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二十七年,苗月举国攻晴岚」
黎初被陷在重重埋伏中。四面战声鼓角,夜风苍凉。右将军裴晚的战剑已经因不计其数的砍杀磨出缺口,鲜血沁入战剑、彷如鸽血红宝百炼天成。
“太子殿下,”他站在黎初面前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恐怕今日、微臣与您都要葬送在这大漠里了。”
黎初耸耸肩笑了一下,远远望了望天空:“三月前苗月来袭,父王交代出战任务时黎初就觉得会有今天,没想到一语成谶。”
“苗月着实卑鄙,若是七殿下或是林将军在…”裴晚愤愤说着,与黎初并肩而战。黎初是储君,从小也经历过武术训练,虽说没有当年黎幽的少年天才,水平到也不差,此刻配合裴晚杀些杂兵还是很轻松的。
“提他们做什么,”黎初斩下一个敌兵的头颅来,眼神瞬间变得寒潭般又深又冷,“叛徒罢了。”
他不愿想起黎幽来,他给了他光芒,又给他灭顶之灾。
他不愿意想起林上雪来,一是有愧,二是有情。千丝万缕,思恋不觉。不如不见,不如不爱,不如不念,便可不痛。
“将军只管与我一道战死。来日晴岚的史书上也好留下被人歌颂的好名声。”
此刻黎初的话刚落,世界忽然陷入一片寂静。埋伏圈的周围本是有苗月的人燃着一簇一簇火把,远远地把黑夜照得明亮。这刹那不知发生了什么,似乎有神力把这些火把在一瞬间扑灭了。
黎初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感觉,周身忽然出现一股越来越近的、无法阻挡的剑气。黑暗之中蓦然泛出雪亮的刀光。那气息不由分说地压迫着他,带着无法抗拒的慷慨、自由、杀气和妩媚。
瞬间刀尖刺入黎初身边几个兵士的胸膛,突入人群的年轻刺客拉住黎初,回头杀出一条血路。黎初被她牵着,着了魔一般往前走。他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熟悉异常。
那一刻他意识到什么,锁在喉头的字句模糊不清地挤压出来:“林上雪?”
她终于回头来看他,风华依旧、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