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想要向记忆里的怀抱靠,没想到靠了个空,爷爷呢?窗边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恐惧推着我不住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床沿上,想要闭上眼睛不看,又不敢闭,甚至怕在眨眼的瞬间那个"人"就冲上来。
我越往后退,她就越向我靠近,从床沿退到了床的最里边,墙冷得像砌的是冰砖,冰得人背脊针刺般疼痛。
她脸上依旧木然笑着,嘴里发出咯咯咯咯锉牙的声音。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吓得大声地冲她叫着。
她依言不再过来,可是屋子里一下子多出几个人影,一个骆太太,一个小贾,一个竟是--蔚彬!刚才的"人"和骆太太叠合在一起,他们全冲我笑着伸手,嘴里还是咯咯咯的声音。
"蔚彬--"我在心里痛苦地呼唤,同时捂起耳朵想挡住那刺耳的笑声,但是任我把耳朵压得生疼,那声音还是灌耳而入。
"咯咯!还--给--你!还--给--你!一--起--走!"她们每人手里多件墨绿色的衣裳,依稀可辨都是那件"秦淮灯影清旗袍"的模样,她们把旗袍同时向我扔过来。我慌乱地摇着头,挥动着手想要打走他们,可他们还是不断地向我靠近,忽然,我脖子上一凉,已有一双凉冷的手在我脖子上收紧。我使劲挣扎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残留的意识感觉到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我往外拽,在身体即将腾空而起的时候……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手机响了起来,脑子像被狠狠抽了一鞭似的疼痛,痛得我猛然睁开眼。
额头一片冰凉,汗如雨下。喘息着打开灯,看到枕角下方躺着那个唐朝给我的护身符。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我抚着胸口,好久才平静下来。
昏暗的月光从窗外钻进来洒在地上,光洁的地板上平躺着一件衣服,联想着刚才的梦境,拉开台灯,地上赫然躺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领口那颗珍珠晕黄晕黄,正是那件"秦淮灯影清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