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边有水流声,上半身不知道被什么胳得生疼,下半身却冷的发慌。
用力睁开眼睛,她被阳光刺得差点瞎了。
恢复了一阵,她慢慢坐起身睁开眼睛,四周的景象也渐渐呈现。山清水秀,好一幅山水画,可惜自己怎么上半身躺在碎石上,下半身浸在河水中?
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怪异,依稀记得那个红衣女孩把自己推下了台阶,怎么,她还把自己投湖了不成?
把下半身从河水中解救出来,恢复了好一阵才有知觉,她站起身来,不远处有城门,她慢慢走过去。
走近了一看,城门下有四名士兵驻守,而城门上两个金边大字让她一看就热泪盈眶了,只见城门上赫然写着“大祁”二字。
她终于回来了,她又是司徒蓝了。
士兵见着这人身着素服,虽然走路有些怪异,同时还泪流满面,并没有拦下她来检查,放司徒蓝进入了京都。
京都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来来往往的人身着各色的衣衫,大街小巷人满为患。想来自己回到现代三周,大祁已是三年,三年国丧期已过,自然一片热闹景象。
自己身无分文,也不认识什么人,想见到祁煜只能通过一个人。
司徒蓝想也不想,轻车熟路去了醉玉楼,那里的头牌依旧是魏紫烟。
醉玉楼歌舞升平的摸样一点没变,还没走到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的高声喝彩。而大门口一如往常的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和老鸨子,招呼心怀不轨的男客往楼里去。
“诶诶,我说这位姑娘!”还没等她溜进去,就被眼尖的老鸨子发现,并拉了出来:“我们醉玉楼可不接待女客人。”
“我是来找人的。”司徒蓝忙解释,可惜自己没钱,不然换身男子的行头,就能进去了。
“我当然知道你来找人的。唉,我说姑娘,看你长得如此标志,何必为了男人抛头露面来青楼呢,这……”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来找紫烟的。”打断老鸨的话,司徒蓝知道她误会自己了,赶忙解释。
“哪个来醉玉楼抓男人的人不是说找我们紫烟呐,我劝姑娘还是回去吧,等他回去了再教训不迟,总之有我在这儿,你可别想进去捣乱。”老鸨算是客气了,把司徒蓝往外一推,赶忙去招呼别人。
其他姑娘们见着自己的妈妈说这姑娘长得不错,心里甚是嫉妒,一个个故意来撞她,硬是把司徒蓝越挤越远,更别想进醉玉楼大门了。
“蓝姐姐?”身后有人不自信的呼喊一声,司徒蓝不确定是不是喊自己,便回头一看,身后立了个大概十七八岁身着普通棉布衣衫的少女,手提一个菜篮子,里面除了青菜还有条新鲜的鲑鱼。
这女子有些面熟,但司徒蓝记不得她,便回过头来还是想着醉玉楼大门何处有缺口,能让她挤进去找魏紫烟。
“蓝姐姐吗?”身后的女子还在问着。
“我?”司徒蓝觉得不妥,干脆转过身面对着那少女,可惜真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是春竹啊。”少女说着红了眼眶。
“春竹!”司徒蓝一惊,两步冲到她面前细看,可不就是当年的小丫头春竹吗!按大祁时间来算,当年宰相府一别已是四年过去,难怪她变的让司徒蓝险些没认出来。
“你真的是春竹!”司徒蓝喜出望外:“武清远叛变你躲到哪里去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我在宫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春竹也想去找姐姐,但听闻姐姐失踪,便和……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姐姐跟我来。”抹了一把眼泪,春竹拉着司徒蓝往北城门走。
出了北门没多远,她们来到个小村庄,住户并不多。春竹带着司徒蓝进了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三间相连的小瓦房,里面传出诵读史书的声音。
“公子,看看谁来了!”放下菜篮,春竹冲房里喊。
司徒蓝一愣,就见一清秀俊俏的公子从屋内走出来,她忍俊不禁:“武萌?”
“蓝姐姐?”武萌的惊讶不下于她的,年纪比司徒蓝小的他从小到大都唤她蓝姐姐。
“真的是你,原来你和春竹在一起。”
“应该说是春竹救了我。”听司徒蓝说他和春竹在一起,武萌俊秀的脸上一阵阵泛红:“我本在山上闭关念书,什么消息也不知。爹爹他谋反,春竹冒死一人上山将我带到安全地躲了起来。”
“相爷遣散我们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听说老夫人上吊了我才从冬梅姐姐那知道相爷欲造反。我去了思忆苑,但是那里被烧的一干二净。春竹本想逃回家,但想起了山上的二公子,平日里二公子没少关照我们,就想把消息告知二公子,谁知他听说后不愿跟着老爷谋反,反而跟着春竹,所以……”
“可是你留在这儿多危险,你不知武家后人都出关了吗,为何不去找浩舟他们?”司徒蓝质问着武萌。
“蓝姐姐,春竹替公子不甘啊,寒窗苦读却换来终身不为朝廷所用。”春竹愤愤不平。
“前人之罪,后人来偿。也罢了。”武萌苦笑:“留在这儿更多的是因为蓝姐姐你,春竹想入宫找你不是一日两日了,却怕暴露了我的消息,所以我们隐居在此本想等恰当的机会,却不想姐姐遭人暗害。”
“你们也知道?”忆起那日将自己溺死在护城河的黑衣人,司徒蓝就起一身鸡皮疙瘩,那样生死的经历真是不想再有了。
“整个大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蓝姐姐你这三年都去哪儿了?”
武萌依旧隐居在此当教书先生陪着春竹,同时也是在四处寻访司徒蓝的下落。原想找恰当的时机请司徒蓝在祁煜面前为武萌求情,能入宫报效朝廷,却不想司徒蓝遭人暗害。
马车留在护城河,却不见明妃下落,皇上派人四处寻找,一找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