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玉坤郁闷之时,格物外闪身而入三位丽人。抬眼望去,左边微胖的小姐正毫无矜持的微张小嘴,想来便是蕊蕊了;中间一副精明神韵,镇定自若,只是稍带病态,可作三姐吧;唯独右手边那位笑靥如花,与这清雅之地格格不入,是雅芳无疑了。
李玉坤边瞅边对号入座,弄清之后进而说道:“三位小姐冒昧了,我与两位大哥路经此处,慕太上忘情威名而来,叫小姐们见笑了哈哈。”
“太上忘情乃我赐祥镇独一号,几位大哥能临门,真是贵客,小妹三人先礼过了。”三姐落落大方地说道。
“此间太上忘情已存数百年,是我家族所创,敢问这位总长大哥何来威名之说?”雅芳笑着问道。
“太上之人应取男儿威武雄壮之意,太上嘛,当然越威武越太上了哈哈。”李玉坤自信满满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李丁二人的窘色。
“三少爷怎么连这都要乱扯?没必要啊!不会是真不知晓吧?这下丢人丢大了。”二人无比窘迫地想着。
一句话落地,即使是镇定自若的三姐都目瞪口呆了。
“没见识就是没见识,本少爷好歹是大族出身,岂能是你们这些小姐可以责难的?”李玉坤沾沾自喜着。
“哈哈——”一阵好不矜持的朗笑自雅芳口中喷涌而出,众小姐随后附和着。
李玉坤扭头望去,却见李丁二人无比窘迫,不禁思忖着:“乖乖的老黑,本少爷学识比三哥玉堂不弱啊!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
无奈之下,李丁随即低声解释道:“三少爷,太上之人当指高德文雅之辈,威猛不在其内,家主……”
李玉坤当机了,心道:“黑哥啊,一不留神把你我的脸面都丢了,糟大了。”
虽说有些可笑,但无形之中也增近了三位小姐对这位憨直大哥的好感,笑过之后顿觉亲切。
“总长大哥,您与两位大哥是我太上忘情号创世以来首次光顾的将士,今日承您豪言,我定向三叔严明,哈哈。”
“如此丑事还是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哈哈。”
“不知总长大哥如何称呼?”
“嗯——干脆叫我老黑吧,老黑好啊哈哈。”
“不是吧,少爷这也太……”李丁二人顿时傻了。
“大哥哪有老了,李黑?哈哈,还是叫黑哥吧,李黑这个名字好特别,真是前所未闻啊哈哈。”
“哎,虽然本少爷姓名与小姐们犯冲,但也比李黑好听多了吧?事关紧急,老黑就替本少爷背次黑锅吧,不过黑哥听起来还是很有派的,以后就用它挡挡门面了。”李玉坤独自思量着。
“每日上阵杀敌搞得学识荒废了不少哈哈,莫怪莫怪!”
“每日杀敌?少爷太能扯了吧!”李丁二人又傻了。
“每日杀敌?黑哥看来是武痴啊,难怪!”三人悱恻着。
“原来是这个意思的太上之所,我还思忖着这桌子上的小菜均是些开胃菜呢哈哈,都是老黑惹的祸啊哈哈。”
“哈哈黑哥稍等,我这便安排人手多置办些菜食,哈哈。”
时间不大,更为丰盛的酒宴陆续排摆上来,三位小姐索性坐了下来陪酒聊天,气氛还是相当不错滴,虽然李玉坤极不待见小姐,但总不能像个莽夫一般,更何况无论如何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而且是如此美味。
筵席间李玉坤不时打趣逗乐,搞得花枝乱颤,当然这并非李三少痴迷小姐姿色,实在是人家把自己兄弟当亲人看待,将心比心嘛,况且李玉坤又并非那种一棍子打翻一船人的莽夫,再说了,白吃白喝谁不开心啊。
可以想象的是,对面三位此间的心情也是极为畅快的,对于土生土长的三姐和雅芳来说,哪经历过和陌生男子这般尽情的畅谈,虽说这里颇有些名气,但终究见识少些,与人来往更是不多。所以,像李玉坤这样不拘礼数且本不该出现的男子出现后,他们的心扉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还有便是微胖的蕊蕊,她本就是个爱热闹闲不住的主,可家族里管教甚严,加上年纪小的缘故,不仅行为上受到了约束,思想上的奔放更是在被一步步消磨着。直到李玉坤的出现,她才彻彻底底地挣脱了禁锢,坚定了家族认为的错误,抛弃了家族认为的正确。
而此刻继续调侃的李玉坤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他的出现,三位五州新小姐诞生了。
“所以说嘛,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放眼墨乌州,医技高超的小姐们可不在少数啊!而且还敢于冲破家族束缚去前沿医护支援,实乃女中男儿。”
“黑哥,不瞒你说,此处虽有名气可医生甚少,就连太裕道医技精通者都为数不多,再加上家族局限学起来真的很难。”
“是啊是啊,要是偶遇难症非得长途跋涉赶往青风镇五州联合救世堂,可那里管辖甚严,我等小族受限还是很多的。”
“两位姐姐好可怜啊,不过蕊蕊也好不到哪里去,家族里都嫌我不懂事,管得最严呢!”
李玉坤叹了口气心道:“五州不如意处何止这些,粉饰下的太平而已,女人啊!你的平等与命运在哪里?”
是的,虽然五州不起战事,讲求均等,可身处其中的女性有自己追求的能有几人?能潜心学医的又能有几人?凤毛麟角而已。远足、交友、纳夫、习技等等又有哪一项不受限制呢?而真正意义上的开明大族之家又能有几多呢?
哎,李玉坤叹了口气心道:“自己何必和小姐们置气呢?她们也不容易啊,此行还是收敛些吧。至于以后?哎,我的以后又该如何?还是不想了!”
气氛有些沉闷,李玉坤仔细地看了看三位丽人,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疑问,随即说道:“不知这位蕊蕊的三姐怎么称呼?”
“一时高兴忘乎所以了,黑哥莫怪,小妹李黛芳,她们二人均是黛芳表妹,雅芳是赐祥同族,蕊蕊来自墨东行署姑妈家。”
搞清楚之后,李玉坤问道:“黛芳小姐,刚才初见我察你神色,似有病隐,不知?”
李雅芳抢先答道:“黑哥,难为你如此心细,表姐自十岁起便偶有头痛之状,四处寻医均不得治,如今已有六年了。”
“哦?可查出些许病状吗?”
“未曾,吃了几年药剂调理均不见效,现今疼痛更为剧烈了。”说到此,李黛芳神情有些黯然。
“哈哈无妨,黛芳小姐若信得过黑哥,可否容我探查一番?”
“黑哥你?”
一时间,三位女子惊诧了,均在悱恻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黑哥难道还懂医技?自古武技与医技不可兼得,黑哥身为卫队总长,定乃武技超凡之人,切莫拿小妹开心了。”
“哈哈,不知李修然可曾听闻?那便是我外公,哈哈,放心吧黛芳小姐,黑哥既然张口,便自有道理。”
三人再次惊诧了,李修然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五州内响当当的医技大家啊。
“太好了,这下三姐有救了!黑哥啊,李修然大家长什么样啊?”
“蕊蕊,不要信口开河,黑哥见笑了。”
蕊蕊的一句话缓和了紧张惊诧的气氛。
“那还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李玉坤内心鄙视着外公。
“就是一个老头子而已,比不得我等青春年少,哈哈,无妨无妨。”李玉坤一句话可谓噎倒了众人。
“哈哈,大不了有机会我带外公出来逛逛,到时见着你们就明白了。”看着众人奇怪地望着自己,李玉坤赶紧转移话题:“黛芳小姐可否容我探查一番?”
事已至此,李黛芳虽有些摸不准黑哥门道,但毕竟黑哥给了自己希望。随即,李玉坤擒起纤纤玉藕,沉下心神。
“怪不得寻常医生无法捉摸啊,不精气劲又怎可这般轻易探查内腹,有时间的话该给外公补补学识了。咦?”沉稳中思索的李玉坤皱了皱眉头。
“黑哥这是怎么了?”涉世不深的蕊蕊突然诧异道,雅芳随即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经事的表妹。不过,李玉坤完全不受干扰继续探查着,而李丁二人更是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三少爷是谁啊?
“看来头疼之症源于头部这一肿块了,倘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该如何去除呢?外公送我的乌金针又不在身旁,我的气劲又如此霸道。”李玉坤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两位大哥又不精此道,老黑啊,难啊!”
想到这里,李玉坤眯眼望去,只见黛芳等人均显焦急之色,而李丁两位大哥则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态,不禁又闭目沉思着:“本少爷医技好歹是外公亲传,丢不起这人啊!何况还会将老黑颜面连带着尽扫,难不成要因此再多一个绰号?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最轻的力道先尝试一下,哎,黑哥我容易吗?”
心随意动,刹然间,一素如丝般无比纤细的五色耀眼神光自圆球内缓缓飘然而出,顺势而上。
“咦?这难道是我的气劲?乖乖的老黑啊!先不管那么多了,面子要紧。”静下心神之后,李玉坤控制着这素莫名的气劲缓缓进入了黛芳脑中,直奔患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