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众臣议事主殿天和殿面南背北,是皇宫主要大殿之一,太华宫位于天和殿以东,历来为太子行宫,太子每过几日必须旁听朝议,从太华宫出来出了凤朝门,便是大臣们上下朝必经的东耀门,杨恭如每日放了早学便在此等候祖父与父亲下朝一同回府,下半天太子习武,紫稀不能旁观,闲来无事便到处晃悠。
凤朝门是太华宫正门,说是门,其实更像个巨大的石造牌坊,据说石上图文是前朝某位皇帝当太子是亲自设计,但没有确切证据便不知真假,这图文实是相当精美,两边各由三主柱四附柱组成,左门五龙穿翔,将七柱织成排,捧日推月,庄严雄伟,如神子睨世,不可逼仰,右门九凤齐鸣,踏云追雾,似仙灵决尘,华贵万千。左右首柱顶一巨石匾,题曰:凤朝门。紫稀仰头也只了了望见题字,至于托底纹饰也瞧不清透。
出了凤朝门,南行几步就是东耀们,这东耀门典型皇家式庄重,更像座宫殿,有禁宫侍卫把守。内有三道宫门,朝臣们每日要穿过这三道宫门上了九龙道再入天和殿。
“这位小公子可也要出宫观武?”
“观武?”三人像是刚从九龙道出来,见紫稀往外走,以为是要出宫。
“春链过后,今年的武试就要开始,这几日已开始选拔参试人选,公子不知?”
“自是晓得的,只这武选时,不让闲杂人观战,所以从未看过。”
“哦,如此。”
“公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世子?”
“在下蓝紫稀,表字尚未取,刚入宫为太子伴读,面生也是应当。”
。“在下未原,字子养,现在御药房供职,这位刘息,还有这位.”侧指唯一没有说话人道:“析齐明哲。”
“参见王爷。”赶紧行礼,暗叫倒霉,又遇需行礼下跪之人。
“父王并不在京城。”
“参见小王爷。”
“兄长也不在此呀。”
“参见世子。”
“今儿要去观武,未着正装,无须多礼。”
“谢世子殿下。”
“紫稀可愿一道出去?”
“没有宫令,不得私出宫门的。”
“无妨,太子殿下无晚课,着太监禀报一声便可,今日就一道去罢,错过十分可惜。”
“谢殿下。高兴道。
析齐明哲果然遣侍卫去太华宫禀报,然后一起向朝阳门去,紫稀打量这位世子,左右十七岁年纪,一身白衣,一头乌亮黑发由绿玉筦绾着,个子高挑却不雄壮,一双敛泪桃花眼,肤若白玉铺霜,唇似海棠沾水,却如老太爷般手挑一只细长白玉烟管,紫稀撇撇嘴,这世子长的真丢咱男人的脸。
未原却道:“我有一事不解。”
“哦?”
“公子为太子陪读,并非卖身宫奴,自有令牌出入宫门,为何会有无令牌之说?”
“我也不甚了解,只传旨说要入宫伴读,太子殿下也未提起令牌一事。”
“如此,想必殿下繁忙,忘记也说不定,贤弟该去问上一问。”
“谢公子提点。”
出朝阳门乘车出了宫,路上几人也稍稍谈聊,紫稀心下揣测太子与皇帝用意,伴读不需住宫中,毕竟皇子到了年纪也要出宫建府。
宫墙之外,街市繁盛,此等人间景象,始得出宫门遂感于耳目,车出东直门西行至达武监,或曰达武堂,内有场殿,宽平明醒,每载逢武试,便于此决京城二十甲,十日或两旬,尽凭报名者众寡而定,此时监内,正是二十甲定先后之时,虽不若终试闻达于四方,然京城名士此时最为齐全,即便彬彬士夫子之列,逢机也会亲至旁观,以表自己文厮雅士闻识博广,武之一道,文人最不甚解,但健力之美,却八目归一,尤其剑道,吟诗弄画之辈更是推崇,或翩翩公子,或文弱书生,钟爱以剑配饰,聊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