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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情景与现在的结合,灵儿就立即明白,白睿口中的那些人,是指那次在林子里出现,而他却不让自己告诉婆婆的事,可是……
“为什么他们找来了,我们就不能住在山里?”
“如果我们不走,他们就要带走我。”
见白睿的眼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忧伤和落寞,灵儿那哽在喉头的话就这么吞下了肚,她猛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自己,将自己护在他的臂弯下,真正到有事的时候,自己竟然看不清楚,面前的哥哥,究竟是自己熟悉的他,还是自己从未熟悉过的他。
“哥……究竟……”
“灵儿,我们现在必须得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语毕,白睿也不等灵儿点头,便紧紧地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而此时又轰隆隆地几个响雷下来,那豆大的雨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打在了身上,白睿将外衫解开,把灵儿护在自己的胸前,跟着前面几个衣衫破旧的乞丐跑到了一座宅院的后门,蹲在房檐下避雨。
灵儿从白睿的怀里探出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哥哥浑身淋湿滴着雨水的一幕,而身边还有几个面容恐怖黝黑的人,她再次扑进哥哥那冰冷的胸膛,将头埋进发着‘砰砰’声的地方,双手努力地抱紧白睿的腰肌,眼泪顺势流下,分不清究竟是哥哥下巴的雨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是自己脸上的眼泪,低落在了哥哥的胸膛……
躲了大约两个时辰,雨才渐渐小了下来,而身旁的乞丐们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这兄妹俩,随即迈着佝偻的步子,散开求食去了。
“哥……你身上全湿了,包袱呢?”
“包袱也湿了,哥没事。”
灵儿这才想起来,在大街上找避雨地方的时候,头顶上有个重重的东西,难道哥把包袱顶在了自己的头顶?
忍住鼻头的酸涩,灵儿抬起头来浅笑着问白睿:“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哥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白睿也着急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婆婆刚走那些人又找了上来,口气还十分的强硬,看来推脱是无法继续了,惹不起就只能躲!
“那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身上没钱……”
在山上的日子是快乐无忧的,虽然穷点苦点,可是却不会担心吃的也不会担心穿的,有婆婆为自己做衣裳,有哥会去打猎找吃食,那样的生活简单却快乐;而现在,要离开成长了那么多年的山头,下山来生活,灵儿这才发现,原来生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着周围匆匆而过,却对自己流露出鄙夷眼神的行人们,灵儿小小的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适应,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为哥哥为自己,不能让人看不起!
学着哥哥的样子,仰起头挺起胸膛,牵着哥哥的手,继续问路:“婶婶,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没人住的房子?”
“没有没有,自己找去!”
“这位大叔,请问……”
“走开,哪里来的死小孩!”
我不是死小孩!灵儿在心里反驳着,却不敢大声喊出,她怕这些冷漠的人会伤害自己,伤害哥哥;因为有人欺负自己,哥哥一定会拼命保护!
“灵儿,你乖乖跟着哥,问路的事情交给我。”
头顶传来哥哥熟悉的声音,灵儿抬起头来看向白睿,突然、就怎么突然地觉得,哥哥变得好高大,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又长高了?那什么时候灵儿才能长高长大,才能不连累哥哥,自己保护自己呢?
“诶?这不是前两天个卖兔子给我的小哥吗?怎么今天又来卖东西?”
停下脚步,灵儿侧头看去,便看到那天下山来,买走兔子的老妈子,对灵儿来说这个见过一面的妇人,比起那些路人来说,算是熟人了。
见她笑着与哥哥打招呼,灵儿便忍住心头的担忧,甜甜地朝她笑了笑,她清楚地记得婆婆曾经说过的话:不论何时都要以笑示人。
更何况这老妈子人看起来还不错,那天没有跟哥哥讨价还价就买走了兔子,她记得早前有许多人在谈不拢价钱之后,碎碎念不说有的甚至还吐出了粗俗的语言,给予辱骂。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东西可以卖。”
“没关系,诶……小哥你身上都湿透了,刚才淋雨了?”
“婶婶,婶婶家很有钱吧?能不能收留我们?哥哥会打猎,灵儿会做饭会洗衣服会做任何家务……”
说不上为什么,直觉上感到这位年纪与婆婆差不多,却比婆婆精神好很多的大妈,灵儿就有种亲切感,不由得开口求助,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白睿拉到一旁,丢了一记不悦的眼神给灵儿,白睿紧接着给人家道歉:“不好意思,妹妹不懂事,大婶不要放在心里。”
“李头家的,前面有杂耍呢?要不要一起去看?”
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妈突然就出现在白睿的面前,似乎与这大婶认识,白睿立即拉着灵儿趁机离开,却不想刚走两步,就被人摁住了肩膀,还没有回头就听见对付关切的声音:“怎么?你们是外地来的?”
见两兄妹身上的穿着,以及白睿肩膀上挂着的包袱,被唤作李头家的妇人立即朝胖妇人挥手,示意她先去,便拦住了意图悄悄离去的他们。
“我们……”
“是的,刚到这里几天,原本是投奔亲戚,结果却找不到人,前几天实在是饿的没办法,才去弄了只兔子来,好在大婶您好心,否则我们兄妹可能已经饿死了。”
再次打断灵儿的话,白睿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心头已经有了新的计较,就算自己不在意,可是灵儿始终是个女孩子,的确不方便露宿在外,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放下心头那小小的骄傲和戒心,起码这样可以让灵儿得到比较好的照顾。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怜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跟李婶儿回家先暂时落脚,再找你们的亲人,看看行不?”
临时编造了怎么一段谎话,白睿低下头朝灵儿眨眨眼,随即转头朝李婶儿笑着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呢?”
其实白睿还有一方面的担心,这妇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对方是好人坏人都还没有摸清,运气好遇到好心人就算了,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坏人,人贩子之类的,那要怎么办?
可是再看看灵儿那红的不正常的脸,白睿又是一阵担忧,刚才那阵大雨,灵儿身上也湿了大半,会不会着凉了?心中那掂量着任何可能性的天枰,一会儿朝灵儿这边倾斜,一会儿又朝自己担忧的这方倾塌。
见白睿犹豫不决,那李婶儿眼尖地摸了摸灵儿的脸,大叫道:“哎呀,你看这小脸烫的,敢情是着凉了,别说这么多了,赶紧跟我走!”
PS:因剧情需要,加了一个楔子,亲们可以回头看一下,其余剧情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