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带着两个丫鬟一起往暖房走去,其中有一位丫鬟两手还揣着一盆枯萎花,不用说,下人们一看就知道这位少奶奶把好好的花给养坏了,这就是婉儿要的效果。
婉儿一进暖房,就让两个丫鬟给她注意看好,有没有其他过人来,或是注意这暖房里的动静,可以及时的通知她。婉儿把两个丫鬟安排好后,就走到花匠跟前,揣了一个花盆,一个手不停在舞弄花盆里土,不知道的人一定想不到婉儿根本不是在弄什么花盆,只是装装样子,要是让赵明建听到婉儿和花匠的话,保证吓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了。
“师傅,我和我姐把管家那些账全部看完了。”
“全部看完了?看出什么问题了没有?”
“问题当然不少,无非就是赵明建把司马家的银子挪到他自己的口袋里,这些不用查账我也能知道,问题是从这个账面上来看,根本看不出司马家的财产到底还有多少?”
“那司马家日常用度是从哪来的?”
“账上记得都是从织造坊划过来的,我奇怪为什么那三个铺子的收入没有记在账上?会不会他们另外还有账?还是记在织造坊那里的账上?”
“只有两个可能,三个铺面的收入,赵明建根本就没有记在司马家的账上,可能都被他作为他自己的收入,他不是还有个儿子,说不定在那个儿子那里。”
“对,很有这个可能,因为我发现第一本账册是从我娘离开后才开始记的,那我娘在的时候那些账册在哪,是被他们销毁了,还是被我娘带走或者被我娘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你只能等你娘来了后,好好的问问你娘,还有就是问问你婆婆,她们应该知道些事。”
“听我娘说,铺面是不能随便卖的,得两家人都在场,一起盖上手印才能生效。可我那天去买胭脂,胭脂铺的老板说,一个铺子已经卖了,没有我娘到场,这铺子根本就不能卖?还有一个铺子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买。”
“这和我们打听到的情况差不多,可看看铺子的样子确实是被卖了,好像还不至卖给一个人,看来这铺子的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打听这铺子到底有没有卖了、卖给谁了?好像就忽然一下子一点信息也没有了,打听了好多人,就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过些日子,我还是去找那胭脂铺子的老板问问,他应该知道不少的事。”
“可你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了那老板?”
婉儿听到花匠师傅的话,一下子脸红了,这才想到她把事想得太简单了,当时光想着和那老板拉近乎,就没有想过这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婉儿只能对花匠叹了一口气说:“说了,我真的是没有脑子。”
“说了也不一定是坏事,你遮遮掩掩的他们反而会怀疑,既然你告诉了他们你是谁,少奶奶你就不要再打胭脂铺子老板的主意,这事就交给我们去办。”
“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发觉了我们在注意他们?”
“不能说没有,我们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可能多多少少总有些感觉,少奶奶你有没有感觉到,他们对你们这些日子以来所作所为很忍耐吗?少奶奶我提醒你一句,小心些不要太着急,毕竟有好多年的事,不能一下子就搞清楚的,不要去刺激他们的神筋,和他们的关系不要搞得太僵,能缓和一点关系尽量缓和一下关系。”
“师傅,我明白你的意思,马上我爹大哥表哥姐夫都要出国,一下子走了四个男人,在这种状况下,是不宜和他们把关系搞僵。”
“在你大哥他们走之前,我们把你们带到织造坊去把账查一查。”
“师傅,我想过这事,时间来不及,就是管家家里这些账我都看了好多日子,织造坊的账更是多,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是看不出问题的。”
“那就把你们的人都带过去,你们一起把账抄一份,带回来再好好的查。”
“现在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想赵明建那个园子里一定有另外的账。”
“那个园子我们去可以,你们去了,可能会被发现。”
“我们这么多的人到织造坊不会被发现,到那园子却要被发现?”
“织造坊人来人往的多,就是留下些蛛丝马迹,也不太会被人怀疑。赵明建那个别园,去的人少,他们又看得很紧,那管家就是经常去那里休息的,我们能把那里的东西给换了出来已经不错了,要想看账册很难,还有那里的人少,得非常的小心,不能留下一顶点破绽,不然赵明建和他那个儿子很容易发现有人动过他们的账册。还有除非管家出门,那才有动手的机会。”
“那我们好好的盯住那管家,我就不信那管家一直不出门。”
“少奶奶,最近我在花盆里成功种活好几盆牡丹花。”
“种牡丹花干什么?”
“你好好的动动脑子。”
“我知道,师傅是想让我利用这牡丹花和他们把关系缓和一下。”
“有这一层意思。”
“对了,师傅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在这花盆里撒些迷约什么的,让他们长期闻了能让他们神志不清,或者功力下退什么的。”
“少奶奶的建议不错,也提醒了我该怎么办,这个活就交给我来办,可你得有耐心,一盆花起不了多大作用,你不要对它寄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