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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女名芊芊

青水大陆属性为水,流动的水在南晨帝国随处可见,河流众多,由于河流冲刷形成的悬崖峭壁也多。在青水大陆的东南角,一处隶属于南晨帝国附属国南国,却更临近东方边境有一处呈半弧状的悬崖,在悬崖顶部,与陆地连接的部分有着近90度的陡坡,且是两大悬崖遥相呼应,在悬崖深处是一片美丽祥和的山谷。

沿着谷外蜿蜒的小路向谷内走去,一路上青山黛水,绿水如璧,山环水绕,峰回路转,诗情画意,尽入眼帘。夜色悄然降临,湖边翠竹修林,青树葱茸,淡淡暮色笼罩下,如淡墨点染得画卷,意境典雅悠远,可以在清澈见底无波无澜的湖中与悠然自在的鱼儿共游。

只听得阵阵欢快的银铃般的笑声从湖水边荡漾开来,感染了天边的云朵,羞红了脸。

“师傅,师傅,你快看,呵呵……”一个纤细的身影飘荡在湖边,有一只似狼似犬,通体雪白的动物追随在翩跹的身影之后,与纤细的身影玩耍,突然,一个跳跃,将那个身影扑到在草丛中。“呵呵,希尔,不要啦,不要舔我嘛……呵呵,”

“希尔,来吃饭了。”一个身着青衫的老人家闻声行至湖边,将携带着的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地上,招呼那个叫希尔的雪白小兽到身边。希尔在见到那老者的瞬时没有了方才的生机,只得呜咽一声顺从的去吞咽食物了。

“师傅,什么时候可以出谷玩啊!带上希尔出去。”柔软如水的声音飘荡在静谧的湖边,一袭月白色长裙的主人用柔若无骨的秀美柔荑托起娇俏可人的脸庞,粉嫩的双唇开合间就吐出如流水般的话语,嘴角嵌着两个美丽的酒窝,婴儿肥的脸颊处有微微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光滑的肌肤上投影出一片幽暗,双眸如波澜不惊的湖面,闪动着诱人的光亮。顺滑的青丝静静地垂着,偶尔随着微风在空气中凌乱了彼此。

如此美丽动人的相貌却不过是一十岁的女孩,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除了本身姿色诱人以外,也说明了这处山谷的水土实在是很养人。

“等新药配好了,就差不多是时候了。”老人家半颌着双眸,一把如雪般的山羊胡须几乎到了双膝的位置,刀刻般的皱纹布满古铜色的脸上,深陷的双眼仿佛有道精光,让这老人反而显得神采奕奕。腰间盘挂着一个酒葫芦,远远就能闻到烈酒香气。

“师傅,您怎么又喝了那么多酒?身为一名懂得医术的老头,不知道饮酒过量会伤身吗?”女孩半责怪半忧心的指责着对面的老人。

“丫头,老头我无酒不欢,再说,这已经是应你的要求酿制的药酒了,是可以调养身体的。”老人宠溺的看着女孩,半玩笑的对女孩说道。

可是说着说着,他敛去了笑容,缓步走到湖边,背对着女孩和小兽,发出一声长叹,“芊芊,你真如此向往谷外的生活吗?”

“师傅您不用担心啦,想我一身本领是出自谁的教导?难道师傅您当年的威名是吹嘘的不成?想我芊芊不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有着我独特的优势,您还在忧心什么呢?”芊芊不满的嘟囔,对老人的担忧丝毫不以为意。

“罢啦,一切皆是定数。”仿若轻轻的叹息一般,却惊飞周边鸟雀无数,别看他年近古稀,那声音却如同洪钟一样雄浑有力。

这天,云淡风轻,一股药香从湖边的木屋中飘出,偶尔还会有丝丝花香从中逸散而出。

“看来师傅的新药成了。”在屋外晾晒药草的芊芊看着木屋心中一阵复杂,“也就是说距离出谷的日子也近在咫尺了。”

“芊芊,进来吧。”慈祥的声音在芊芊耳中回响,打断了芊芊的思绪。她放下手中的草药,缓步走向木屋。一步一步看似缓慢却蕴含着奇异的节奏,恍若人的心跳一般,带有不一样的律动,为芊芊平添一股动人的风姿。这步伐看似缓慢,却在几步间带动芊芊来到了木屋之中。

在木屋中,有一个酒壶样式的丹炉镶嵌在墙壁上,成壁炉的样式。奇特的是酒壶的壶嘴从墙壁延伸出来,壶嘴上蒸腾出阵阵白雾,包裹着一枚黑色小丸,这灰色小丸上偶有光彩流过,那花香就是在光彩流过的瞬间逸散出的。

一步入这屋子,芊芊便被那奇特的黑色小丸吸引,仿佛灵魂的牵引一般,牵动着芊芊缓缓靠近。

“师傅,这?”芊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确定的问。

“这便是为师倾尽全力凭借那张药方,在研究了这些许年之后,配合你的体质以你的心血为引,融合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种花草汁液炼化而成的碎花丹。”青衣老者许是心情较为兴奋,脸色微红,抚摸着长长的胡须,微笑着看向芊芊,“虽然并不知晓此丹的奇异之处,但能幻化出丹芒的丹药确实难得一见,品阶更是超出寻常丹药数倍。由此可见那张丹方确实神奇无比,应该是在药性的基础上配合以植物的属性产生相生相克的特性,从而迸发出不同寻常的药性,如此才能化腐朽为神奇。以寻常材料为基础,出现这等效果,也是为师生平仅见啊。”

能得到药王逍遥子如此评价,丹方的价值可见一斑。

没错,青衣老者就是药王逍遥子。众人皆道此人有三大神通,是为逍遥子纵横一生的屏障,且无人能出其右。一为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二为无孔不入呼吸间秒杀敌人的毒攻,三为变幻莫测的神虚步。

不过逍遥子隐世多年,很多人不知道其究竟为何消失在众人眼前,但其药王的名号却是依旧响亮。

芊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碎花丹,脸上复杂之色更浓。因为那张丹方本是芊芊之物,然而芊芊却对这丹方的来历丝毫不知,虽然每每对单方有着熟悉的感觉,但当想要抓住这丝熟悉之时,却又毫无头绪了。

隐约间,芊芊觉得这药方并不是单纯的药方,但其奇异之处却无从得知。

“芊芊,在将这丹药的药性完全吸收之时,就是你出谷之日。”老者看着眼前俏丽的人儿心中尽是不舍,却并未多言。

芊芊欲言又止,最后转身离开,只留下阵阵药香在房间内回荡。

老者看着这自丹方上所讲造就的丹炉,缓缓回忆起十年前的一幕。当年受好友所托抚养尚在襁褓里芊芊,并且答应在芊芊没有自保能力之前,绝不能让其出谷,并且要在其出谷前将这丹药炼制而成让其服下。虽然语焉不详,但观其面色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在友人离开之后逍遥子就带着芊芊隐居到在这个山谷内。

这里在一处断崖深处,丝毫不担心有人闯入,更因为独特的地理状况,这里四季如春,平静祥和。让逍遥子震惊的是芊芊那惊人的学习能力,短短几年就将其一身本领皆尽学会,更是对树木花草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和力,在众人眼里平凡无奇的花草,在芊芊的一番处理下,却能分割成不同药性的几部分,这让逍遥子惭愧不已。

由于那友人在将芊芊送来时非常急于离去,匆匆交代了逍遥子几句就离开了,所以逍遥子对于芊芊的身世一无所知,甚至连“芊芊”这个名字也是自己后来给取的。但是他却也有预感,此女的身世非凡,这感觉不是来源于芊芊本身的惊才绝艳,而是来自于友人留下的宇芊芊有关的几件物品,以及那不明的气团。逍遥子猜测这气团是外力形成的,具体作用不明,是福是祸尚不可知,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的,但是友人当时完全没有嘱咐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所以逍遥子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担心是有,却完全无能为力。毕竟那交付芊芊于自己的友人可是本领通天的,他没有特意嘱托,那便是不需要特别关注了。

“也不知他是何意,但愿芊芊可以顺利吧。”逍遥子对芊芊那就是孙女般的宠爱,除了疼惜也是一种寄托,此时回想从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那死老婆子带着轩儿怎么样了。”阵阵叹息在房间内荡漾,模糊了离愁别绪。

“这碎花丹果真奇妙,竟然可以引动我体内那股之前虽然感觉到却无法运用的气团。”芊芊在服用丹药后,盘腿坐下,静静感受药力的作用,惊喜的发现这药力竟然引动了那身体里不明的气团。而且还有一股能量出现。这股能量并不是一次性爆发的出来,而是一丝一丝的溢出,就好像丹药的能量化作一只无坚不摧的针,在这股气团上扎了一个孔,然后气团内的能量就顺着这个孔溢出,然后自行缓缓的顺着身上的经脉流动。当这能量流过之后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与此同时,这股能量流过之处,都会在经脉上留下一丝淡淡的印记,这印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印记越发的清晰,那暖洋洋的感觉也越发明显,同时身上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般,说不出的神奇。

就这样几个时辰之后,芊芊完全适应了这股能量带来的不同,兴冲冲的去找逍遥子分享这一喜悦了。

芊芊冲出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希尔没有向往常一样在慵懒的晒着太阳,而是在她的房门外来回转圈,看上去就像守在病房外焦急等待的亲友,并且在芊芊出门的那一刻就迅速扑了过来,似乎是要检查芊芊有没有出事。没由来的,芊芊就感到一阵窝心。

在芊芊曾经一贯的认知中,自己是相当孤单的,没有父母亲人,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似师似父的师傅养育自己,教导自己,陪伴自己。除此之外,没有亲密接触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可以让人感觉到有感情的,可以亲近的哺乳动物。这样的想法导致芊芊有一段时间是很消沉的,甚至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一种消极的感觉,这种状况一度让逍遥子很是忧心,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出谷是不可行的,毕竟之前友人的嘱托是那样的慎重,找人进来么?那更不可行,先不说是否会被泄露出药王逍遥子隐居之地的消息,万一被有心人看到芊芊的存在,将之宣扬出去破坏了这隐居的意图,可就辜负了友人的托付了。而就在逍遥子一筹莫展,芊芊愈发的消沉时,希尔出现在了芊芊的生活中。

希尔的出现不知道是必然还是偶然。那天,在芊芊望天无语状之时,一只通体雪白,身上偶有银光折射而出的不明生物,从天而降,生死不明。而芊芊就用她虽然理论过硬却从未实践过的传自逍遥子的医术救治了它。

顺其自然的,希尔加入了隐居者的行列,并且成为了芊芊的亲密的伙伴。而希尔的加入似乎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芊芊渐渐不再封闭自己了,每天跟希尔一起在谷内茂密的草丛中玩闹,一起仰望夜空点点的繁星,一起把逍遥子刚分门别类整理好的药草打翻,然后在逍遥子的怒视之下重新归类整理,对着逍遥子吐舌一笑,继续闯祸。

希尔的名字也是后来才有的,“希尔如斯,无愁无忧”,是逍遥子对芊芊和希尔的期待。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希尔在芊芊心里的地位已经是相当的高了,此时看到希尔守护在自己的门外,并且如此的关心的自己,又如何的能不动容?

“希尔,去找师傅。”心头掠过诸多感受,芊芊还是带着希尔去找逍遥子了。因为芊芊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种时间紧迫的感觉,莫名其妙却迫不及待。

逍遥子听了芊芊对服用碎花丹效果的描述后,不由得对此丹更加叹服,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略一沉吟,逍遥子对芊芊说:“你体内的那股气团来历不明,不过似乎很强大,具体作用看来需要你自行去探究,至于如何运用……”逍遥子来回踱了几步,“具体的事情我去帮你询问,你只需要按照今天的方式每日练习即可,你休整三日,三日后我同你出谷,之后为师自会联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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