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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月夜之别

原来老肥等人赶到莉娜家后,一直藏在外面,他们不知明明已从后院翻进去而且还出了事。等大门一开,见明明和一个老头亲热地勾肩搭背走出来,都糊涂了。

老肥心说我们是来看你和小红吻别的,咋搂个老头出来了呢?难道小红是老头变的?还是小红变成了老头?不管咋地,跟个老头接吻这不太妥吧?

后来见两人边聊边拐进一条胡同,于是带着大伙悄悄跟上,躲在胡同口偷看明明到底会不会吻那老头。

那时候老伯爵和明明都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还以为是那些士兵。直到和刺客交手后,老肥一声大喝,明明才知道后面的是谁。

老肥张口扯了句戏词过了把瘾,到了跟前才发现自己没带武器。几人都习惯了,进城从来不带武器,更何况本来是偷看老大吻别的,压根没想过还要打架。

但这次唯独有一个人带了家伙,那就是阿龙。

阿龙对那两块“麻将锤”简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睡觉都搂着,幸好被爷爷阻止,否则那炕非被两个铁块给压塌不可。晚上被老肥叫起,顺手就套上大锤跟来了,大伙都替他累得慌,可死劝活说也不放下。

胡同窄小,几个人到了面前发现根本插不进手,挤在后面不知如何是好。老肥白牛B哄哄地嚷嚷半天,眼见明明打得热闹,急得直跺脚。

明明也想到了,这胡同仅够四人并排搏斗,看来得找个机会把对手拉到外面开阔地带去。那两个刺客眼见对方又来了帮手,知道决不能被围攻,立刻紧紧缠住明明和帕特里克。

还是棒子脑子好使,顺手从一边有点残破的墙头上抠下几块砖来,骂骂咧咧瞅准空子就砸了过来。

棒子扔小刀打苍蝇的手段比不上明明,但扔板砖还是挺厉害的。眼见两块板砖扑面而来,刺客不及躲闪,只好用刀格挡,砖头被击成碎块。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给明明争取了点时间。

明明斜眼看到阿龙就站在自己身后,手里套着两块麻将锤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动,一把抓住老伯爵使了个脚绊,老伯爵没提防明明突然向自己下手,一下被绊倒在地,正要发怒,就被明明抱住滚向墙根,耳边听到一声大喊:“王八拳!”

最近阿龙被明明搞的有点神经质了,训练时只要一听明明大喊一声“王八拳”,就会将双锤抡将开来。

此时就像条件反射,阿龙猛地挥舞两块重达千斤的“麻将锤”,向前冲出,没头没脑地抡出了那恐怖的“王八拳”……

两个刺客刚格开棒子的板砖,就见明明抱着老伯爵趴下了,还听他喊了句什么王八?不由愣了一下神,没等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大个子手上套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冲到面前。

两人下意识地同时举刀向阿龙迎去,都心想就这种粗滥招数还敢冲上来,看我连人带你手里的家伙劈成两段。

是个人也想不到这大个子手里套着的东西是重达一吨的纯铁块啊。

只听撕金碎玉般的两声脆响,刺得人耳朵直痒,两把锋利的长刀居然碎成数段飞向四周,两个黑衣人“噗噗”同时狂喷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向十几米开外……

这场面被老伯爵看在眼里,不由呆了。

那阿龙震飞两个刺客后,还在向前进行“王八拳”冲锋。胡同的一边墙壁被锤擦过,灰泥和碎砖纷纷落下,下面恰好趴着阿龙和老伯爵。

“好啦好啦,阿龙快住手!”明明忙拉过老伯爵,灰头土脸地爬起。

阿龙立刻停止了动作,憨声问:“咋这快就停了呢?还没过完瘾呢。”

“你再不停我他妈就被活埋了。”明明一边呸呸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替老伯爵拍打衣服。

“我靠!阿龙,你太牛B了!”老肥几个人围上来:“明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咋来了?”

“嘿嘿,俺们想来偷看你吻别的。”老肥笑着说:“这老头是谁啊?”

“不要胡说,还不过来拜见城主大人。”明明怕这帮弟兄出洋相,忙介绍道。

“啊?城主?”大伙吓一跳。

“城主大人您老可好啊~”

“拜见城主~”

“城主爷爷好~”

几个家伙乱七八糟地和城主施礼,阿龙也傻乎乎地走过来:“城主是啥玩意?”

老伯爵一点不以为意,笑道:“明明,这就是你那帮兄弟?”

“大人见笑了,他们都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

“听说过你们这伙小‘粪少’,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老伯爵欣喜地打量几个小子:“阿龙小兄弟用的是什么兵器?”

“这是……”明明将麻将锤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神力!神力啊!”帕特里克大是惊讶,上前敲了敲阿龙臂上两块“麻将锤”,见果然是纯铁打造,不由甚是佩服。

这时几个卫兵见伯爵出去半天没回来,放心不下寻来,看到胡同里的一幕都吓坏了。

“检查那两个刺客。”老伯爵命令道。

一会,士兵就回报道:“启禀大人,那刺客同时服下剧毒,属下不及阻止,刚刚死掉。”

“哼哼,难道是他们?身上也无所获吧?”老伯爵似乎对刺客有所了解,皱了皱眉。

“是,只有兵器,并无其他物品,无法知道身份。”

“嗯,处理尸体。”

老伯爵转头拉过明明,笑眯眯地说:“你小子身手不错啊,就是还欠缺经验,日后多加修炼,必定胜过老夫。

“大人过奖了。不知刺客都是什么人?”明明问道。

“已经没事,就不必多问了。”帕特里克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什么,话题一转:“想不到我今天还被你救了一命,说吧,想得到什么奖赏?”

“救大人是应该的,何况即使没有我们,大人也必能击败两个刺客。”明明很会说话,见老伯爵不想多说也不便追问,跟着话题走:“奖赏就不必了,如果您允许,小子只有一事相求。”

“哈哈哈”帕特里克大笑带着明明向胡同外走去。

后面跟着老肥几个,老肥想明哥咋这么傻呢?那老头一定有钱,你倒是要点金币花花啊。求他啥?不会真想亲这糟老头子一口吧?

“让我猜猜。”老伯爵一脸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的表情,得意的很:“你是不是想,最后和莉娜单独说一回话?”

“……”明明愣住了:“可真服了大人您了。”

——————

月光下,莉娜在家门口的老杨树下与明明默默地对立无语。

对于老伯爵竟然要求莉娜出去和明明进行最后一次谈话,尼尔和福雷大是不解,但没人敢反对。莉娜本来觉得不妥,但既然是未来的公公下令,只好出来。

明明已经把老肥他们撵回家去了,在树下等了一会就见到莉娜走出,心说那公爵老头果然够仗义,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救你几命。

“莉娜……对不起,我,我要出远门了。本来,今晚是来和你道别的。”沉默了一会,明明终于开口说话。

看着漂亮的莉娜,明明心里感到有点疼。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我多情了。我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明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鼓起勇气问道:“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说完明明就低下了头,窘迫地看着地面。

“我……”如果说莉娜她一点都不喜欢明明,那是不可能的。适才由于有未婚夫尼尔在场,她无法对明明说什么,现在四周无人,便说道:“我对你,是有一点喜欢,嗯……当然是好感更多些。我,我其实一直只是把你当作我的一个好朋友。”

“……我明白了。”明明抬起头,盯着莉娜的眼睛:“谢谢你能出来和我见最后一面。”

莉娜被明明那真诚清澈的目光盯得有些惭愧,这次轮到她不安了。

“明明,其实我早知道你喜欢我。”莉娜两手搓着衣角:“只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明明认真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我从小就做着小公主的梦,从小就幻想着能有一位英俊的白马王子,带我步入金壁辉煌的宫殿,身边奴仆成群,受万众欢呼……这一切,你能给我吗?”

“……我不能。”明明淡淡地回答道,出奇地镇定。

“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是尼尔能,他下个月就能把我所有的梦实现……”莉娜抬起头,眼中全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明明很奇怪自己听到这些还会如此镇定,如果换作平时,自己一定暴跳如雷,但现在,却只有麻木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心已死吧……

和尼尔相比,自己确实没有一点实力,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粪工,除了几个穷哥们,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亲生父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还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美好生活呢?

“明明,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好。对女孩来说,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就是对她最大的赞美。你很好,你是个有趣的男孩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让我很开心。但我们是不可能的,请不要恨我,我只是一个现实的女孩,我想追求我想要的生活。对不起……”莉娜忽然想起过去明明讨好她逗她开心的种种情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说到这里,眼眶中竟浮出一片水雾,隐隐欲滴。

“别,别,你可别哭。”明明有点手忙脚乱:“你要是哭了再回去,他们肯定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城主大人一定抓我回去打屁股。”

莉娜又被明明逗笑了。

“莉娜,我明白了。嗯……你回去吧,我明天就要远行,下个月你的婚礼我是参加不成了。等我有一天回来,一定给你补上一份礼物。”

……

莉娜站在老杨树下看着远去的明明背影,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一种想挽留住什么的冲动。

迈步故意作出一副雄赳赳样子向前走的明明,突然站住回头大喊道:“莉娜!祝你永远幸福~”

然后扭头继续向前走,再也不回头。

月光下,莉娜突然鼻子一酸,一大颗泪水滴落尘埃。

她心中默默说道:“谢谢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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