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见一个穿黑色西服的领导从门口走出来,身边紧紧地跟着几个随从,还有几个武警战士环拱在他们的周围。
这个领导眉头紧皱,官威逼人,年龄似乎也不老,若不是两鬓透出的白丝,怎么看都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反映问题也要讲究个程序规则嘛!如果所有老百姓都如你们一样搞,这国家还不全乱了吗?”他又接着说。
“他就是县里的陈书记!”人群中有人已认出了他。说来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县政府门口都被死尸给堵住,县里的头头脑脑再怎么忙也得出来一下了。
“这国家已经乱了,要不张哥怎么会死得那么惨?……”
尽管县委书记的官威挺大,但人群中还是有人喊了这么一句,顿时又引起一阵的骚动。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大门口停下,只见陈老师夫妻带着三个人匆匆赶来,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还拿着摄影机。
朱颜他们连忙迎上去。原来,陈老师和方师母一大早就去了省城,他们请了一个律师,委托他向上级法院提出诉讼。同时,又通过关系,联系了省里的一家媒体前来采访。这不,律师和两名记者都跟他们一块儿来了。
看到有记者前来,陈书记马上楞了一下。他一示意,马上有两名随从奔了出来,大声说道:“记者同志,真相不明之前,不允许你们采访,否则我们会依法没收你们的工具。”
“依法,你们依的是什么法?只要没有编造事实,我们的任何采访都是合法的。”
显然,记者并不吃他们这一套,这无冕之王可不是白叫的。接着,他们便架起摄影机,拿出话筒,开始现场工作起来。
陈书记他们有些慌了神,他们可不敢真的把省报记者给怎么了。这事儿,看来还真的该软处理了。
“好了!这样吧,大家站着也辛苦,不如你们选几个代表到接访室去,大家看怎么样?”陈书记一下子便恢复了亲民形象。
石三强和陈老师他们一商量,便同意了,并当场便推选了四人作为代表,和省城来的律师一起进去。可惜,不允许记者随场采访。
小晶晶也没有进去,她昨晚一夜没合眼,再加上刚才见到父母的尸体过于伤心,脸色苍白,竟昏厥了过去。
大家担心她的身体,便由方师母还有朱颜、陈兰他们送她去医馆看看。
这样的病症,西医一般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方师母决定送她去城西最好的中医馆。那里有一位老中医,听说医术精湛,尤其擅长针灸之术。
打的去中医馆,朱颜他们只用了大半个小时。
一下车,果然在绿树翠竹之间有一幢古典式的小楼,前面写着“张景明中医馆”的字样。于是,方师母抱起小晶晶,大家便往里面走去。
这中医馆的设施很是齐备,左边大堂是排号看病的病人,三个老中医坐堂,右边则是售卖各种草药的柜台,上面还摆放着一些名贵的药材。
朱颜他们来的时候,运气还不错,大堂中看病的病人已不多了。看到一个昏迷的小孩进来,中央那个带眼镜的老中医便马上招呼着抱过来。
方师母便立即将晶晶抱过去,朱颜和陈兰紧随其后,他们一打听原来这个老中医就是著名的张景明医师。
只见张中医用手一摸晶晶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便有了结论:“这孩子受了刺激,忧思郁怒,气逆心窍,导致神明不清。不过不打紧,我用金针稍微给他疏理一下,再服几贴药便没事了。”
听张中医一说,朱颜用天眼看了一下晶晶,顺着少冲、少府、神门、通里、少海、极泉一直到心脏,手少阴心经外的光晕颜色果然变淡了许多,头部主神明的穴位处光晕也在闪烁。
张中医让方师母将晶晶手臂上的衣服褪下,然后拿出一把金针,分别在火中烤了一下,依次趁热插入少冲、少府到极泉的六个穴位,然后用大拇指轻掐晶晶的人中穴。
这时,朱颜看到晶晶手少阴心经的光晕慢慢亮了起来,周围经络中的能量通过针灸的穴位传递了过来,而头部那处闪烁的光晕也渐渐稳定下来。他知道,晶晶快要醒过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晶晶便醒了。她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方师母,便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方师母一见这情形,也不禁泪如雨下,她轻声地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他们就是你的亲哥哥亲姐姐。乖,不哭了,哟!”
张中医奇怪地询问了其中的原委,不由得长叹一声:“孩子可怜啊!当今世风日下,乱世之兆呀!这孩子的病还没有好绝,先用药物料理着,不能再让她过分伤心的。”
大家便一一答应。趁着这机会,朱颜便又向张中医请教起这针灸的原理来,果然是理顺经络、疏气醒神的道理,而药物调理则说是补益中气。原来,张中医也只是根据祖传医术和经验之谈,并不知道这是灵能引渡之法。
大凡人之疾病,皆因经络不通,气血受阻之故,故使金针使经络通,灵能渡,则肢体脏腑之疾便自去也。但疾病一生,灵能散逸便加快,病后一番调补却是必不可少。
朱颜大受启发,他甚至可以想见,要是自己来看病,则根本不必把脉望舌,只须朝病人看上一眼,便知哪条经络不通,然后金针灸之,则病必十去八九矣。
针灸完毕后,张中医却怎么也不收诊治费,他也很同情这小女孩。他又写了一张药方,让朱颜他们去抓药。
方师母便取出钱来,让朱颜和陈兰一起去抓药,她自己便哄着晶晶吃点东西。
朱颜和陈兰拿着药方,快步走到柜台旁,递上药方,店员便开始计算起价钱来。
趁着这空儿,朱颜略略地扫视了一下柜台上摆放着的那些药材。但只这一眼,他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