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圣强走进教职员工区里，进了院子最右边的楼，在一楼尽头，下了通往地下的楼梯，没往里走多远就闻道一股难闻的混合臭味，李圣强在臭味最浓的门口停下来敲了敲门：“老何，开下门。”
门一开，余婵差点没熏晕过去，臭味混合着闷热涌出来，门里面一个只穿着花短裤和夹脚拖鞋的老伯端着一碗饭站在门口，他一看门口还站着个小姑娘，忙的把饭放在乱七八遭的桌子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体恤连忙套上。
“带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她有什么事？”老何说。
“看看监控录像，认认那个翻围墙的人。”李圣强答，领着余婵往屋子里面走，这房间封闭的很，空调好像也坏了，只有两个小电扇吹出闷热的风。
“又认，现在这事都过了，认出来也没用。”老何估计对突入起来的打扰有些不快，脸色有些不悦。
“就看两眼，你吃你的饭，不碍你的事，我带她去。”李圣强说，走进一个过道，墙上通风的小窗户吹进一些空气，余婵的鼻子好受了些，推开过道最里头的门，一组小电视出现眼前。
上面的画面单一的播放着树和围墙，余婵认出女生楼有洞的那段墙，看样子洞被填上了。
“我找找啊，那段录像。”李圣强在身后的一排高柜子里翻找着。“就这个，好些人看过，就一直扔在外面。”说着他把录像放进机器，拉过一把椅子让余婵坐下来。
一个单独的小电视上，开始播放画面。李圣强不停的看着时间到着带子，没一会儿，他说道：“就这里了，你看看。”
余婵盯着屏幕，看着那黑漆漆满是雪花点子的画面，有些不抱希望，如果不是凤凰体育馆还透了些光过来，她觉的就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墙头，那人像是穿着夜行衣似的全身上下黑成一团，根本看不见摸样，但是余婵注意到他身型壮硕，就光凭这一点就能排除胡小圆那两小子，并且，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个穿运动服的人。他身手十分迅速，一翻上墙头，马上纵身一跃，稳当而轻盈的落在地面，跟着他一溜烟跑出了摄像头的范围。
“没了。”李圣强说，画面又无聊的播放起毫无变化的墙头画面。
“就这样跑出去，没有再翻回来的画面？”余婵问。
“没有，后面也没看见。”
余婵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小偷不成，跑进学校来偷东西，得手就跑了？看着样子也不是那个穿运动服带手表的人，这录像还真被单妮说中了，看了也没什么用。
“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小偷，怎么都说是翻围墙的学生呢？”余婵问。
“说翻围墙的学生还好些，如果说是小偷，当时，那个情况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跟着一帮子人都要遭殃。”李圣强垮着脸说，“说不定，我当时都要被开。”
“现在都好了，方兰都不管了。”余婵安慰他说。
“好也没好哪里去，毕竟方莉芙就是个孩子，她妈弄下个烂摊子，我爸都兜不了，何况她。”
“有什么烂摊子？老师员工不都回来了吗？”
“那个体育馆，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修还是不修？不修就一直那样扔在外面，工头等着结帐，工人等着工资，欠着一屁股债，现在都问学校要，修就更没办法了，这些事不解决，怎么修。”
“不都是那个常总出现资助吗？干嘛不问他要钱啊？”余婵说，她听见一声低低的电流声穿进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自己在耳鸣。
“说你们还是孩子，常顺才现在知道方兰做不了主了，自己那些交换条件不都打水漂了……”李圣强翻着嘴皮子说着，那低低的电流声越来越大，余婵警觉的转头，盯上了电视画面，随着电流声加大，画面上的雪花点子越来越多，渐渐增加的横条在上面翻滚着，墙被分隔成成好几段，就在那好几段墙被雪花和横条全部掩盖的前一秒，余婵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几乎不能辨识的人形在里面一闪即失。
“你看这破玩意，能拍见个鬼啊，花成这样。”李圣强看着满屏的雪花点说，两三分钟后，画面恢复了正常，围墙安静的出现在里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我能再看看刚才翻围墙的人吗？”余婵忙说。
李圣强看了看手表，“成，你慢慢看，我出去和老何聊两句，等会儿，你看完把带子放进柜子就行。”说完他拉门走了出去。
见门一关，余婵忙按着倒带键，把画面暂停在那一秒上。
那的确是个人，虽然那只是个花的不像样子的影子，但是余婵确信这就是那个穿运动衣鞋放出鬼来的人。同样的电流声，同样花了的录像画面，这和那段地铁录像完全一样。是同一个人吗？在出来时磁场发生了变化，监控器都受到了影响，上回在过道拍不到，这回是故意影响了监视器，不留下痕迹。余婵盯着那个人影，脑子里出现那个站在厕所过道中用帽子挡住脸的男子，不安和恐慌像水一样呛满胸腔。
余婵一刻不停的赶回了宿舍，她不理睬单妮的疑问，拨通了联系白明的电话，一听白明在里面不耐烦的“喂！”了一声，她说：“是那个帽子男人，是他放的鬼，他知道我们在这个学校里。”
白明停了一会儿，说：“你看见了？”和上次通话一样，他并没有慌张，而是保持一直的烦躁。
“没看太清楚，但是我肯定是他，我看了学校监控录像，和地铁那次一样，磁场发生了变化，录像的画面很模糊，这次刚好把他来的那段时间掩盖了。”
“那就是没看清楚样子，不能确定了？”白明问。
“我知道是他，没人能那样出现。”
“别茫然肯定，用感觉判断容易出错，再见！”白明说着话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余婵喊道，“我们是不是该采取什么方法了？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真发现你们是谁了？怎么可能只在你们学校外放出鬼来，他只是试探一下，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除了那个常悠儿，最近还有没有其他事发生？没有吧，下回发生了其他事再给我电话。你们只需要注意点儿，其他事组织上有分寸，做好你们份内事，蒋棂不是安排了事给你们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不需要你们担心。”白明说完，不给余婵任何接话的机会，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