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幽微、湖心阁依依呀呀传来唱曲之声。台面上的美艳青衣回眸一笑、霎时间云破皎月、只觉得天地都为之失色。
吴涯一边赏着这绝代佳人,一边等着林上雪来赴约。派小厮去请林将军已经约有半个时辰、想必不多时就到了。吴涯随手把玩着翘起的发梢、一边想象着林上雪看到自己这般纸醉金迷露出的有趣表情。
「可是真正的佳人美酒、我吴涯却享用不起」
事情进展还算顺利。
吴涯抓了南乔以后将其软禁起来、关在远郊百般折磨。接着暗中收买南乔的故人裴云、安排裴云不顾艰险探望落魄困窘的南乔——南乔以为是黎幽害他、这时候恨极了黎幽,见裴云对他这般重情当然很是感激,几句话就将账册的下落告诉了他。
之后吴涯问自家大哥弄了点假死的药活进南乔的水里,南桥假死后、他把南乔的「尸体」藏了起来,等南姬上钩。
吴涯细细查过黎幽。一开始遇见犬神龙牙的时候就知道犬神很有来头、日后必然有用,才把他留了下来。他留犬神一命、之后又不断给他恩惠、还救了他的家人...犬神感激涕零、自然肝脑涂地帮着吴涯,这才帮他诱骗南姬。南姬见到尸体以为南乔死了、为他万念俱灰、什么都不再在乎——想从她手里拿到账册、自是也不困难。
因此此刻唯一的问题...
吴涯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是王隶。
此人当真老奸巨猾、软硬不吃。身边的人打不通、细作也插不进。更何况这人善于情报、手里的信息量极其广泛,吴涯的来路打法他一清二楚。
吴涯摇了摇头、眯着眼打量台上的青衣。因为对手是他啊...所以上将军、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他是碰不了你的、虽说...
吴涯刚刚放下茶盏,林上雪推门进来了。吴涯敬了林上雪一杯茶,等上雪把茶喝净、就拉着她往内阁走。
上雪没明白吴涯的意思,只想着若是吴涯这么做她便跟着也无所谓、于是便顺着吴涯的指引进了某间屋子。
“林将军、你可一定要记牢了。”吴涯的话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可是却莫名的叫林上雪一阵心慌、仿佛会发生什么难测的坏事,“今日是我吴涯、亲手将你推进这间屋子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雪转头质问他,却已经被吴涯锁在屋里。林上雪心下觉得不对、只是回头一看瞬时便是一愣:“王御使?你怎么在这儿?”
“卿本佳人,奈何女扮男装?”王隶悠悠回过头来,望着上雪眼神带着几分暧昧。
“王御使这是说什么糊涂话?”林上雪见王隶一步一步走向她、只好步步后退着,无奈走了四五步就抵着墙了、只好由着王隶一步一步逼近。
“吴学士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王隶一笑、已经懒得掩饰对林上雪的渴望、逐渐点起的欲火仿佛恨不得立刻把她剥干净,“将军的女子身份——真是个天大的新鲜事、不过也是天大的好事。将军这么漂亮一张脸、若是给了男人,也真是太浪费了。还有。吴学士说林将军想找他共同扳倒七殿下、他一直装着帮着林将军,实际上心思早在殿下、他只为自己求荣华罢了...只有我最倾慕僵局、对将军最真心——”
“别瞎说了、根本就不可能。”林上雪打断他、一双凤眸冷若寒潭。
“什么不可能?将军怎么就不明白呢、吴学士那么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为了自己的安逸快乐什么都能卖。”
“他是无情、可他不是会背叛我的人!”林上雪喊出来、略微有些激动。她相信吴涯绝不会出卖她——毕竟是朝夕相处了三年、他待她有义、这一点她知道。
“他到底会不会、将军很快就知道了。”王隶不愿多说、只顾饥渴难忍地抚上林上雪的脸,趁势将吻上去,立刻被林上雪推开了。
这下子她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此刻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简直要瘫软成一团子水。男人抚过她的地方立刻变得火烧火燎的,惹得她一阵难耐。不自觉开口的娇喘声说不出的放浪和诱惑、使她看来像是个经不起挑逗的漂亮****。
该死。这算怎么回事。
林上雪立刻觉得羞愤交加。这身体简直不像是自己的、竟然这样难以启齿地渴望被人作贱。体内有某种滚烫的情愫疯狂侵略、害得她看着王隶的眼神都变得湿漉漉的。
「吴涯…」林上雪立刻想到刚刚被吴涯劝进的那盏茶「…你竟然给我下药?!」
这算怎么回事、你当真要这样坑害我林上雪吗?
开什么狗屁玩笑!
就算你不稀罕我、就算我犯贱到非要信任你依赖你、你至于把我逼到这步田地吗?
你就是这么计划的?和我相处觉得腻味了、就把我丢给别人玩、好换你的荣华富贵?
“我对将军向往已久、日日梦里都是你的影子、将军能否理解我的赤诚之心?”
「男人粗糙的舌头探进她的唇齿间去、流连之后顺着精致的五官仔细探索、反复咬过她的耳根和玉颈。她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吴涯...亏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经历了太多隐忍太多寂寞才会变得骄戾孤僻、只要我肯好好待你、你就算不知回报、也断然不会反咬我一口。
那时你对我笑着、静如梨花绚如霓虹、我竟以为你至此对我交心,把我当了知己,对我敞开心扉。
结果呢、原来你真是不负我望啊。你真是个演戏的奇才、只要几句问候几个笑容、就可以让我像蠢货一样为你所用。
「哈哈…」
「我竟然也信…」
其实一切都是我林上雪的错。
我怎么能忘了呢——这才是你吴涯啊、沉默冷静无情无义、不管对谁永远都没有真心。
我凭什么能成为例外呢?
我他妈当真活该!
“上将军、您这次看吴涯、可真是看走眼了。”王隶托起林上雪精致的下颌,又一次凶狠地吻了上去。接着他左手打开上雪的衣带,将那身红色盔甲一件接一件卸下来,直到露出她原本姣好的身形。王隶抽出上雪的战剑来,轻巧将她衣服斩碎了,女子的美好体态立时间若隐若现。
林上雪不同于其他将军、虽是常年征战沙场,一直以来只是凭借一套剑术独步天下,不靠蛮力、因此丝毫没有其他将士的横肉。她的身体是最能挑逗起男人兴趣的柔软无骨、漂亮得惊人。
事已至此。
不能求他。
也不能示弱。
可是…明明知道这个道理、感受着男人粗糙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急迫地描绘着,林上雪难以自制地猛烈颤抖起来。
「谁都可以」
救救我好不好。
她林上雪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林上卿离不开她、徐家兄弟的愿望像石头一样每天沉甸甸地压着她、从她决定从军开始、将命送在她手里的亡魂日复一日诅咒着她。唯有她知道、背负的越多、越不能逃避。她不得不走下去。因为她的命并不仅仅属于自己。
突地一阵噼里啪啦撞门的声音。
年轻男子踹门进来,刚好看到王隶正要占有上雪。黎初立刻像是发疯一般狠狠与王隶厮打起来,然后把后者强行拖出门去。王隶自知不是黎初对手、又碍于对方的地位、愤愤骂了一声便走了。
林上雪见是黎初进来,以为天赐她救命稻草。
“黎初——”她刚刚喊出口、结果被黎初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黎初本以为将军清傲、可事实呢?”黎初笑容冰冷、看着林上雪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将军为了保你林家可以跟黎幽、现在竟然都可以委身于王隶这等小人了,你可真让我出乎意料啊。”
“我没有。”她看着黎初还是发抖的、浑身的药劲儿还没有下去、身体异常敏感和渴望。
黎初玩女人玩多了、一眼看出林上雪此刻有多难耐,出言更加逼人:“将军还说没有?那既是如此、我便把将军一个人留在这里,立刻回东宫去。”
“太子!…”
林上雪颤抖着喊他,牙齿紧紧咬着唇。
黎初终于按捺不住,立刻搬了林上雪到床上、依着内心早已难以压抑的愿望、疯狂地占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