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求山庄的正厅,群雄聚集,好奇的望着前几日重伤昏迷不醒的玉晚吟此刻正精神抖擞的坐在厅中。所有人睁大了双眼想从玉晚吟的表情中看出破绽,只见玉晚吟含笑而坐,恭敬有礼的与萧五维应答。
瞟见玉晚吟身边的木缃衣,一些人更加的交头接耳,这些都一一落在玉晚吟的眼中。玉晚吟眼中的笑意逐渐的加深,荡开层层的波纹,那层层笑意之中包含了无尽的嘲弄。
“萧庄主你即然身为盟主,对赌圣玉晚吟放走‘天罗双煞’一事,你一定要表个态,不然这件事情难以对赌盟中的人有所交代!”关东赌王张非议之子张是对着萧五维恭敬的言道,张是虽然说话,目光却一直都在玉晚吟的身上停留。
萧五维眯着眼睛笑道:“张公子所言虽然有理,但是也不能忽略当时具体的情况,小吟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和大家说说,免得大家都误会你了!”
“张公子,一定是误会了!”玉晚吟肃然地看着张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像江湖传言的那样,我没有打败天罗双煞,打败天罗双煞的是我的大师姐夜晓灯!所以根本不存在我放走天罗双煞一说,请各位勿信江湖中无风起浪的说法。”
已故塞北赌王阿依诺的徒弟山喏越前一步大声的指责玉晚吟:“你胡说,明明是你放走了天罗双煞,你根本已经打败了天罗双煞,还放走了他们。根本罔顾赌盟荣辱与共的盟规。三年前玉家被金刀门大兵压境几乎面临灭家之祸,赌盟为玉家击退金刀门解了玉家的困境,今日你却不能为家师报仇,玉晚吟难真是枉为赌圣。”
“唉!”不提三年前还好,一提玉晚吟心中就恼怒不已,玉家面临的危机说不定就是现在身在无求山庄的某些人蓄意谋算好的,但玉晚吟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只听玉晚吟一声长叹:“我何必胡言乱语,各位应该知道二十年多前我亲爷爷就是死于天罗门五极阵中,我和天罗门有着深仇大恨,我怎么可能放走害死我爷爷穷凶恶极的天罗门门人,我恨不得全部都处之而后快。”玉晚吟说到后面已经疾声厉色:“我有什么理由放走,害死我爷爷的凶手。”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的确当时这件事情十分的轰动,玉家悬赏百万银两要捉拿天罗门人,能灭天罗满门者玉家一次性付给百万银两,能杀天罗双煞者付十万两黄金外加一箱珠宝。这件事情在那时的江湖被广泛的流传着,对于玉家的阔绰整个武林无人能及。
“各位年纪稍长的人应该都不是健忘的人,玉家曾经出巨资要除去天罗双煞,现在既然我能除之而后快我怎么会弃之不理!何况玉晚吟自小荣获赌圣之位,岂不能不知道赌盟的盟规,当时立了誓言玉晚吟可不想被自己所立的誓言诅咒。”玉晚吟在山喏的面前咄咄逼人的说着:“还是说有人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借此发挥,以此来达到某些目的或者说想以此逼我不能参加此次的天下唯一赌赌盟大赛。以此风波来掀起巨浪,来遮蔽什么?”
玉晚吟的一席话顿时让张是和山喏无言以对,愣在那里。他们当真是小看了才十九岁年纪的玉晚吟,以为她不过是蓝星筱竹学了几年剑法而已,现在被玉晚吟言语呛在那里互相傻看着。不仅是张是和山喏,无求山庄某些人也闪过惊悸的神色,这个玉晚吟当真不可小觑。
杜映珊快马加鞭的跟在飞镖传书引她出来的那个男子的身后,只见他快马在前似乎想把她吸引到很偏僻的地方。杜映珊倔强的脾气涌上来,拼命的追向那个男子。也许和昨日又被黑衣人追杀有关,杜映珊想起那些附骨的黑衣人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站住,你即然留书让我出来见面,又何必一直躲闪,喂?喂?”
出了金陵城,那个男子但若隐若现的放慢了马速,让杜映珊勉强能跟上。
杜映珊怒火涌上心间,马鞭用力的摔在马屁股上,整个人接着马儿快速奔跑的速度从马背飞起全力的攻向那个男子。
那个灰衣的男子蒙着面,感觉后面有冷然的杀气袭来,蓦然回头没有想到杜映珊为了追上他会弃马直接挥剑杀来,男子立刻弃马跃下。
杜映珊一剑扑空,坐在那男子的马背上,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爹爹的下落,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当然是掌管你老爹性命的人,杜姑娘似刚才你那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会害死你老爹的!”男子言语冷漠而轻薄,拍拍身上的泥土继续对杜映珊说:“杜姑娘,跟我走吧!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会带你见你的老爹!”
杜映珊的目光松动,手中的寒霜剑紧了又松,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灰衣蒙面男子的话:“你有什么凭证说我爹在你的手里?”
那个男子嘿嘿的笑起来晃动着手中的一把折扇,并将其丢给杜映珊:“这个能不能说明,杜姑娘!”
杜映珊沉默无语,接过折扇心便一沉这的确是父亲常用的折扇,上面清晰的四个大字——天地无极。那个无极二字还是她亲笔书写的,绝对不会有错。
“你到底是什么人?”杜映珊握剑跳下马背:“我跟你去也可以,但是我要亲眼见到我爹爹他是平安无事的否则我便杀了你。
灰衣男子靠近杜映珊,贼笑不止:“当然可以,杜姑娘你怎么说,我就这么办!”灰衣男子突然从手中撒下一把灰烟,杜映珊谨慎再谨慎还是着了这个男子的暗算,整个身体无力的软下去,朦胧中什么也看不见了。依稀仿佛看见了大师姐和小师妹在她的身后漠然的笑着,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
铁窗之外阳光灿烂,一墙之隔的房内,夜晓灯和眼前这个骄横跋扈的女子已经斗了百个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这位姑娘,你不问缘由出手这般狠辣,如果你再不停手,别怪夜晓灯狠下杀手伤了姑娘!”夜晓灯处处以守为主,却被鞭子唰到双手痛处,夜晓灯摸向腰间发现藏在那里的软剑尚在,不由大喜,连忙抽出软剑一个抖动软绵绵的剑被抖的笔直。夜晓灯思量着现在的处境一出手就是龙磁宝剑谱上的剑法招式,立刻扭转了局势。
“想不到你的腰间还藏着武器,也好!本姑娘就陪你再练练。”骄横跋扈的女子双手不停交错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夜晓灯将剑花弯转在鞭子的空隙间游走,夜晓灯想起曾经和小师妹在暗房中比剑,小师妹空手套走她剑的过程。
小师妹,夜晓灯口中轻声的念叨,剑直直劈向鞭子,凌厉之极的剑花绞碎了鞭子,一根完整的长鞭子被夜晓灯的软剑削成了四截。那骄横跋扈的女子不信的眼神盯着夜晓灯,看着心爱是鞭子被断成四截:“夜晓灯这是你逼我的!”
噌噌,剑从黑暗的鞘中慢慢地现身,淡淡的散发出无尽的冷冽的光芒。夜晓灯看着眼前暴怒的女子,有些无奈:“姑娘,我们没有深仇大恨至于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当然有!”剑光映照着骄横跋扈女子的脸庞,夜晓灯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庞,一瞬间有恍惚的感觉她好像一个人,那个沉默的带着恨意的表情。
“呲!”夜晓灯的衣角被锋利的剑刃划破,不敢丝毫的大意,夜晓灯全力以赴的迎战:“我们有什么仇恨?”
“哼,深仇大恨!”夜晓灯完全被眼前这个女子给弄糊涂了,她何时有深仇大恨的仇家。
“呲!”夜晓灯的手臂被划了一条二寸长的剑痕,鲜血沾染在夜晓灯的衣服上,痛感强烈的传来,夜晓灯完全被激怒了。手中的剑用足了力气与眼前心狠手辣的女子斗下去。
一阵阵强烈的不安传来,玉晚吟感觉到某种噩运正不断的逼近她。
萧五维大笑着走到张是和山喏的面前:“你看,我就说吗!这件事情一定有误会在里面,现在各位听到赌圣的解释应该都明白了吧!一定是某些人在其中造谣滋事,各位英雄侠士千万不要被利用了!”
原本在赌盟掀起轩然大波的一件事,被玉晚吟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众人更加不敢小瞧眼前这位“九岁赌圣”。
“对于天罗双煞杀害关东赌王张非议和塞北赌王阿依诺这件事情,无求山庄一定会追究到底,一定要手刃天罗双煞为两位赌王报仇。”萧五维眯着眼睛,愤恨的说道:“整个赌盟的人都会出一份力的,两位少侠尽请放心!萧五维在此立誓定还两位赌王一个公道。”
“多谢萧庄主!”张是和阿依诺躬身行了一礼,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但是想不到玉晚吟如此善于逃脱,这样逼她退出此次天下唯一赌的事情,看样真要黄了。
“各位英雄请庄内就坐,今日无求山庄准备了豪华的盛宴来招待各位英雄请各位英雄后面入座。”萧少炎接随其后道,不知谁在冷笑:“都是一丘之貉!”萧少炎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招待着各位客人往后面就坐。
碰,一声巨响在大厅的前面炸响,众人纷纷涌出大厅。段延奇等人紧紧跟在后面。
玉晚吟和木缃衣走在最后面,木缃衣平淡的应对着一切,只见玉晚吟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吟儿,你怎么了?”
“木姐姐,我的心肺透不过来气!”玉晚吟长叹一口气,那种闷闷的感觉缠绕在她的心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昨天的伤吗?”木缃衣柔声的问道,玉晚吟抓住木缃衣的双手摇摇头:“不是,我感到大师姐她们好像出事了,总之是非常难过的感觉!”
“夜姑娘她们吗?”木缃衣安慰玉晚吟:“不用担心,夜姑娘和杜姑娘她们的武功不弱,我相信她们会平安无事的!”
“呵呵,多谢木姐姐安慰我!”玉晚吟走到门外,看见一个巨大的轿子落在无求山庄的正厅前,全身暗灰的颜色像出殡所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