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是码出了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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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夜晚,麻喏巴歇国皇都港口依然灯火通明。若在往常,各国商人、船员们或是在船只上喧哗,或是在岸边游荡,给港口带来不逊于白天的热闹和活力。可是今晚,却格外安静,海岸边甚至一个人影都没有,仿佛大家不知何故都龟缩在船上。
云家所属的一艘商船上,仍留有一些人手看管船只和货物,三个船员打扮的
人躲在船舱阴暗的一角,窃窃私语。
“招呼大夥儿小心点,这事透着邪门,不过死了两个官差,这些官兵便这般大动干戈,全城搜索,连港口也不放过,害的大家都不敢上岸晃荡。”说话之人是个瘦高个,神色冷峻,越发显得身上不太合身的水手服十分可笑,仔细看他的模样,竟是在广州府与史克栋交涉的汉王府的人。只不过他此刻再无半分跋扈气焰,反而显得抑郁寡欢。
“听魔教传来的消息,这两个官差是他们杀的,难道什么地方露出马脚?若是因此暴露了大伙身份,可是不妙。”说话的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还好我们及早躲开,才逃过上船官差的搜查。”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拍拍胸口,仿佛仍然心有余悸。
“躲过这几日便不怕了,等开拔迷离岛,便无这等顾虑了。只是,”瘦高个愁眉紧锁,“世子殿下进入迷离岛之后,便音信全无,至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临行前汉王殿下一再吩咐,若是这一回救不出世子殿下,咱们也不用回去见他了。可迷离岛岂是好惹的,要救出世子殿下,只怕不容易。”大胡子仿佛对救出朱瞻坦并未抱太大信心。
瘦高个立时反驳道:“这么说也不对,迷离岛虽然强大,咱们这次准备也十分充分。有格鲁耶巴做先锋开路,牵制南宫孤,另外还有魔教和咱们汉王府的人,以及各路海盗。”
“汉王殿下此次也是下了血本,几乎逼得云求善拿出了全部家当,不怕他不拼命。不过,魔教的人就不好说了。”
“哼,魔教的人可未必愿为世子殿下折损太多人手,而且,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那周火根和焦云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那个什么格鲁耶巴是他们教主的旧识,便趾高气扬,正眼也不瞧咱们一眼。哼,若非岳老另有他事赶不及来此,咱们又怎会仰他人鼻息,看他人脸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咱们没有能与南宫孤抗衡的顶尖高手呢。趁着格鲁耶巴挑战南宫孤,可是咱们强攻迷离岛救出世子殿下的大好时机。”
“哼,魔教与格鲁耶巴走的如此之近,咱们多问一些他们的事,便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不知是否另有所图?”
“不要咱们没利用成他们,反被他们利用了。”
“为了世子殿下,就算明知是陷阱,也得往里跳。不过,咱们得小心些,不要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魔教的人,一向都是吃人都不吐骨头。”
“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咱们也不要想得太多。我听周火根说过,到咱们出发之时,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我们。”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说是迷离岛上有一个惊喜在等着咱们,再多问,他就不松口了,只是一个劲地说若提前泄露了消息,坏了大事,他可担待不起。”
“哦,还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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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喏巴歇国皇都,大明国驿馆。
储解坤面色阴沉,浑身杀气令人不寒而栗。他坐在灯光下,手里拿着两根树枝,仔细端详着。这两个树枝乍一看并无特殊之处,可仔细看去,就可发现其中一根树枝似被火烧似的焦黑,而另一根树枝虽然外表正常,只是断裂处伤口还是新鲜的,明明折下不久,却了无生机,并隐隐散发一股冰寒之气。
这两根树枝早就由士兵送来,他已看了很久,越看越是脸色阴沉,杀气浓郁,“阴阳九煞掌!”良久,他缓缓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语声中满是彻骨寒意。以他的眼力和对魔教的了解,自然清楚这两根树枝异常变化的缘由,他露出一个冷冷的邪恶微笑,“魔教,果然来到了此地,哼,倘若落到我的手里……,如今我已布下天罗地网,看你们能往那儿跑?”
他寻思一下,又自语道:“这一次麻喏巴歇国官府出头帮我等搜捕魔教的人,看似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其实他们自己不也是受益者。原本他们正愁着没有借口搜查拜里曼苏尔亲王和格鲁耶巴喇嘛的人手,如今倒好,我等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借口。哼,麻喏巴歇国的局势,也不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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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里陵庙。
自从来自西藏的格鲁耶巴大师显露神迹之后,拜里陵庙的香火明显旺盛了起来。不光那些平民百姓,就是许多达官贵人也慕名而来。
不过这两天,拜里陵庙倒是冷清了许多,布衣百姓依然每日来此朝拜,但是那些嗅觉灵敏的非富即贵之人,却是日渐稀少乃至绝迹了。
谁都知道,这两日城里城外的大搜查,明面上是搜寻两个官差之死的线索,可实际上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可看出官府大动作背后的真正意图。区区两个官差的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金贵了?嫌犯是抓了不少,可案子却毫无进展,就连探听一下风声,官府也是三缄其口。再看看嫌犯中还有好几个西藏喇嘛,大家还不心知肚明吗?
最着急上火的是拜里曼苏尔亲王和格鲁耶巴大师。可是为了避嫌疑,他们二人这两日也未见面了,亲王派亲信辗转了好几次,才给格鲁耶巴捎去一张字条:非常时期,无法亲自为大师送行,祝大师此行旗开得胜!
格鲁耶巴看完字条单手一握,那字条便化成粉末,转眼无踪了。他双眼微睁,声音低的近乎不可闻,“老衲是时候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