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用眼神示意任老,让任老拿子,自己猜先。未央拿了两颗白棋,摊出来后,眼睛看着任老,只见任老将手摊开,里面刚好是双倍的黑子,未央也没客气,直接拿起黑子下了起来。
韩彦元看着正专注的看着棋盘的未央,柳眉微微皱起,左手拿着黑子,如墨的黑色与白皙的手形成明显地强烈对比。一举一动之间风华自露。此时的韩彦元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家老大会看中这个女孩了,这个叫李未央的女子的确不漂亮,但却有着自己的气质、风韵,相比于一时的容貌,这种自内心发出的气质却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愈淳愈醉,到那时这个女孩的光彩将胜过所有的人。
宋景年倒是没想那么多,看着黑白分明的棋盘,宋景年是垂涎不已。恨不得这个棋盘就是自己的,或是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差不多的棋盘。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宋景年一有空就往古玩街跑,就是希望自己也能碰到一个好的棋盘,哪怕是高价买进也行。
未央和任老此时的下棋规则完全是比照着古棋的规则来的,一子一子的下落,未央和任老两人是完全的沉浸在了围棋中,所谓的棋逢对手正是这样。对于未央来说,今天的这盘棋激起了自己对于围棋的强烈兴趣,若说之前的未央下棋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是为了平静心情,那今天过后的未央在围棋上追求的可能会更多。
最开始的未央学习围棋是为了打败对手,后来那一系列的变故后,未央对于围棋的激情慢慢的褪去,下棋对于未央来说,只是一项消遣,只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这种状态未央从上辈子就一直是这样的。
如果说,今天的未央未遇到这副好的棋具,而又阴差阳错的遇上了任老这个水平相当的对手,未央可能会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但今天过后的未央,重新找回了自己对于围棋的热情。你只要想一想,一个水平高超,又对着围棋充满着初学时热情的棋手,该是一个多难对付的对手。
对于任老来说,今天也绝对是他这辈子比较激动的一天,任老全名任子慕,在中国围棋界绝对是顶尖的人物。二十年前,任老不知为何突然退出了所有围棋比赛,独自一人搬进了都城的老胡同,并且从此性情大变,极少和他人对弈围棋,反而对于古玩兴致大增。从此中国的古玩街多了一个专家,而中国的围棋界少了一个大师。
任老其实并不是如外界所说兴趣大变,不爱围棋,相反他是因为围棋上再无对手,而转向古玩。但这么多年来,任老对于围棋的兴趣却是一点都没减少过,只不过是因为未逢对手而一直压抑着自己。谁知今天居然碰到了一副古棋盘,而棋盘主人又邀自己来一盘。顶不住棋盘诱惑的任老硬是答应了,想着哪怕今天就是撞到一个新手,自己也认了。哪知随着时间两人越下越长,任老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要找的对手终于出现了,虽然年龄小了些,但棋艺却老道,心智却成熟。此时的任子慕觉得自己就是现在去死都能闭上眼了。
未央和任老的这盘棋在历经了整整三个小时后,最后以未央输了半目结束。未央和任老相视一笑,未央主动将手伸了过去,任老也站起身来,伸出手和未央握在一起。如果忽视两人的年纪之差,这幅画面还是不错的,可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和一个古稀的老头两人如同朋友一样的握着手,宋景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小丫头,你现在住哪?有时间我去找你,我们在切戳切戳!”
“我是B大的学生,要不这样,老爷子你讲你的住址给我,我有时间就去找你。”
“那好,我可就在家里等着你了!”
任老说完不舍的看了看棋盘,准备离开,至于棋盘的具体来历,谁都没提。一是这个棋盘上没有明显的标记,就算考察也只是一个猜测,而是整个棋具无论的棋盘还是棋子都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制成,就算不提它的历史,这个棋盘也是价值连城,未央又不打算出售,自然也就不用去估价了。
未央看到任老依依不舍的样子,略作思考,直接说道:“任老,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可不可以?”
“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一定会尽力的。”任老此时相当豪爽。
“我这个棋盘可不可以暂时替我保管。”
“什么!”任老、宋景年、韩彦元同时叫道,至于何助理则是张大个嘴,瞪着眼睛。
“嫂子,你可要考虑清楚。”韩彦元说道。
“丫头,要不我替你保管也行啊!”宋景年毫不客气地说。
“你考虑清楚了。”任老虽然很心动,但还是再次出声问道。
“任老,我想了下,这个棋盘我也没法把它带回B大,而且我们下棋要是少了这个棋盘,岂不是很扫兴。放心,我也不会让你保管多长时间的,大概一年左右,等我买了房子,就会把棋盘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