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司马老爷把自己那伪装面具全部撕开,露出他真实面目时,他的儿子司马少爷可以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冲击,他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是他叫了十九年的爹,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当表妹让管家把账册和钥匙留下时,父亲对着表妹那狠狠的盯着,眼里流落那一刹那充满着冰冷的寒光时,被司马少爷捕捉到了,这让司马少爷只觉得人浑身一振,司马少爷他不敢相信,他的爹眼里怎么会有这种眼光?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看错,他也是这么的在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爹不会有这种眼光。
当表妹再一次提议要把管家留下时,父亲再一次狠狠的盯着表妹看时,那时爹眼里流露出的不是寒光了,而是一股杀气,司马少爷看得真真切切。这一下司马少爷他站不稳了,他赶紧用手扶在椅子靠背上,好使得自己不倒下去。司马少爷脑子里一再问自己,爹想干什么?爹想干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司马少爷觉得胸口有东西堵着,好难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个劲的问,娘和表妹所说起那些旧人,真的是爹所干的?当他第一次听到表妹和娘说起那些事时,司马少爷虽然对那些旧人他都记得,但他在内心还是有点怀疑爹是不会干这种事的,爹再不好,也不会做伤害人命的事,一定是琴姨娘让其它人干的,司马少爷一心找理由为爹开脱。
司马少爷还担心娘有没有发现爹的眼神,要是娘也发现了,娘会不会受不了。当司马少爷看向娘的时候,发现娘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爹看,那爹双眼所流露那些东西娘一定看见了,可娘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相反娘很是镇定的站在那里一直望着爹,娘嘴角上还有点微微上翘。娘这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司马少爷看不懂了,难道娘不害怕吗?还是娘对爹这种表情见多了很了解。
司马少爷只觉得今天这一天的日子让他觉得特别的长,也让他见识到了不少的东西。还有过去他对娘和表妹所说的话,他一直听不太懂,问过几次,她们都对他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可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事,她们要这么死死的满着自己。现在司马少爷有点明白娘和表妹为什么要满着自己,原来她们早就对爹是怎样的人了解得很清楚,可是司马少爷有点怨他的娘,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他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可以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有个心里准备。
司马少爷记得小时候爹还是满喜欢他的,是从他的爷爷奶奶走了后,表姨经常和爹吵架,而娘不管爹对不对,都帮着爹一起和表姨吵。
那时自己小还以为是表姨家欺负我们,直到几年后,一次和娘说起表姨的时候,娘很是伤心,司马少爷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看到娘这么的伤心,就对娘说,等他长大帮娘向表姨讨回公道,可是娘当时和他说了一句话,却是告诉他,是司马家对不起欧阳家。当时娘说这话时娘是很小心的,娘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然后才对他说,娘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当时司马少爷根本就不明白,可他娘告诉他,到他大了,娘会把一切事都告诉他,现在娘俩好好的守住这个秘密。时间长了司马少爷把这话给忘了,现在司马少爷把以前的往事一幕幕的在他眼前展过。
当时他的表姨离开上海后,爹应该对娘更好,可事实是爹对他还有娘越来越冷淡。那个时候司马少爷不懂,为什么爹对他还有娘没有以前好了,而娘不再发火了,还不理解娘为什么对爹变了,越来越迁就爹。那个时候司马少爷还能常听到娘的奶娘经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少爷你什么时候快快长大,快快懂事,你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司马少爷明白了,娘不是软弱,娘是没有办法,她也知道逼走表姨是不对,可娘还是希望爹能看在娘为他做出那么多的让步,爹应该满足,娘没有想到爹的胃口会那么大,让娘也彻底的死心。
娘知道这个帐早晚要算的,因为这个家产不是司马家一家的,如果爹把属于欧阳家的财产也霸占了,那就她太对不住欧阳家了,娘知道她对爹的迁就早已过了她的底线了,她也不能再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所以娘找到了表姨,现在司马少爷把以前想不通的事,现在全想明白了,还有他所不相信的事,也让他明白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错不了,该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表大小姐看到管家把账册全部搬来了,就对管家说:“管家,我小妹一下看不完这么多的账册,得需要一些日子,你先下去,等我们碰到有弄不明白的地方,再请管家过来商量。”
管家听到表小姐说他现在就可以走,他那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老爷一甩手走了,可他怎么?他可不想背这个黑锅。他最最清清楚楚了,这些账册是怎么回事,库房又是怎么回事,要是她们现在就去库房,那就马上就会全部拆帮。还好这两个丫头嫩了一点,要先看账册,这就给管家和老爷有了回旋余地,管家马上对在场的人都一一告别,就走了,管家从来没有对太太和司马少爷这么客气过。
婉儿的大姐悄悄走到她小妹跟前,悄悄的对小妹说:“婉儿,你看表哥的脸色,一直在变。”
婉儿怎么不知道表哥的变化,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表哥认清他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不让表哥彻底认清他爹,有些事还真不好办。表哥的性格犹豫不定,是非分不太清,看问题看不到实质,对于解决问题的能力更是让人担心,如果不彻底改变,司马家的产业,他根本就接不下来,更不用想发展。
婉儿知道她们应该是快刀斩乱麻,这样对她们有利,危险也少,不给赵明建机会。可是这些天来,她表哥的反应还是犹豫不定,还在为他的爹找理由。今天她的大姐本想是一下子撕破赵明建脸皮的,结果还是被婉儿阻止了,婉儿告诉她大姐,讨回家产是一件事,而让表哥能真真的成熟,真真认清他爹的真实面目,这才是真真的目的,这样司马家才会真真的好起来。
现在看到表哥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不停变化,这让婉儿很高兴,这一次是真真的触动表哥的神筋了,婉儿知道表哥现在内心的斗争一定是非常激烈,婉儿对表哥冲满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