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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不传六耳

【第05章】

不传六耳

黄盛心中思量,卢政当然不会知道。

说来卢政也是背运,他今夜原本并非行盗,而是应了长安七侠之一的张庶张广灵邀约,夜探军器监员外郎[1]董耀的偏宅,原因是张庶得知这董耀与吐蕃密探勾结,代军器监暗中向吐蕃人出售各种军器。

哪知这董耀的偏宅之内竟然屯有重兵,一个不慎两人露了行迹,分头转进之后,卢政辗转迂回却不能摆脱对方的追踪,无奈之下只能将对方引入死巷暗袭搏杀,虽然将对方六人全数格毙,但自己也身负两矢,危在旦夕。

此时,卢政脑中可不去想一个六岁小童如何有如此大胆临危不惧,撕开腿上褶裤便要咬牙下刀。

“且慢!”黄盛见他真要割肉取箭,心中狐疑旋即释然,便也下了决断阻拦道:“你腿上箭创虽无大碍,可左胸箭创已透心肺,若不诊治,定活不过明朝日出。”

黄盛来这大唐快要经年,因此言辞自然效了世风,听起来文绉绉与当世之人并无差别。

卢政听了黄盛这番说辞也是大惊,他原先只不过将这孩子当成了无意闯见的稚童,哪知黄盛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伤势,因此他下意识将倒握的匕首又调转过来,对着了黄盛。

黄盛轻笑着伸出白嫩手指轻轻点在匕首剑锋上,言道:“常听人说,长安七侠之中,卢侠儿行事机敏,嫉恶如仇,侠名最响。怎地,盛名之下也有虚士,卢侠儿是要对我这小小童子动手么?”

“你究竟是何人?”卢政不是蠢蛋,听黄盛口气,这绝对不是一个幼童该有的语气,原本就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却是突然之间红润了起来,豆大的虚汗从脑门上喷涌而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卢侠儿卢子俊是否当真是一诺千金的真好汉!”黄盛冷冷一笑,出言相激。

“此话怎讲?”卢政放低匕首,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他现在身负两矢,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就算力有不济,寻机自裁还是能够办到。

黄盛面色沉静如水,缓缓说道:“我有办法治你伤势,但你却须承诺不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你可愿意。”

卢政面色窘迫,似怒似愤,似乎黄盛的说辞太过匪夷所思,让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出了毛病。

“你不信?”黄盛知道不露一手镇不住他,当即掌心一翻,一团耀眼白光就从掌心冒出,竟如日月一般光耀,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卢政大骇,口中嗬嗬连响,竟是被这景象吓得快要晕厥过去,而黄盛也听见柴房外突然传来了“嘶”的一声吸气声。这吸气声黄盛很熟,心知今夜之事想要善了只怕有些难度,但还是心头一狠,劈手夺下了卢政手中的匕首,先是对他腿上的箭创左右各画一刀,将箭头从十字切口中取了出来。又一刀切开卢政胸前衣衫,在左胸剑创上呈品字形切下三刀,用力一把将嵌入胸骨缝隙中的箭头拔出,跟着将左手中酝酿的光团按入卢政胸中。

嗡!

几乎同时,卢政只觉得耳中一鸣,一股子通体舒泰的感觉突然遍布全身,甚至他发现至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幕之中,待光幕渐渐消失后,左胸和右腿上的痛楚竟然全部消失了。卢政低头细细一看,发现两处创口已经奇迹般的愈合了,连个伤疤都没留下。若不是衣衫上还沾着大片血迹做为凭证,看着光滑如新的肌肤,卢政甚至会怀疑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受过箭伤。

“你……”卢政的脑子已经陷入了混沌状态,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并且以他的智商水平黄盛也很难跟他解释。所以黄盛施施然站起身来,抛下匕首后再次施展圣光术,却将光团蓄在掌心中笑而不语。

“上尊……可是仙人?”幸好卢政不是无神论者,还未绞尽脑汁便自己给自己找出了合理的解释,当即一个骨碌翻身而起,也不理黄盛根本就没答应,埋头便拜。

装神弄鬼这事,黄盛可是驾轻就熟,大喇喇受了卢政好几拜后,这才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伸手去搀道:“卢政卢子俊,念你素有侠名,故才出手相救。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外传。”

哪知到卢政却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继续拜道:“上尊!子俊愚钝,还请上尊开释!”

黄盛略略思量之后觉得这是个机会,见他如此反应,何不如将他诓骗过来,做自己的手下?随即黄盛脑中一番检索,找到了几段武侠小说里经典的拐带场景,略加修润后便使了出来:“汝今日之厄,实乃命数!也罢!你我有缘,我便指点你一条明路!你且起来,与我细细详说这来龙去脉如何?”

黄盛一团祥瑞握在手中,生生hold住了场面,卢政听闻这外形看似六岁小童,其实法力无边的上尊愿意帮他,也是心中狂喜。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将今日与长安七侠之一的张庶夜探员外郎董耀偏宅的前前后后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来这大唐日久,黄盛当然知道此时的员外郎是个多大的官儿,可不是港台剧中专门当苦主配角的龙套角色。但这军器监的员外郎倒卖军火一事却又跟他没半点的蛋干系,且不说他又不是大唐的官儿,更何况这员外郎又不是临时工,向交战的敌国售卖军火,这内里牵着的大网岂是一个游侠儿能够撞破的?

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黄盛老气横秋的道:“此事涉及天数,子俊不过恰逢其会,机缘所在罢了!如此,与你三日时间了断此事,三日后来此见吾,如何?”

卢政大喜,忙再次下拜道:“谨遵上尊令谕!”

“去吧!”黄盛点点头,收起了手中的光团,俯身取过油灯出了柴房。卢政跟出之后,再次向黄盛抱拳行礼,随后就当着黄盛的面,使了一个不知是旱地拔葱还是鹞子翻身的身法,一个倒空翻就上了约有一丈多高的柴房顶上,顺着屋脊消失在夜色之中。

瞧卢政身上果真有功夫,黄盛心中也是狂喜,这大半年来他的圣光术修炼已经停滞不前。从一开始的每天可用一次,到现在的每天三次,已经无法再有寸进。而其他方面也是没有任何的进展,除了这个或可称作逆天的技能之外,别的就一无所有了。

至于他为卢政疗伤的手段也是修炼圣光术的副产品,当他发现圣光术只在治疗伤势之后才有微弱提升后,自残也就成了他的唯一选择,总不能让他每天都满大街的去寻找受伤的猫狗来治疗吧?

这下诓了个号称长安七侠之首的游侠儿来当手下,学学神功武技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看着卢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黄盛知道接下来还有一件要事得办。便持了油灯,闲庭信步的穿过跨院,在一间偏房门前站定,伸手轻轻扣了扣门板,低声唤道:“寿伯!”

“哎……哎!”这屋内住的自然是李寿和福婶,听了黄盛呼喊后,李寿和福婶两人先后都出声应了,但能听出其中夹杂了许多的惊惧。

黄盛也不装出以往的稚嫩童音,低声唤道:“寿伯、福婶,我是三郎,开门!”

“吱呀”一声,偏房的门开了一半,李寿满脸惊恐的看着黄盛,而福婶倚在李寿身后,手中竟还抓着把剪刀。

黄盛面上露出笑容,持着油灯跨步便进,李寿夫妻二人则像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福婶胆大,低声呼号:“三郎,莫要吓婶子,你究竟是人是鬼?”

顺手将油灯放在屋内矮几上,黄盛发现李寿将屋中的胡凳抄在身后,不由摇头一笑,低声道:“福婶可听我娘说过,我爹时常托梦给我?”

福婶听了浑身一颤,这事她当然知道,她也信了,不过此时听黄盛提起,她还是吓得身上生起了鸡皮疙瘩。

木讷的点点头,福婶揣着剪刀的手松了一松,她虽然不是从小把黄盛带大的乳娘,但半年多的相处,对黄盛还是有些感情的,心中也不相信黄盛会害她,便试探着问道:“三郎,你不会害婶吧?”

黄盛笑着摇摇头,言道:“听娘说,这几日福婶有些操劳,老寒腰疾犯了,福婶可让三郎诊治诊治。”

“三郎会瞧病?”福婶满脸的不信,其实她刚才起夜小解,突然发现柴房之中有亮光透出,便叫了冤家李寿一起去看,刚好看到黄盛手中冒出了一团祥瑞,当时吓得两人倒吸好几口凉气,连滚带爬的摸回房中一阵发抖,正在思量对策,哪想到黄盛这就找上门来了。

“试试便知!”黄盛手中光华闪现,祥瑞再次出手。这次看得真切的二人,自然是惊的目瞪口呆,福婶手一抖握着的剪刀便掉在地上,而李寿身后也“咚”的一响,他藏在身后的胡凳也跌落在地。

黄盛笑笑,手臂一震光团便脱掌飞出,没入了福婶的瘦弱身体。

****

[1]:隋文帝开皇年间,于尚书省各司置员外郎一人,为各司之次官。唐宋沿置,与郎中通称,皆为中央官吏中的要职。

####

“天爷……”福婶虽然居住长安日久,眼界比乡野村妇开阔不少,但毕竟是个不识字的妇道人家,当然这也跟识不识字没什么关系,反正生平头一次遇见这事,心中的惊奇恐惧自是无法向旁人道哉。

而她的冤家李寿也不过是边关的配军,就算曾经做过驿丞,见识也高明不到哪去。但见小郎君手中的祥瑞光云飞入了自个浑家的身上,李寿倒像是见了蝎蛇一边跳了开去。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却不似他曾经在寺院里听俗讲所知晓的桥段,中了祥瑞光云的浑家并没有像是俗讲中被佛祖施了佛法之后的妖孽惨叫一声化作黑烟散去,反倒是被一团亮眼的光华团团包住,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广智寺照壁上描绘的西天仙女。

而光团之中的福婶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浑身都被一股子异样的舒爽感觉给包围了,面色也由惊惧专为陶醉,可陶醉中又略带了些不安,不安中有着几分幸喜,总之五味陈杂,不可与外人分说。

不过,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也就是十数息功夫,福婶身上的光芒也就缓缓散去,而她整个人也好似抽取了筋骨一般软软向后一倒。几乎是下意识的,李寿伸手接住了浑家,虽然之前他心中惊惧过,可看着福婶并没有灰飞烟灭,自然还是顾念着夫妻之情。

“福婶,你自个儿瞧瞧看,老寒腰疾可是好了些?”黄盛走来,取过地上的胡凳摆好坐下,又向李寿问道:“听娘说,寿伯早年在军中曾受了刀伤,天阴下雨也会发作,不若也让三郎给寿伯诊治一番?”

身子骨有些瘫软的福婶被李寿一扶,心底也生出了些气力,听了黄盛的话语,她寻思刚才浑身舒坦的样儿不像是幻觉,便伸手去抚后腰。早年时,福婶跟着李寿做了黄盛外父家中的仆佣,自然少不得操劳,一个不慎便落下了痼疾。此刻捏捏拿拿,竟是浑然不疼了,不由心中惊喜,又听黄盛愿意给李寿医治,便要做声,哪知李寿却是开声道:“小……小郎君,如何会得这高深佛法?”

其时大唐佛门昌盛,市井百姓多敬佛,所以李寿首先想到的就是佛法。不过黄盛可不准备顺着李寿的思路去说,他可对佛门没什么好感,不屑于假借佛家的名义来装神弄鬼,便纠正道:“此乃仙家法术,却不是佛法。”

“仙家法术?”李寿虽然心疑,却也不敢出声质询,只得和浑家对望了一眼,想要筹谋下对策。但黄盛却是站起了身来,转身取过油灯后,沉声笑道:“也罢!福婶、寿伯,今夜事多,容你二人好好思量。但今夜所见所闻,切记不可外传一字。寿伯的陈疾,便待明日再来诊治好了!”

言罢,黄盛转身出门,回房歇息去了。

实际上,今晚上黄盛的所作所为也是在赌博。一来他赌卢政卢子俊记念他的救命之恩,并有足够的智慧支持他产生出要紧紧抱住黄盛这个仙人大腿的先见之明。二来他赌的是李寿、福婶夫妻对神鬼的敬畏之心和对切身之利的市侩之情。

卢子俊既不是贩夫走卒,也不是山野村夫,他当然能够看出黄盛这手止血生肌,活死人肉白骨的法术价值何在。往小了想,就算黄盛的手段不是仙术是妖术,那也说明黄盛是个实力强悍的妖人,往大了想,黄盛要果真是个仙人,他若是能抱上大腿,岂不是……

当然,卢子俊到底怎么想,黄盛估摸不到。倒是第二天一早,他起身去书院上学,顶着一对黑眼圈的李寿却对他改了称呼,这称谓从原来的小郎君,唤作了少主人。

这李寿一贯将外父李建唤作主上,现在唤黄盛做少主,内里含义不言而喻。

黄盛也不理他,将书包交予李寿便径直慢跑着向书院行去,长乐坊距离长安书院也不过两个坊市,按三百大步一里的唐制,直线距离也不过三里。

这一日,黄盛的学上得可谓是失魂落魄,就连平日里最拿手的背书也大意错了几句,挨了先生的十下戒尺。说实话,他这会儿一点都不担心李寿和福婶两人,反倒担心起了卢子俊,他担心这卢子俊脑子会突然进水,又去探那军器监的员外郎府邸,然后中伏身死,倒叫黄盛空欢喜一场。

可金大爷说得好,正所谓“蛋几宁失,个必踢米”,他担心也是没多大用处,只能又把心思放到了一旦将卢政收为小弟,自己在大唐的事业应该如何发展的层面上去。

到了下学时,李寿的态度更为恭敬了,也不知道他一整个白天经历了怎样的思想煎熬,总之他看黄盛目光里再没了半点的畏惧,只剩下了满脸的希望,看来圣光术在福婶身上的作用还是蛮大的,应该是彻底治好了她的腰椎间盘突出。

回了家,发现福婶竟也弄了一桌丰盛宴席,连四娘都很惊讶,所以用过了晚饭之后,借口回房用功温习功课,黄盛故意走过李寿和福婶的偏房咳嗽一声,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夫妻俩很快就溜进了黄盛的房间。还没等黄盛开口,夫妻俩人就扑通跪了下来,福婶心直口快,叽里呱啦就是好长一串的说辞,李寿嘴笨,但表情却和刚出嫁的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

待听完了福婶的说辞后,黄盛才算是明白,原来当年李寿在军中作战,大腿根部曾经中了一箭,取箭之后用的烧红烙铁消毒,虽然早几年尚无大碍,还为李家传下了香火,可这几年那宝货的功能却是不行了。要知道此时的李寿也才五十岁不到的样子,本也是知了天命,但昨天黄盛露出的手段让他夫妻二人思来想去这才起了心思。

黄盛听了不由心中苦笑,他只知道李寿身上有风湿刀伤,刮风下雨都会发作,哪知到里面有这么一个内情。不过依他对圣光术的了解,似乎恢复肌体活力,修复损伤这个方面效用是肯定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后黄盛便检查李寿的伤处,发现古人果然是强悍,只见李寿右腿的根部有着老大一坨死瘤,这是他中箭之后,军医取出断矢时用烙铁消毒造成,也亏了李寿命硬,这种伤势没因为感染丧命不说,居然还能娶妻生子。

黄盛细细查看了一下,触诊之后判定死瘤肯定是因为里面有断矢残留形成的包囊,要想根治必须手术将死瘤切开,取出里面的断矢才行。见李寿一脸决绝的样子,黄盛也就不再问他意见,直接让福婶找来了磨利的小刀,左右一刀划出十字伤口,直接就把里面手指甲大小已经锈朽的小半截箭头取了出来,运起圣光术一按,伤口之中的肉须如有灵性一般扭动着将坏死的肌肤剥离开来,眨眼的功夫就愈合如初。

至于别的功能是否恢复,可就不是黄盛能够看得出来地了,只能由他夫妻自己去分辨。

此后两日,看着李寿面色一日好过一日,福婶也是容光焕发,黄盛这才知道逆天一般存在的圣光术竟对男人的宝货也有着特别的疗效。

而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卢政果然应约而来,只不过他不是独自一人,还背来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

“上尊!”卢政看起来一切正常,应该是没再犯傻去干夜闯民宅的蠢事,但他背来的男子却看起来并不太好。

卢政见了黄盛便要大礼参拜,但却被黄盛拦下:“你带此人前来,可是要我救他?”

将人背来的卢政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他背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同他一起夜探董耀偏宅的张庶张广灵,长安七侠之一。听黄盛直接点破了心思,卢政不由心中忐忑,可黄盛不傻,也不喜欢被人当傻子,当即厉声喝问:“我若救他,你当以何为报?”

“上尊……”卢政自然从黄盛话中听出了火气,急忙放下张庶,伏地便拜:“还望上尊开恩施救,子俊甘愿投于上尊帐下,供上尊驱策,死不旋踵!”

黄盛听了大乐,感情这家伙早有计算,不由大笑道:“哈哈!你倒做得好谋算,可别忘了,你尚且欠我一条性命。”

“哼!”哪知被卢政放在地上坐倒的张庶却是冷哼一声,引起了黄盛的注意。这人年纪看起来比卢政略大不少,至少也是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什么星目剑眉倒不必说,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也是英气逼人。见他伤势很重,似乎应该是被箭矢穿透了右胸形成了贯穿伤的样子,脸上病态的显出了红润之色,呼吸之间似乎有指甲抓扣墙面的怪异之声从鼻中跑出,看样子这家伙也是命硬的好汉,这声音不用猜就能知道是穿了孔的肺在外跑气儿。

一看他的伤势也是如此之重,这不由让黄盛心头疑窦丛生,就他亲眼所见卢政可是一个原地起跳就能倒翻上一丈来高的强人,此人既与他齐名,想必功夫也差不的哪里去,却双双都受了如此重伤,这员外郎董耀的外宅里面,难道埋伏的是唐朝特种部队?

“你不信?”黄盛心中思量全然不会表现在脸上,而卢政和张庶两人也不可能从他六岁童子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当即黄盛故技重施,手中光华暴起,再次握住了一团祥瑞,冷然道:“救你可以,但从今往后,你二人性命便归我所有,由我驱策。非我之命,不可轻生,不可寻死,不可擅自行动。”

张庶比之卢政,见识也没多出几分,看清黄盛手中的祥瑞人便傻了眼儿,听了黄盛的要求也没觉得过分,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即黄盛手掌一抖,光团便没入张庶胸中,眨眼功夫身上重伤便自痊愈了。

也不管张庶此时有什么感想,黄盛道骨仙风的甩袖一挥,令道:“与你二人数日时间,将此事了结。正所谓法不传六耳,道不传非人,你二人若不能将此事圆满了结,便不必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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