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男人果然个个奸猾无比,他的目光一看就不怀好意,在月色照耀下就像草原上出没的狼一样闪着光芒,他到底想做些什么?难道他想以此要挟我…..
红衣女子似乎忘记自己身处在半空之中,抚着香腮陷入了沉思,红衣女子从小生活在草原之上,与羊群为伍,性情豪爽泼辣,喜怒均形于色,从她的脸上几乎一眼就能窥见她的内心。
“你坐在上面,就不怕摔下来吗?”赵子凡指指地上,示意她下墙来。
红衣女子将布囊抱入怀中,紧紧的搂住,使劲的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就坐在半空和我说话吗?”赵子凡微笑着道。
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道:“是的,说完话,我就马上走!”
“哈哈哈,天下还有如此嚣张的窃贼,偷了人的东西被人发现了,说几句话就想开溜?”赵子凡被这个红衣女子给逗乐了,她虽然体态丰饶,犹如一颗娇艳欲滴的石榴一般,可是这么大一个美女,竟是如此的不通人情世故,也让赵子凡大感意外。
“你怎么知道是我偷的!”红衣女子眨着蓝宝石一般的大眼,不解的问道。
赵子凡几乎要笑的绝倒,只是怕惊动了客栈中的人,只得捧着肚子蹲下,努力控制自己的笑意。他只是猜测而已,但并未证实,红衣女子这么一说无疑是不打自招,她看着赵子凡捧腹的样子,这才醒悟过来。
“你是瞎猜的!”红衣女子恨恨的道。
赵子凡好不容易直起身来,若真的承认是瞎猜的,恐怕这么火辣的女子立时会发作,便道:“在客栈外我见过你,那时候你身上并无行李,后来进了门却发现你身上多了一个包裹,里边还隐隐有金属碰撞之声,我可不是瞎猜的哦!”
“你想怎么样?”红衣女子得理不饶人的道。
“我想怎么样?大小姐?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你一个异域女子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半夜三更不睡觉,扛着一袋子铜钱爬上墙头,你又想怎么样呢?”
红玉女子浑然未觉,赵子凡是在讥讽她的不雅姿势,她脸色一沉,思量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说辞来说服眼前的男子让她离去,月光下俏脸微微一笑,婉若牡丹悄然绽放一般。
红衣女子蹙了蹙秀眉,脸上露出凄凄切切的表情,乌黑细密的睫毛加上那灵动的大眼,让人无法不怦然心动,即便明知道她是在装腔作势,赵子凡仍忍不住仔细看了她几眼,这个史上最美艳最滑稽的女贼。
如果说欧阳汐是清新的芍药,那么她便是一朵醇香美艳的红牡丹。
“公子,我~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半年前,我父亲贪图富贵,将我许配给了一位大牧场主之子,那男子长相丑陋,我本已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不过为了一家子能过上好日子,我也便忍下了,谁知更糟糕的还在后头,那牧场主之子一日出门狩猎时不慎摔下马去,被身后疾驰而来的马匹一脚活活踩死,所嫁之人已死,原本这婚约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那牧场主见我年轻貌美,竟然拒不收下退还的礼金,说子死以父代之,非要强娶我过门,嫁给他那儿子我已是委曲求全,要我嫁给一个几乎可以当我爷爷的老男人,那还不如把我杀了好,于是,我便偷偷孤身一人跑了出来,四处流浪到了这里……”
红衣女子偷偷的瞟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想要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水来,却无论如何做不到,只得用外侧的手使劲掐了一把腿肉,顿时海棠沐春雨,泪花儿坠落,让人心生怜意。
红衣女子几乎是用尽了自己一切可能想到做到的手段,演出了这段苦情的独角戏,她自以为说的动情,加上自己娇媚的姿容,相信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的住。赵子凡似笑非笑的的样子落在她的眼中,便成了色迷迷外加别有用心的神色了。可笑的是,这些刻意而为的举动,实际上在面对赵子凡这种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人来说,实在太容易被看穿。
“然后呢?”
“然后?”红衣女子幽怨的瞧着赵子凡,又道:“然后我这么可怜,你难道不应该放我走么?”
“姑娘,我相信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行窃偷盗的理由啊?我看你还是马上下来,将这些钱归还给失主比较好!”
赵子凡被她跳跃式的逻辑弄的哭笑不得。
“没了这些钱,我怎么活下去,怎么回我的故乡?”红衣女子可怜兮兮的道。
院墙之上的石块硬邦邦冷冰冰,红衣女子已觉得坐的生疼,看眼下的情形,这男子是不会就这么轻易让自己走脱了。
红衣女子努了努嘴唇,极不情愿的道:“你答应我不将事情张扬出去我就下来!”赵子凡点了点头,她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纵身一跃便轻轻落在院内,只发出弱不可闻的一声闷响,赵子凡有些惊诧的看着这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她的身手竟如此了得。
红衣女子踢了踢腿将布袋放下,她本来是想翻墙去马厩再弄几匹好马然后开溜的,赵子凡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明天我便会将这些钱归还给客商,你答应我不能张扬的,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事,我一定找你算账!”
“哦,那你打算怎么把这些钱归还给失主呢,难道你还记得从每个人身上盗得的铜钱数目么?”赵子凡刚才说要她归还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她却还当真了,可见这个女子做的事见不得人,可她的心思却是真的单纯。
“我将这些钱均分,今夜便偷偷放进他们的门房不就可以了么?”红衣女子不假思索,她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赵子凡被她的回答逗的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才好。
“好,若是你能这么做就再好不过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样吧,你回家的盘缠就由我来资助,这包裹的钱最多十贯,我给你二十贯作为补偿,怎么样?”
红衣女子似是不敢相信赵子凡所说,二十贯钱他能这么慷慨?不过随即她便想到了白天那辆大马车上搬进客栈的那口大木箱子,那里边装的可都是钱啊,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红衣女子学着中原女子的样子福了一福,感激的道:“小女子多谢了,恩公的胸怀真比草原还要宽广,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善人,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第二日一早几个失窃的客商就发现,门槛的缝隙下多出了一窜铜钱,有些客商欢天喜地,因为他们丢失的钱总共才只有几十文,而这一窜起码有百文之多,而有些客商则哭丧着脸,尽管他们也有得而复失的喜悦,但他们丢失的钱可是有一贯多,而那些欢天喜地的人手里拿得分明是他们丢失的钱,可是总不能撇下脸来问他们讨要吧,毕竟那铜板上可没刻着谁谁谁的名字呀。
赵子凡看着客商们表情各异的脸,不禁哑然失笑。
蔡京早早的便醒来,在马车旁等待着赵子凡,昨夜的借宿之恩,他铭记在心,更重要的是,他盘缠耗尽,几名同来的友人又不见了踪影,只让人捎信说某日在东京汴桥下的西康来酒肆见面,便自去快活去了,眼下他身无分文,该如何去东京?
赵子凡与李宝菱老元一出客栈大门,蔡京便迎了上来。
“多谢子凡兄昨夜收留,不然小弟我真不知该去哪里度过这漫漫长夜了!”
“嗳,元长兄不必言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了昨日元长说要去东京赶考,你那几名同伴呢?他们可否会来寻你一同前往?”
蔡京正愁着怎么去东京,一下被赵子凡说中了心事,难免有些尴尬。
“他们~他们已经先去了,我今日便打算启程追上他们几个!”蔡京面子上过不去,不能明说要赵子凡出手相助,只得打了个马虎眼。
赵子凡微微一笑,昨日他便知道蔡京的钱失窃已是身无分文,不管以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忠是奸,但眼下他仍是一个急需人帮助的学子而已,赵子凡让李宝菱和老元先上了马车,拉着蔡京去了旁边一个僻静之处,拿了十贯钱出来递给了蔡京。
“元长兄,千里迢迢远来实属不易,这些钱可助你达到东京!”
“不可,赵兄,你我仅是一面之缘,昨日我受你恩惠,今日怎可又收你钱财?”蔡京忙连连推辞,他素有才子之名,当然也极为注重脸面。
“元长不必推辞,你钱财失窃,同伴又不在身边,一介书生,出门在外,这东西是万万少不了的!”赵子凡不由分说将钱塞到了他的怀中。
“那我便厚颜收下了,待来日小生定当亲自登门拜谢!”赵子凡避开了众人,将他带到这个僻静之处为的就是照顾他得面子,蔡京也是个聪明人,又怎能不明白赵子凡的苦心,便也不再推辞,收下了这雪中送炭之钱。
赵子凡替他着想,让他没有再外人面前失了面子,让蔡京大受感动。
“元长,大宋朝正直鼎盛繁华之时,天下饱学之士如出林之鸟,此去东京,你可有把握博得功名?”赵子凡道。
“苦读诗书十年有余,为的就是哪一天能高中状元,骑上高头大马,穿上大红袍在东京城里走一圈,名扬天下,也不枉费我这十年辛苦,我有八分把握!”说起赶考之事,蔡京眉飞色舞,似乎状元已如探囊取物,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极为自信,而他参加科举的目的似乎也极为简单,就是为了光耀门楣,为国效力,与一般的学子并无什么不同。
“好!那我祝元长兄高中!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临别前赠元长一句话:不因一时失意而自恼,不因一时得意而骄纵!”
蔡京恭敬的作了一揖,赵子凡已然微笑着大步走开。
老元扯了扯缰绳,两匹马儿甩开蹄子便向前奔去。
“停!”红衣女子从官道上冲了出来,挡在马车前大喊了一声。
赵子凡撩开帘子,只见她披着一袭火红斗篷,横刀大马的站在路中,两匹马儿收势不住,就要撞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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