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的心早已破碎不堪,她尽量让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完美:“很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叶世勋的眼神像是要杀死人,叶冰,你到底有没有半分喜欢过我?之前那些话都是假的吗?独自跑到荒郊野外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她?你这个女人,没有心吗?
叶冰打了个呵欠:“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带她去买衣服不是吗?”她背对着她,脸上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第二天,张雨涵便惊喜地挽着叶世勋的胳膊出了门。
叶冰整理起行李,留下一张字条。
等夜幕降临了,叶世勋和张雨涵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叶家,发现叶冰不在。张雨涵嘟着嘴:“叶姐姐真是忙呀,肯定又是公司聚餐,她的生活真是充实呢。”
叶世勋冷着脸,看着桌上的字条:
我成全你们。
叶冰留下的五个字,让叶世勋的心迅速沉入谷底,他疯了似的打叶冰的电话,每一次都是关机。
衣柜里,叶冰的大部分衣服还在,但是她最喜欢的那几件已经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她的行李箱,还有桌上那一套化妆品。
张雨涵依然笑得灿烂:“世勋,你看,我就说吧,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闭嘴。”他拨通了丁芮的电话:“叶冰在哪里?”
“什么?!她明明说过如果离开了会跟我保持联系的,她真的走了吗?怎么那么快!”
“什么意思?你在家是吗?我现在过来,把话说清楚!”
看着像要发狂的叶世勋,张雨涵终于知道害怕了:“世勋,你还不死心吗?她都离开了……”
叶世勋没有理睬她,冲了出去,飞快地发动跑车引擎,那个丁芮,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该死,她们到底预谋了什么?!
尹宅。
“喂,叶世勋,有话好好说,不要吓到我老婆。”VAN护住丁芮,看到叶世勋的眼神,也被吓了一跳。
丁芮镇定地说:“没错,叶冰早就想走了,但是,她是被你和张雨涵逼的!”
“什么意思?”叶世勋盯着她。
“你还有脸问我?”丁芮的语调升高:“你知道吗?你知道叶冰的底线吗?她明确地告诉过你,她的底线就是不要让那个女人和你们住到一起,可是你呢,你居然跟她说早就答应了人家,还问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丁芮替叶冰感到委屈,差点哭出来。
“我……可是她也答应我了呀。”叶世勋握紧拳头。
“她不答应你还能怎么样?你该说她冷漠自私了吧!笑死人了,在爱情里面谁不是自私的!你根本不知道,张雨涵对你的心思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可笑的是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不,你是知道的吧,只是你一直装出哥哥对妹妹的姿态。”丁芮咄咄逼人。
叶世勋在心里骂自己,有好几次,张雨涵当着叶冰的面喂自己,见叶冰没有反对,他也就由着她去了,该死的,那时候就应该看出叶冰的反常了!
“你要叶冰善良些,好,她委曲求全做到了,她帮着你一起照顾那个该死的女人!那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你又会不满意,你又会拿可笑的责任来说。叶冰甚至问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叶世勋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可笑的责任才跟我在一起’,你那么喜欢负责任是吗?那你去负个够好了!”丁芮想了想,又急切地说:“她说过,如果张雨涵行动后你依然让她住在叶家,那她就会离开,再也不回来,连缨林市都不回,我当时竟然没有问她要去哪个城市!这么说,张雨涵跟你告白了是吗?”
叶世勋这才想起,那天晚上叶冰的确这么问过他,只是那时候,他信了张雨涵的话,认为叶冰是不在乎自己才会那么冷漠的……
“我问你,叶冰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态?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叶世勋郑重地问丁芮。
“叶世勋!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她要是不喜欢你,会从缨林市连夜赶过来跟你告白?她要是不喜欢你,会因为电视上的娱乐新闻一个人赌气跑到荒郊野外?她会绝望地告诉我,如果你明知张雨涵喜欢你还让她继续留下,她就会永远离开?最重要的是,她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把最重要的第一次给你?!”丁芮像是抓狂了似的,恨不得掐死叶世勋。
VAN也看不下去了,“叶世勋,亏你还是演员,看不出张雨涵的戏演了这么久吗?她费尽心思住到你们家,哪里是把你当哥哥?那天在这里,她的眼神恨不得杀死叶冰,叶冰看到了以后,居然笑得更加灿烂,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女人一样,真是可怕。”
那句“我成全你们”,压得叶世勋喘不过气来。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般。
丁芮也慌了,叶冰明明说过,如果离开会主动和她联系的呀!
就在叶世勋失魂落魄地寻找叶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她还在米勋市。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一家宾馆里,叶冰舒服地泡了个澡。
知道吗叶世勋,我没见过比你更狠心的男人。
当天晚上回来,叶世勋便对张雨涵说:“雨涵,这里有一张卡,每个月我会固定往里面打钱,你收好,还有,如果你想在米勋市生活,那么明天我就帮你去找房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的冰儿不喜欢你留在这儿。”
“可是她已经走了不是吗?!她永远也不会回来的!”张雨涵叫着。
“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她。”叶世勋皱眉,“是要我替你收拾行李吗?”
“世勋!现在是晚上!你要我去哪里!你答应过我妈妈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她的语调颤抖着。
“我现在可以让人送你去最好的酒店。管家!送张小姐出去,对了,让她把钥匙留下。”
“叶世勋,如果谁爱上你,注定会一辈子痛苦,因为你太狠。”她已经放弃了请求,将钥匙扔在地上,然后离开。
冰儿,你在哪里……
那张“我成全你们”的字条,还紧紧被他攥在手里。
“怎么回事?”叶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近总是反胃,感到恶心,刚刚吐完,现在整个人无力地撑着洗漱台。
天哪!该不会怀了吧?!可恶的叶世勋,我都下定决心离开了,千万不要这时候怀了你的种!如果真的怀了,她都可以想象到张雨涵气急败坏地大叫:“你这个女人不要想用孩子留住叶世勋!真是卑鄙!”
叶冰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做检查,如果真怀上了,所有的计划不就被打乱了?她离开前拿了好几张银行卡,本来想先旅行个三五个月来着的。
第二天一早,叶世勋的电话就响了:“叶先生,您要查的人查到了。在米勋市第一人民医院。”
叶世勋懵了,这女人根本没有离开米勋市!她想干什么?觉得很好玩吗?等等,她去医院干什么,出了事情了?“她去医院做什么?”
“她去作了检查,结果是怀孕了。”
惊讶,喜悦,担忧,愤怒,一时间,叶世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把她给我绑回来!”
“是。”
“干什么?!”叶冰很泼妇地对着叶世勋大叫,“叶世勋,你绑架我,我要报警!”
“我就是绑架你怎么了?我发现女人往往口是心非,你也不例外。”
“怎么?张雨涵那个小贱人呢?你们到哪一步了?还是说她满足不了你?”叶冰全无往日的气质,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气得一把撕掉化验单,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叶世勋显然被她露骨的话吓了一跳,让周围人都离开后,他才发问:“你想带着我的小孩去哪里?嗯?”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像是那种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而对你死缠烂打的女人吗?既然我不是,那么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叶世勋你这个混蛋,想享受齐人之福的话找别的女人去,我没空。”这段时间的压抑隐忍已经积压了一定程度,叶冰瞬间爆发了出来。她这些天装大度装宽容装微笑,笑得嘴巴都要抽筋了。
“我让张雨涵离开了,她永远不会来我们家骚扰你了。”
“神经病,她骚扰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又不是同性恋。这么说来,你还得两头跑了?她是住宾馆还是你给她准备的公寓?是不是她一个电话打来说寂寞你就要立刻奔向她那儿?呵,叶世勋,你真够忙的。”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就看出来她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喜欢看见她?”
“我说了,你有听过我说的话吗?”叶冰立刻感到眼前的他更加可恶,“我在老站长家告诉你我的底线了,你有听吗?你没有,现在反问我为什么不说?叶世勋,你是不是觉得地球都要围着你转?我之前抗议了,有用吗?现在你问我为什么不抗议?你不觉得很可笑?”
叶世勋自知理亏:“对不起……”
“没关系,我要走了,再见。”
“不许走!”叶世勋强硬地一把抱住她,“除非我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世勋,如果我留下可以,但是我的要求你永远做不到,因为你永远是以自己的想法为中心的。”
“只要你留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永远不见张雨涵,怎么样?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对,我自私,我冷漠,我没有同情心,对,她可怜,所以她应该受所有人的保护,既然如此,那么……呜,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