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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带回个丫头

带着三四分醉意从大院走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蓝锋并没有让老张派车来送。而一想起和新姐姐在过去几个小时的亲切交往,他的心里就不时涌起一阵甜蜜蜜的感觉。相逢何必曾相识,有些缘分来的就是那么快,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自己好象很久都没这样了,也许有十年了吧?蓝锋脑中闪过一些片段,轻叹一下,马上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人,是不能让自己不快乐的。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何必去怨天尤人呢!

见过漂亮到极点的老姐之后,蓝锋的审美观自是大大上升一个层次,不过看美女的热情一点都没有减少,毕竟那是永远都看不够的。这大概就是新鲜无敌的理论在作祟吧?至于老张那里,蓝锋倒很有些不好意思,那时都把人家的风头给抢了,让人家当成了一个大灯泡。这应该不怪我吧?人家两口子都很淡定啊?蓝锋很快就一样淡定了。

挥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蓝锋一屁股坐了上去,随口说道:“去乡巴佬酒吧!”昨天刚在网上找到的一个好地方。这会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精力还比较旺盛,先玩玩再说。至于那些简历,则都被周倩玫收去,跃跃欲试地准备行使副总的职责了。看来是久旱逢甘雨啊!倒让蓝锋落下个清闲,那实在是个耗脑细胞的活。

带着一点点朦胧的感觉,蓝锋有些摇晃,歪歪斜斜摆进了乡巴佬酒吧。严格来说,这个摇晃有点儿做秀了,但他就喜欢这个感觉,也算是一种装B吧?

每个酒吧都差不了多少,周末的各类人群这会正在使劲地发泄多余的精力、或是释放压力,求热闹的、放松的、勾兑的、买卖的,应有尽有。不过蓝锋的目的只是喝上几口啤酒,顺便看看美女,打发点多余的时间,至于干点更出格的事情,还不在考虑中。

要上两瓶百威,找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蓝锋自顾自地泯上几口,眼睛不时四处扫荡着,非职业性的特殊习惯。和朋友一起玩的美女倒是有几个,水准算勉强吧,随便看看也就够了。只是那种传说中的极品单身美女怎么就这般难遇上呢?搞得我连个英雄救美的机会都没有。蓝锋很是郁闷,兴趣大减。

“帅哥,请我喝一杯不?”一名打扮超级时尚、不失几分姿色的窈窕女子在蓝锋对面坐了下来,大大方方盯着他。女子脸上的粉有点儿厚,最多也不过一公分吧?看不出来几岁大。哎,太时尚啦,给你面子得,就不说你超级另类了。都穿的啥呀?我最讨厌小太妹的了。再说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吗?蓝锋几年不干这种勾勾搭搭的事情了,感觉很是生疏。不过人家既然都说要我请了,也不好意思不请吧?蓝锋随口一句:“你想喝啥就自己叫吧,这什么酒的我可不懂。”

“来一杯××!”粉女“噼啦”一个手哨,对着酒保大声喊道,声音却很幼稚。

装的水平也太差了点吧?蓝锋不知道那××的是什么玩意,只是这小太妹成年了没?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一番,最多B罩吧?

“帅哥,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的,有啥不开心的事啊,姐帮你消消气吧!”粉女捂着小嘴,笑嘻嘻道。

靠!这个好象是调戏吧?还真以为我没混过啊!蓝锋没好气道:“寻开心呆一边去,屁大点的儿童也敢来装!”脸上的粉是厚了些,不过稚嫩的四肢却一目了然,胸前的那两团也显然没经过类似人工按摩地催化。

“真没趣,不和你玩啦!”粉女一口喝光了那杯××,眉头皱得老高,很是痛苦的样子。不会喝装什么装,喝酒又不是杀猪!蓝锋忿忿地暗骂。还真是糟蹋粮食!粉女很快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又窜进了舞池,随着一群亢奋的家伙乱跳乱蹦起来。

大概看到粉女的身材还马马虎虎,一群稀奇古怪的人种很快就围了上来,咸猪手不时地蹭来蹭去,让蓝锋很是不爽。你丫的,就不会找个合适点的么?而且这么个揩法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粉女却很有些迷糊,估计是那杯酒整的,半响才反应过来。

“啪!”粉女终于发飙,给了一个怪物狠狠一巴掌。

“流氓!”没等怪物们反应过来,粉女迅速突出重围,直奔蓝锋方向而来,倒算机智过人,那丫头好象也不算坏吧?只是蓝锋却很郁闷,怎么又是我啊?我可是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就这么随便看看,就又惹祸上身了?妈的,在这鸟城市里头,我可是不小心就闹了四五家酒吧,处处都上了黑名单,就快没地方去了。最最郁闷的是,每次打架都不是为了极品美女,只是为了救一些祖国未来的花朵。

哎!其实道理都很简单,极品美女是要年纪大一点才行的,而人家年纪大了,自然也知道啥是危险,哪还会来这种鬼地方,也就是一些小屁孩罢了!妈的,谁让老子总爱拔刀相助呢,特别是面对女人,天使脸蛋或魔鬼身材的那种,这丫头尽管一样也算不上,偏偏就是个未成年——祖国未来的花朵。

蓝锋只犹豫了零点一秒,就果断抓过粉女的婴儿手,随手朝柜台上丢出几张大钞,快步朝酒吧外面跑去,留下一个很大气的余音:“多余的算小费!”当然他刚才丢的那几张,压根就没一张超过十块的,能占便宜时他能不占么?反正他以后也不打算再来这个地方,当然那倒不是他怕打架,只是他也是要面子的——喝白食他可会很内疚。

出了酒吧大门,蓝锋一只手挥得老厉害,总算成功拦下一辆老掉牙的准退役普桑型出租车,两人迅速坐了上去。司机倒是很是懂行,一句话没问,油门一轰,一溜黑烟就跑出老远,身后只隐约传来一阵怒骂声。开玩笑,相助何必总拔刀,三十六计溜为上!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蓝锋叫停了司机,随手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同时拽下粉女。钱是拿来花的,砸点钱,心情好,胃口也好,吃饭喷香,何况人家还帮了一个不小的忙,虽然让医院很是不爽。

看着略有一丝慌张的粉女,蓝锋不置可否道:“小鬼,现在我来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要不就把你丢回酒吧去。听清楚没有?”

粉女一个劲的猛点头,小鸡啄米一样,嘴里“恩、恩……”应答着。

“姓名?”中规中矩的开场白。

“何浚。”

“性别?”

“女……如假包换。”

“年龄?”蓝锋有一点疑惑。

“17岁。”

“在哪上学?”

“在新汉大学念大二。”

“身份证?”蓝锋大为不解。

“没带。”

“你几岁开始上学的?”蓝锋严重不解。

“六岁上小学,小学五年,中学四年,一共跳了三级。”何浚很是不屑地望着眼前的青蛙大叔,干脆一口气把自己的辉煌简史全都坦白了。少见多怪的土包子!暗暗鄙视。

“为什么一个人去酒吧玩?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蓝锋不小心转入了关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啊?大……哥!”

“严肃一点,不老实就把你丢回去。还有,岁数相差多少来着?就不能叫哥,要叫叔叔。你妈没教过你吗?”蓝锋一脸的煞气,对付儿童专用。只是我妈好象也没教过我吧?那会还在和老张称兄道弟呢,还有老姐那?汗!

“说就说,我心情不好,失恋了,寻求刺激,够了吧?”何浚委屈的不得了,两只眼睛一下子红了,小声哭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好啦、好啦,我送你回学校吧。以后就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蓝锋很是无奈。我的煞气真就有那么厉害么?以前不是还有人说我傻气的么?还有这个失恋?才多大点的小屁娃啊?我OUT了?

“我不想回去,那情敌就一个宿舍的呢。再说,现在宿舍也已经关门了。”何浚接过蓝锋递来的手帕,擦擦眼泪,擦擦鼻涕,又丢了回去,脸上满是无辜无助的可怜样。

忍着强烈的呕心,蓝锋接过那块脏兮兮的手帕,小心地折好,重新放回裤袋,不置可否道:“那就先跟我回去吧,明天再说了。”那块手帕啊可是有一丁点历史意义的啊,虽然我是从来不用手帕的——只用手就够了!

“恩……”

鼎盛小区门口,出租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的是蓝锋,女的自然就是何浚了。

新汉虽不是沿海城市,但这几年的房价也飙得厉害,像鼎盛这种核心地带现在都要一万好几一平。当然这跟蓝锋屁关系都没有,他只是租房而已,签了个连租三年的合同,十五万money,四室两厅160平附带设施齐全,直接入住不用花一点精力,舒服得很!

“叔叔,你住这里啊?怎么不开车呢?”何浚四处瞧了瞧,小心地道。

“恩……不过是租的。车子嘛?还在修理中。别磨蹭啦,快点走,洗完澡赶紧睡觉!”蓝锋拧小猫一样抓住何浚的小手,牵着直往小区里面走去。

“叔叔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啊,怎么不见阿姨呢?”看着诺大的四室两厅,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大男人,何浚有些好奇。

“是啊!我住的这段时间,都还没女人来过呢,你这丫头倒是第一个。好了,快去洗澡吧,我这没女人的睡衣,就穿我的凑合一下吧!”蓝锋从衣柜翻出一件还没穿过的睡衣(他从来就不穿睡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丢了过去。这丫头不装的时候,倒也蛮可爱的,蓝锋不由有了一种亲切感,

十几分钟后,一个纯真可爱的少女有些害羞地从浴室走了出来,脸上的厚粉早被洗得一粉不染,露出一张水嫩的瓜子脸,大号的男式睡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掩住不咋样的身材,倒是多出一点女人味……咳咳,应该是女孩味。

以蓝锋的眼光来看,这丫头大概能打上八十五分,而且以后还有进一步升级的空间。当然啦,蓝锋的眼光一向都是很高的,看过那么多美女,他能不高么?至于总分嘛,自然是一百二啦。

“对了嘛,浚浚这样多好看啊。以后就不要再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去吓人了。”望着何浚那张越发可爱的小脸蛋,蓝锋突然有了心疼的感觉,“快点去睡觉吧,房间随你选。叔叔要去洗澡了。”

闪电般的脱、擦、搓、冲、穿五步骤,蓝锋只用三分钟就解决了洗澡这个老大难问题。他是很讨厌天天洗澡的,却也没办法,毕竟现在是一个都市文明人,而且这天也确实很热。

从浴室走出来时,但见何浚还在客厅,正站着发呆。“浚浚,怎么还不去睡觉?”蓝锋皱起眉头,嗔怒道。

“叔叔,我不敢一个人睡!”何浚低着头,一只脚很不老实地踢来踢去,撒起娇来。

“都这么大个人,胆子还这么小。先前在酒吧里面怎就那么大胆?”蓝锋很无奈,却也只能充分满足何浚的特殊要求,“好了,叔叔就睡在地上陪你吧。以后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的男人。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还好是碰着叔叔。”担忧写在脸上。我要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感觉倒也蛮好的啊?只是连个对象都还没呢!哎,想远啦!

“叔叔真好!我不是那么笨的嘛,上学都跳了三级咧。”何浚挽上蓝锋的手,双脚离地,吊晃了好几下,嗲声嗲气道:“叔叔是个好人,我早就知道的。我只在叔叔面前这样啦……嘿嘿!”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蓝锋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理论上我应该也算得个好人吧?虽然有点纯净的好色,还时不时斗殴啥的。“睡吧,有什么事情就叫叔叔。”蓝锋挨着床边,在地板上铺了一张凉席,直挺挺躺倒,什么都没盖。室内温度被调到二十五度,正合适。至于灯,自然是不会关的了。孤男寡女的,关灯据说容易刺激犯罪心理,虽然他应该算是个很安全的MAN。

“叔叔……”

“又怎么了?”

“我没抱熊睡不着。”

“叔叔这里没抱熊啊……浚浚,你这都是第几次在外面乱跑了?”蓝锋还是喜欢纯洁点的,试探着问道。

“第一次啦……叔叔,我抱着你抱叔叔这里没抱熊啊!睡好吗?”何浚侧过身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地上的蓝锋。

“那就抱吧!赶紧睡觉,叔叔好困啦!”蓝锋没精打采地爬上那张大床,很快就假睡过去,鼾声顿起,任那何浚八爪鱼一般把他抱得严严实实。

何浚的身子很柔软,被抱在怀里倒是相当地享受。不过这会蓝锋的心里可是一点儿童不宜的想法都没有,也就当成被他的女儿抱着了。不过这么大的女儿,好象也是不能抱着老爸睡的吧?

何浚乱动几下后,似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终于进入了梦乡。蓝锋轻轻整了一下何浚略显杂乱的柔发,随手关上台灯。抱都抱上了,开灯关灯的自然就没啥意义啦。听着轻微的均匀呼吸声,一种久违的温馨顿时涌上蓝锋心头,这照顾人原来也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啊。轻轻的又抱紧了一点,蓝锋也渐渐进入梦乡。怀里的小家伙在梦里动了几下,流下几滴可能是幸福的眼泪吧?

……

清晨的阳光照在窗边的一面小镜子上,正好反射到床头,这倒不是巧合,而是蓝锋刻意设置的,当成他起床的天然闹钟。他怀里的何浚这时则睡得正香,只是对耀眼的阳光感觉很不自在,乱动了几下,最后把头深深埋在蓝锋的怀里,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没办法,昨晚睡得有些晚,只能让这丫头再多睡一会了。蓝锋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腾出一只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塑料件,随手砸了过去,正好让镜子转过一个角度,关掉了日光钟。

望着怀里异常安静、小猫咪似的何浚,蓝锋的父爱同情心一下子就泛滥得稀里糊涂。轻轻拨了一下何浚又有些小乱的柔发,擦掉从嘴角渗出的口水、以及眼角疑似眼泪的痕迹,还真是一个让人疼不完的丫头啊!蓝锋有些堕落。

良久,何浚终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睛,看见了正慈祥地望着自己的蓝锋。而大概是想起了昨夜的举动,何浚一下子变得扭捏不已,又把红红的脸蛋藏进蓝锋的怀抱,害羞地道:“叔叔,干吗这么看着我啊?我脸上有花吗?”

“浚浚脸上没花,只是成了一只小花猫,哈哈!”蓝锋拍着何浚的小脑袋,笑嘻嘻道:“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这丫头倒是不重,就那睡的姿势,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硬是把他久经考验的双手弄得酸麻不已,睡的能不好么?

“恩,睡的可香了,谢谢叔叔!”

“八点半啦,该起床了。等会叔叔就送你回学校。”蓝锋虽然不怎么舍得,还是小小催促了一番。

“恩啦……”何浚娇滴滴道,对着蓝锋脸上,“啵”了一下,“叔叔,我去洗手间啦!”一溜烟就不见影了,却让蓝锋愣上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这都什么啊?纯洁的叔侄,亲情的表达,应该也不算什么吧?很快淡定下来。

“叔叔,我拿什么洗脸刷牙呀?”何浚的声音隐隐传来。总是没完没了的,哎!

等到何浚整理完毕,走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四个热腾腾、金黄黄的油煎荷包蛋、几根切成了薄片的无名火腿、以及两杯某品牌牛奶,特别注明无三聚氰……什么的。“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吃啊!”蓝锋大大咧咧道,拿起他的牙刷毛巾,准备去完成每天早上折磨人的传统任务了,自然又是闪电速度。

蓝锋走出来时,何浚仍是静静地坐在桌边,桌上的东西一点也没动。

“浚浚,不喜欢吃这些啊?那叔叔带你出去吃吧,想吃什么都行!”蓝锋有些疑惑,却也没办法,只得慷慨解囊了。只是我做的东西据说都可与六星级相媲美的啊,难道你就没闻到香味吗?

“不是啦,我要等到叔叔来,才一起吃的。”何浚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宝宝模样,再次让蓝锋感动不已。

“吃吧!”蓝锋情不自禁拍了一下何浚的小脑袋,夹了两个鸡蛋,送到何浚的小碗里,他自己则强忍住胃里大量寄生虫的严重抗议,就那么傻乎乎看着。开玩笑,我要是开始了,你还有的吃么?只是这丫头未免也太能吃了吧?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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