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衣相偎在火热的土炕上,听着窗外寒风呼啸。
江禾在励至的怀里,似睡非睡。她多希望这种日子能够长久,但两人不想让父母担心,他们只能回去面对。
“励至,你睡了吗?”江禾轻问。
“没,”励至沙哑着嗓子。
“我有点热,”江禾的额上流着汗。
大概没有哪两个傻子如他俩这般,和衣盖着棉被躺在东北滚热的土炕上还能熬得住的。
“那把外套脱了吧,”励至起身开始脱衣服。
江禾也开始脱,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和励至早就随便惯了。夏天他光着上身在她家晃来晃去,仿佛开始彼此就没把对方当外人。
江禾复又躺下,背对励至。励至凑上来,将头埋在她的黑发里,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唯恐她走掉。
这一刻,江禾好想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励至。以前,没表明心迹,她认为她和励至没有未来;现在两心相印,她还是不敢确定,两人的未来。她想交给他,是因为,她宁可失去,也不要留下遗憾。
她翻转过身,面对励至如火的目光,两人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从平缓到急促。
励至不想碰江禾,在他没有确定能给她一个怎样的未来之前,他不想碰她。他怕,会伤害到她。他也不确信,他是否战胜了内心的那股魔音。
“禾禾,”他艰难地说道:“能离我远点吗?我怕我控制不住。”
“你控制什么?”江禾轻柔地说道。
“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是吴坚,”励至道。
江禾目光如水地看着他,她就是要做他的女人。
“那你和白玫为什么可以?”江禾问。
“那、那不一样,”励至矛盾道。
江禾微微一笑,起身将枕头拉至炕尾,又平静地躺下。
她静静地听着窗外雪花刷刷的声音,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留,她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那代表着,她和励至必须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或许是他们磨难的开始。
江禾想给他,励至知道。他头枕双手躺在炕头,他拒绝了江禾的暗示,一天与之相处的快乐时光总是太过短暂,明天他又将开始给自己的心上层层枷锁。他总是活得太累,他总是,想得太多。
父母知道他和白玫结束了会是什么反应?他和江禾又会面临怎样的磨难?江禾从来对祖世海没有心动过吗?他胡思乱想着,歪头看向炕尾的江禾,她仿佛睡着了,悄无声息。
他蓦地起身走向炕尾,凝视着恬睡的江禾,江禾大概感觉到了他的到来,睁开眼睛。
“你怎么还不睡?”江禾揉着惺忪睡眼。
励至狂吻上她的唇,江禾惊呆了,抗拒地推开他,迷茫地瞪着他。
“我要你,现在!”励至小山般的身体压了下去,舌头紧紧缠上她的舌。
“疯了你!”江禾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我为你疯了!”励至复又吻上她。这一次,江禾没再抗拒。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励至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他轻吻着她紧皱的眉头
江禾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嗔道:“你干什么都要表现你的大男子主义吗?”
励至一笑,和江禾做爱,他前所未有的放松,身心如此愉悦。他温柔地与她分享鱼水之欢的乐趣,当高潮来临时他低吼一声将坚挺留在了她的体内,任他的精子在她的**内遨游。傻傻的江禾,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禾成了励至的女人,温诠说过,他们俩早晚得出事。
励至曾经说过,他和女人做爱,从来不带套从来不留种。可他这次却在高潮来的时候,意识清醒地留在江禾体内。
“我爱你,江禾,”他轻吻着她长长的眊毛,亲吻她身体的一处处冻伤,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江禾嘤了一声。
“你要放古代,肯定是个流连**美色的昏君,”江禾嗔道。
“那你就是杨贵妃,三千宠爱于一身,六宫粉黛皆无色,”励至笑道,边在那片花溪里穿梭不停。
对于初识男女之事的江禾,在励至的引领下尝到云雨的乐趣。她在励至不停地进攻下已是娇喘连连。
江禾不会迎合他,励至看到她笨拙的模样便忍俊不禁。对于完全没有经验的江禾,一天之内丢掉初吻又失了身,事后她可能会感到害怕。但越是这样娇憨的江禾,越能激起他的欲望。
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东方渐白,他才意犹未尽地翻下身,拥着疲惫的江禾睡去。
部队晨练的哨声惊扰了两人的甜梦。睁开眼睛的两人相视一笑,把彼此拥得更紧。
励至的手探到江禾的小腹前不停地摸索。
“你又要干嘛?”江禾羞道。
励至亲吻着她的脸颊笑道:“我在这里留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江禾傻傻地问。
“不告诉你,不过江禾,”励至亲吻着她的小腹郑重地说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记住,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两人匆匆洗漱吃完早饭,上了来接他们的军车。朝方已与中方边境部队联系核实过两人的身份,协商好由罗先港出境。祖世海等人已在珲春口岸等待。
一路两人双手紧握,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眼前略过荒凉的山峦和田野,车越近口岸,江禾就越紧张,就越紧靠励至。她怕,到了,她就失去了。
江禾和励至的父母都来了。车停在口岸边境,那个为江禾采冬青的朝鲜士兵冲她敬了个军礼。
“祝你们幸福,”他道。
“我会经常进朝鲜,有机会我去看你,”江禾笑道。
办完交接手续,江禾和励至下了车,向中国境内走来,他们望着迎接他们的人群:祖世海,祖吉,温诠,池早,太哲洙。他们相视一笑,当看到彼此的父母时,他们紧握的手,慢慢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