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至吓出一身冷汗。他看了看,是两个军人。他松了一口气,又看看他们的军装,登时冷汗直流。眼前,竟然是穿着朝鲜人民军的军人!
两人说着他根本听不懂的朝鲜语,仿佛在猜测他的身份。
“我是中国人!”他仗着胆子说着,但他们根本不听他说什么,而是扯出一块黑布,蒙住他的眼睛,架着他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眼上的黑布被解下。眼前,是一座不大的军营,应该是朝鲜驻边防军。
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那两位军人不由分说将他绑到了一棵树上。
“喂喂喂,你们不能这样,我是中国人,两国是好朋友,你们忘了当年中国军队抗美援朝了!”他喊着。
两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求求你们,给我点水喝,”他像只斗败的那头野猪。
没人理他。他真恨,早知道该跟池早学着韩语,至少现在沟通上不会困难。
这些面无表情的军人,用审视间谍的凶狠目光瞪着他,他不知道接下来人会不会接受酷刑。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不可以这么对我!”励至气急败坏地喊着。
他喊着嚷着,他终于累了困了,他被绑在树上,睡了过去。梦里,他梦到了江禾,她阳光的笑容。
不知睡了多久,他昏昏沉地醒来,他又冷又饿,他想他没有死在原始森林里,也许会死在这些朝鲜军人的手里。
他饿得眼冒金星,身体几乎成了冰棍,他努力地瞪着眼,见几个士兵向他走来,中间仿佛,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也看到了他。
“励至!”
他听到她喊,他浑身一凛,那熟悉的声音,是江禾。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禾禾,是你吗?”他激动得大声回应。
那女人朝他奔来,后面两个朝鲜士兵也紧跟着跑了起来。
“励至,励至,”江禾跑到他近前又哭又笑,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见到励至。
励至见她回头跟朝鲜士兵说了几句朝鲜语,士兵狐疑地看了看他,便上来给他松绑。
励至一下子倒在雪地里,他的腿脚已彻底没了知觉。江禾扑了过来,捧住他的脸,眼含泪花,千言万语,只化作,久别后的紧紧相拥。
励至紧紧抱着她,唯恐再一次失去。许久,他捧起她的脸,多日不见,她已消瘦了那么多,他心疼地直想揍自己一顿。这个让他日思夜念的女人,竟然跑到了朝鲜军营里。
“你还真是属王八的,”他笑道。
“我是王八你就是鳖,千年王八万年鳖,”江禾破涕为笑。
励至不顾一切吻上了她的唇,江禾傻了。她的初吻,额。她还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励至的舌头灵活地翘开她因为紧张而紧咬的牙关,探到她的舌头,火热交缠。
江禾迷醉在励至历经生死后炽热的缠吻中,开始还略带抗拒地推搡着他的手,慢慢地勾上了他的脖颈。
迷幻中她听到那两个朝鲜士兵在笑,她脸一戏,急忙推开励至,又飞眼看了看士兵,低下头。
“怎么了?害羞了?”励至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娇羞万分的容颜。
她看了看励至的猫咪笑,一把推开他:“滚,我不会原谅你的!”
江禾站起身就走,励至一愣,既而一笑。哟,江禾开始跟他耍小女生的脾气了!
他急忙起身追了过去,赖皮道:“禾禾,我肚子饿了。你跟他们熟,快给我找点吃的!”
“你不是属鳖的吗?反正饿不死!”江禾哼道。
“喂喂喂!你别以为在朝鲜地界谋杀亲夫就不给你个砍头的罪名啊!”励至嘻笑道。
“你死了才好!”江禾气道。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励至抓住她的手,江禾疼得大叫一声,励至吓了一跳,急忙松开手。他低头一看,江禾的手上,生了大块大块的冻疮。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心疼道:“都怪我,让你到了鸟不拉屎的地儿受罪!”
江禾眼眶一红,缓缓地抽回手:“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
当一大盆煮熟的土豆端到励至面前时,他惊呆了。
“他、他们就吃这个?”他骇道。
“你以为,”江禾嗔道:“有这个吃就不错了,”说罢拿起一个剥好,送到励至的嘴边:“吃吧,挺好吃的!”
励至怀疑地咬了一口,眼睛不由放开光芒:“是很好吃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禾问道。
“还不是为了找你,差点搭上我的小命!”励至边吃边说:“你不知道我们找到一堆白骨,以为你死了,池早和温诠都哭完了!”
“那你哭了吗?”江禾问。
“我哭?我干完要哭?”励至嘴硬道:“你死了才好,笨蛋,天天不让人省心。你死了,我就不用操心了!”
江禾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励至,你能不能不这么虚啊,我知道你肯定哭完了,还准备给我陪葬呢!”
励至疼得哇哇直叫:“禾禾,快松开,我这耳朵都快冻掉了。你没听说吗?东北的冬天耳朵一冻,一碰就能掉下来!”
江禾仔细看了看他的耳朵,冻得时间长了,突然进到温室里,已经开始发肿。
“我去找点雪给你揉揉,要不过几天肿得你会疼痛难忍,”江禾急忙往外跑。励至一把拉她入怀:“别走!”
江禾偎在他的怀里,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以后,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励至亲吻着她的黑发:“我不会再当懦夫。”
“你不要你的规则了?”江禾小心地问。
“我只要你!”励至再次吻上她的唇。
江禾推开他:“别腻歪了,你的耳朵再不处理一下真要掉了!”
“是付希恩害你的,对不对?”励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