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杜学长的话,小若无奈的挠挠散乱的长发,向杜学长撒娇道:“学长~,好啦,我起来还不行么?你先出去啦。”
杜斯朗瞧着亦是无奈,“你可真行,都这么大了还赖床,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个专业的化妆师了,迟到了会被人笑话的。”
“嗯嗯,我知道啦,快出去快出去。”
“叮咚——”杜斯朗听到门铃声纳闷得很,现在才八点多,会是谁呢?他转过身,指着小若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脚丫子说道:“我去开门,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穿好衣服出来,听到没有?要不感冒了,我可不会管你。”
“知道啦,真是爱操心。”小若把两只晾在外面的脚丫缩回被窝。
杜斯朗摇摇头,却毫不掩饰嘴角的弧度。
“来了。”门铃声更加急促了,不知怎的,杜斯朗莫名的觉得,这种按门铃的风格好像很熟悉,虽说熟悉却又有些遥远,仿佛藏在记忆中的某个角落,因为太久了而被遗忘。
小若在房间里换好了衣服,手随便在脑后一拢,扎了个松垮的辫子披在背后。把脸洗好,轻轻地拍了一点护肤水,化了一点淡妆,镜子里的小若清纯极了。
得意地笑了笑,她想变美的心情竟然让她选择了这份职业,带给她的好处就是自己怎么化妆怎么漂亮,就算卸了妆,懂得保养的她也比普通女孩的素颜好看。
奇怪,学长开门怎么开了这么长时间?小若从房间里走出来,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小若的心脏停跳。
“David,我回来了!”一个成熟性感的女人一把搂住杜斯朗,上去就是一顿亲。杜斯朗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她就是三年之前,离开他的前女友——凯瑟琳,说是前女友,其实还不准确,三年前离开他的时候,他们可还没分手呢。
小若瞧着杜斯朗的脸,他的脸没有了往日温柔和煦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如万年冰雪般亘古不化的冰冷。这,不是小若认识的杜学长。小若心里一阵难过。
“哦,你回来了。”杜斯朗把凯瑟琳推开,小若能看得出他眼中跳动的喜悦。
“小若,今天就不陪你去摄影棚了,我下午再去。”杜斯朗回头,朝小若温柔的笑了笑。小若不傻,她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问那个女人是谁,她知道从今往后的日子已经开始颤抖,眼前的身影或许除了现在再也不会属于她,她捂住胸口,好像要窒息一样,她能做的也只有消失在他眼前,让他们两个静静的享受重聚的喜悦。
“我走了!”小若拎着包包风一样的冲出门,身后飘来杜学长的喊声“小若,你还没吃早饭呢!”
摄影棚。
给模特们化好妆,小若坐在椅子上,胃痛得直让她冒冷汗,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该和学长置气不吃早饭,现在痛苦的是自己,而他此刻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吧,更痛了……小若咬牙。
“把这个吃了。”闻声,小若抬头,却失望不已。
“怎么?不是你的杜学长,所以失望了?”基洛妖妖的笑笑脸此时不知为何看起来异常的苦涩。
“才没有。”小若接过基洛手中的盒饭。吃着吃着,小若突然想到了什么,“今天应该不是你值班吧?那你怎么还在?上午我一个人就够了。”
基洛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你丫的也忒迟钝了吧,两年来,哪次你值班的时候我不在?现在才想起来问我。
基洛没有回答,小若也就没继续问下去,两年前,基洛曾经警告过她会吃苦头,这么说的话,他一定知道学长和那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那个……”小若放下筷子,不知道如何开口。
“什么事?”
“今天有个女人……来找学长……”小若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不问的话,她就会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女人?”基洛声音高了八度,“是她回来了?”
“她?你认识?”
基洛想着糟了,本来不想提起这件事,刚才分明就是不打自招,告诉小若的话,她一定会更痛苦的。
“快告诉我。”小若抓住基洛的衣角。
“唉,”基洛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认识她。不但我认识她,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认识她。”基洛从桌上翻出一本时尚杂志,翻了翻,中间的几页全是那个女人的照片,穿的都是意大利最流行的服装,名设计师的大手笔。
怪不得觉得那个女人那么眼熟呢,原来她竟是个名模,而且还是个海龟。
“原来是她。”小若叹道。
“给你讲讲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吧,听了保准让你惊奇。”
杜斯朗还是个化妆师助手的时候,他遇见了凯瑟琳。那时凯瑟琳在国内平模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一次偶然的机会,杜斯朗的师傅给凯瑟琳化妆,杜斯朗不知犯了什么错,他师父当着凯瑟琳的面就扇了他一耳光,他竟然一声不吭,冷冰冰的脸上除了那肿的老高的五指印,什么变化都没有。
凯瑟琳倒是惊奇得很,眼前的这个小男生怎么看也不过18岁,比她整整小了十岁,却有这样冷漠的表情,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了呢?从此,她开始注意他。
杜斯朗呢,最初对于这位超级平模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她的个性有点特别,很活泼,还是和她的年龄不符的那种活泼,一天到晚都是笑脸,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伤心的事。看着她的笑脸,整个世界似乎也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突然有一天,这个活泼的女人不笑了,听说她的老公﹝就是摄影师﹞出轨了,第一次,他看到她流泪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再坚强的女子也有她脆弱的时候,平时的坚强面具碎裂的时候,就是她崩溃的时候。
在最脆弱的时候,他想要保护她,于是这个18岁的少年居然向这个28岁的女人表白了,凯瑟琳也震惊了,还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