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突然聚集到这个小个子头上,他不就是那个一直跟在马枫少侠后面的小跟班,这样的小跟班能有什么办法?
可俗话说的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做活马医。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岑德都会试一试。
“这位少侠,你真的有办法?”岑德连忙走到马羽霁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
“当然有。”马羽霁点点头“在下精通医理,熟知各种毒性。碎步至少也中了何毒,但只要推功过血,加以独家配置的续命丸,想保住一条性命,应该不是难事。”
吹牛反正也不触犯律法,不吹白不吹….
“只要少侠可以医治犬儿,从今以后,这岑家堡就听从你的号令,决不食言。”岑德郑重其事的向马羽霁行了大礼。
“那倒不用。”马羽霁摆摆手,她可吃不消这样大的礼节“只不过,这推功过血必须让我和岑少爷在房内独处三天,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否则,我们都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啊。”
当然,这句话也是吹牛的,平日听包打听都是这么描述那些武林高手,应该是很厉害的话。
“好好好,岑德立刻为少侠准备房间,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们….”
“不行。”突然间,凌昶枫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阴冷,直勾勾的看着马羽霁。
来得好,马羽霁微微一笑,凌帮主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跟我走。”
凌昶枫一把拉住马羽霁的说,不由分说的要将她拉走。
“马少侠,你这是为何?”岑德看着一脸杀气的凌昶枫非常的不解“这位少侠是在救犬儿啊!”
“她是我的人,我要带她走,谁都管不着。”凌昶枫恶声恶气的说道,手不自主的放在剑上。
马羽霁一愣,立刻恢复理智,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毫不留情的甩开他的手
“谁是你的人?我卖给你了吗?那至少有卖身契吧,没有卖身契,收据也总该有吧?就算你没有收据…..”
“你疯了。”凌昶枫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附耳说道“你明知道有人要杀你,居然还主动送上门。”
“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马羽霁冷声说道
“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凌昶枫胸口一滞,险些说不出话。
见马羽霁转头不去看他,他哑着声音又问了一句
“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马羽霁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大力的向凌昶枫扔去
“你这个笨蛋,我要和你割袍断义。”
凌昶枫眼神蓦地一暗,伸手接住马羽霁扔来的东西,隐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牙齿紧紧咬着的嘴唇露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少侠,现在是什么情况?”岑德吃惊的看着在一瞬间决裂的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间歇性愚蠢症发作,不用搭理他。”
马羽霁冷哼一声,手里却紧紧揪着衣服的一角,他到底会不会明白?
岑德一刻也不敢耽误,领着马羽霁来到岑籽辛的房间。
此时的岑籽辛早已吃下了马羽霁特别熬制的断形汁,正面色发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似乎命悬一线。
其实这种是再好不过的强身灵药,强生健体,延年益寿。想到这,马羽霁的目光不自主的飘在岑德身上,不如熬点给岑堡主喝喝,总比那些牛鞭来的有效….
岑籽辛的床幛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妹妹岑诗儿,手中拿着手绢正嘤嘤落泪。旁边那个,约莫三旬左右,却风韵犹存,风姿绰约,特别是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看的马羽霁都不禁一愣,暗暗叹道:怪不得这岑堡主要这么拼命了…..
岑诗儿见马羽霁进来,立刻上前拉住她的袖子
“你能治好哥哥,对不对?能治好的,对不对?”
“诗儿,不可无礼。”岑德喝住激动地女儿,心里却也是痛苦难言。
“大小姐莫急。”马羽霁装腔作势的捋起袖子,大步走到岑籽辛的床边,轻轻搭住他的脉,一边搭脉,一边不停地点头,好似一个经验十足的郎中。
“如何?犬儿可还有得救?”
“公子,你一定要救活哥哥,他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岑诗儿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惹得岑德立刻惊讶的看着她。
“诗儿,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昨夜,哥哥来我房中与女儿商量围剿枫落阁的事情,他还说,已经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准备今日召集武林人士共商大事,谁知道,就突然中毒了。”
“简直是可恶!”
岑德一听,双眼赤红,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梁柱上,只听卡擦一声,几块瓦从房顶稀稀疏疏的掉了下来。
马羽霁看了一眼床上的岑籽辛,想不到这家伙看上去笨笨的,还知道找一个可信的人证。如此一来,那个刺客就不得不痛下杀手。
“堡主莫急,岑公子中毒虽深,但仍有回天之术,只需三天,保证他药到病除。”
“实在是太感谢公子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岑家堡….”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没事的话就赶紧出去吧。”马羽霁不耐烦的说道。果然,三句话不到,那慵懒的本性又一览无余。
烈日当头,岑家堡山下的茶寮里,但凡路过的,都会进来讨杯水喝,虽然摊子不大,每日都还有些赚头。可今天,这店家可碰上难缠的了.
凌昶枫坐在茶寮的角楼,面前堆满了酒瓶,他坐在那已经整整喝了一个时辰的酒,在这样的天,喝这么多的酒,他居然还是阴气十足,让人不敢靠近。
每个进了茶寮的人看见他的这副模样,都被硬生生的吓了出来。
可酒入穿肠愁更愁,喝得越多,凌昶枫就越发的清醒,马羽霁的身影如同烙进脑海一般,挥之不会。
“小伙子,怎么喝这么多啊。”茶寮掌柜的是个年迈的老翁,他捋了捋发白的胡子,笑眯眯的坐在凌昶枫的身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怎么?和心上人吵架了?”
凌昶枫看了他一眼,继续将酒壶中的就灌进嘴里,虽已麻木,却停不下来。
“女子都是这样,哄哄就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天底下第二个胆大的出现了,除了马羽霁以外,终于敢抢走了凌昶枫手中的酒壶,并且潇洒的扔在地上。
“她要和我割袍断义。”凌昶枫哑着嗓子说道
“傻货。”老翁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割袍断义这玩意汉子们才有用,哪有和自家女人说的。我保证她是在逗你玩。”
傻货?居然有人说凌昶枫是傻货,这位老伯果然英伟….
“是吗?”凌昶枫傻愣愣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人家不高兴了?你赶紧反省反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家女子了?有没有什么暗示?不是老人家念叨,这女人家都是很小气的….”
“老东西,你说谁小气啊?”突然,一个老婆婆一把揪住老伯的耳朵“说,是不是再说我坏话!”
“娘子,我哪敢啊?”老伯赶紧赔笑,却向凌昶枫眨眨眼,事实证明,老人家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
“暗示?”凌昶枫突然一惊,从腰带里拿出马羽霁刚刚扔过来的那个暗器,只不过看上一眼,踏着脚步就飞了出去,桌子上还留下了一锭大大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