着一张脸,很不愿意的说:“那个男的可能是变态的,或者是个同志。人家爱怎么打扮你管不了把。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只想着快点去到传销的窝点,无论如何把温如玉找出来。你无聊就睡睡觉,不要那些小时来烦我啦。”
我知道大赟这时候非常担心他的心上人,不想跟他斗嘴,没有理会他对我无理的责怪。怪异男去了一趟洗手间,正沿着狭窄的通道回来,眼睛还是不停地大量周围乘客的行李或者是背包。车上大多数的乘客都闭上眼睛休息,没有太多人会留意怪异男的可疑行为。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没有留意我一直都盯着他看。
等到怪异男走回自己的位置后,前面的车厢里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往我们所在车厢的后门走去。我一眼都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在观察周围的乘客。不过他们不像怪异男东张西望的盯着别人看,一男一女只是走过的时候用眼睛斜斜的打量着周围的乘客,观察的技术比怪异男高明多了。在我看来,这一男一女的观察技术似乎受过专业的训练,心想不会是碰上同行吧。当这一男一女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怕被他们发现我在偷看他们,把眼睛紧紧闭上倚在靠垫上。
这一男一女从我们车厢的后门走出去以后,很快又走了回来,接着又斜着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乘客。大赟似乎看出点苗头,蛮自信的说:“你不是叫我看到可以的行为后分析他们的动机吗。我看这一男一女的走来走去,肯定想捣什么鬼,很有可能是小偷。让我过去跟着他们,好好侦查一下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坏事。”
大赟说完站起来跟过去,一脸全是非要把这一男一女揪出来法办不可的正义感。一男一女的行为虽然怪异,但我从他们刚才斜着眼睛四处打量怀疑他们可能也是侦探。再从他们走路稳健的步子看来,这一男一女很有可能身手不凡。如果我的猜测以上两点是正确的话,大赟走过去非但不能把他们绳之于法,而且惹起误会和麻烦。就算他们是小偷,只要不犯案,也不好轻易出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看紧自己的东西就可以啦。
我伸出手来一把拦住大赟的去路,大赟非常冲动的想把我的手拨开,我用两只手把他的衣服扯住,硬是把他拉回座位上。
大赟怒气冲冲的轻轻捶了我肩膀一下:“我看那两个人一定有问题,打算过去问个清楚,你把我拉住是什么意思,跟我抢功?”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吗。就算他们跟你明着说是小偷或扒手,现场没有看见他们作案,也不能把他们法办。我们在行动前要知己知彼,倘若他们身上藏着刀,你手无寸铁的过去太危险了。在我看来,他们虽然举止可疑,不过好像不是干坏事的人。”
大赟不服气的反驳:“他们不干坏事,还能做好事不成?刚才那个怪异男走来走去,你就说别人是小偷,现在这一男一女同样走来走去,你又说他们不会是小偷,你这是故意的吧。自己看到的一定是正确的,我看到的只能是错误的,你这人很不公平,我不服气。”
我也不想跟大赟无休无止的争辩下去,不是想证明自己的眼光有多独特,只是想查出事情的真相。我的个性决定我对可疑的事情不顾一切的穷追猛打,直到水落石出为止。
我很平静的对大赟说:“我们现在不是服不服气的问题,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这些都没有意义。你要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名侦探,遇到任何事情不能意气用事,要用理性思维来解剖事情,把真相找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弄清楚猪扒女那一排的人、怪异男、还有这一男一女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们坐着没有实质上的行动,能有办法查出他们的身份吗。你这次听我的,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我早已想好了一整套的行动计划,暂时不能告诉大赟,免得他破坏我的计划。只是胸有成竹的对他说:“你先坐着,再看看是什么情况,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真相的。”
那一男一女再次从车厢的前门走了进来,刚好列车的服务员从车厢后门走出来,一男一女和列车服务员相对经过。在服务员和一男一女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男的嘴唇凑近服务员的耳旁轻轻动了几下,相互离开后一句话不多说。很显然那个男的对服务员说了些什么,而且不想让人看出他们在交谈。我不经意的往一男一女走过的地面望去,看见他们穿着相同款式的皮鞋,一前一后步子走得节奏几乎一样。这些让我更加肯定,他们不会是干坏事的人。
“还有什么情况可看的,我们一直坐着要到什么时候,不会是等到列车到站吧。”大赟催促我道。
“就算他们是坏人,直到现在都没干坏事,我们只能怀疑他们。如果到了终点站他们都没有做出什么来,我们也没有理由采取行动,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极力劝大赟不能轻举妄动。
“不能把坏人抓住一点意思还都没有”大赟很失望的长叹了一口气。说明他也有一颗正义的心,是做侦探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
“不过我察觉到他们正蠢蠢欲动,在没到终点站之前肯定有事情发生。听我的,接下来会有精彩的事情发生的,你就耐着性子等等吧。”
大赟听了我的劝告一脸无奈的闭上眼睛倚在靠垫上不说话。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不过没办法,总不能现在就冲过出打草惊蛇把蛇都吓得躲进洞子里不敢出来。大赟还装着熟睡的样子,故意打着假呼噜,表示对我的做法很不满意。
这时候坐在我前面的那个戴着墨镜的二十来岁的男子站了起来,正往车厢的后门走过去。我本来没有留意他,还以为他想到后面的车厢去找人。他过了几分钟以后从车厢的后门走进来,脚似乎被绊着什么,整个身体往旁边的一位女士扑过去。然后很有礼貌的对女士说对不起,女士首先是愣了一下,脸泛红晕有点尴尬,看到墨镜男子诚意的道歉,没跟他过多的计较。
这个女士大约有三十来岁,面容姣好,身材非常的窈窕,特别是那高高隆起的胸部,可以轻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在墨镜男扑到在女士怀里的那一刻,我看的非常清楚。那个男的手在扑倒的一瞬间按到了女士的胸部,借着下坠的惯性,很明显的用力抓了女士丰满的胸部一下,事后女士胸部的衣服布面上明显留下被用力捏过的皱痕。
女士当时被碰到了敏感部位还没来得及反应,男子已经把手缩了回去,女士事后看到墨镜男子礼貌的道歉,认为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知道自己丰满的胸部刚才被男子用力的抓了一下有显得有点尴尬。
不过我看的很清楚,墨镜男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倒下的那一刻碰到了女士的脖子,好像趁机拿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