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主子今夜要来,小蝶已经事先让夫人睡下了”小蝶恭敬中带着欣喜,对秦悠然的到来丝毫不感惊讶,如今的小蝶越发成熟稳重,在发出信息到是非城后,她便经常关注山下秦府的动静,知道今日白天主子已经进了秦府,便猜测到夜里必会出现。
眼前身着布衣的小蝶再不现初见的满身刺猬,再不是满脸的防备姿态,更不是满心的仇恨暴怒,也许早已封存记忆,也许早已深埋内心,但绝不可能忘记,痛可以被时间淡化,伤可以被时间抚平,但它将永远存在,不可抹灭。
“小蝶,说过不要称呼我主子,叫我悠然吧”秦悠然飘然而下,拍了拍小银的脑袋,无奈的开口道,三年前决定将小蝶送到此处,不知究竟是对是错,但终究给了她一丝生的希望,终究给了她人生的目标和动力,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不是吗?
“姐姐,她改不过来的,她又没去过二十一世纪”小石头从秦悠然怀里跳了下来,老气横秋的围着小蝶打转,它也喜欢美人啊。
小银这三年见的最多的便是小蝶,对小蝶也甚为亲昵,用它那硕大的脑袋蹭了蹭眼前的少女。
“若是有一天,主子不要我了,我便不再称呼主子”小蝶稚气清亮的容颜,据是满满的认真和执着。
“呵呵,若有机会,我带你去二十一世纪,也不知此生还有无希望?”秦悠然对小蝶的执着也不再辩驳,说道此处,竟有些期盼,瞬间眼里亮起来闪闪的星光。
小蝶不解的望着对面的少女,那双闪动着星辰般光芒到底为的哪般,可在此刻,她记住了主子的愿望,她不懂何为21世纪,但是听其话语,当是一处地方,那里如此之好?竟然主子留念?若是主子有一天离开了,是否便是去了那个地方,小蝶在心里暗暗记下,本就不喜多言的她,却未曾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也许,在她的脑海里,主子与下人的概念,不可逾越。
秦悠然看着院落里是栽种着排排木芙蓉,整理的干干净净,再不复从前的杂乱,四周郁郁葱葱,景色宜人,栏栅筑起一米多高的院墙,简陋的屋子也曾经过修缮,即便不见屋内的情形,她也知道,小蝶定是将娘亲照顾的很好。
一阵微风拂过,满树的木芙蓉纷纷飘落,形成别样的美景,两人同时看抬手去接,艳若桃李的殷虹,最的少女偏爱,相视而笑,秦悠然开口道:“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若是在此处建造一处荷花池,定会与这木芙蓉相得益彰,一个树上绽放,一个水中涟漪。”停顿了片刻,秦悠然看向小蝶是满眼的赞赏。
“你说娘亲喜欢这木芙蓉,当初移栽过来的时候,我还担心能否养活,你从哪里寻来的方子,听说这木芙蓉对环境的要求可极为苛刻。”想着若是娘亲这次仍然不想离开,她便再用些心思布置,不过也不想太扎眼,否则恐怕徒惹是非。
“小蝶也喜欢这满地的芙蓉花,我还通过这芙蓉花悟出一套剑法”小蝶此时难得羞涩的别扭道,心里想着也许主子看不上这套剑法。
“这次我来,会见娘亲一面,这些年辛苦你了,不过今夜,我倒是有空,你将剑法舞来看看”秦悠然对小蝶鼓励道,想着这次自己不会再逃避,见一见这个便宜娘亲,再问一问,是否愿意随自己离开。
小蝶见秦悠然这次不着急匆匆而去,顿时展开了笑颜,虽是一身泛白的粉色长裙,但满地的芙蓉花都不及其欢喜的美颜。脚尖轻点,飞身登上一颗芙蓉树,手中宝剑顿时脱离剑鞘,寒光闪现,剑随身转,在空中划过道道美丽的银狐,剑法没有过多的招式,但一刺、一挑,一穿、一抹,速度奇快无比,但若仔细观看,便可发现,其精妙之处,便是招招杀机,步步惊心,但舞姿极美,又为剑法频添了很多掩饰,剑雨之中挑起满地的芙蓉花,形成阵阵浪花,更甚的是,最厉害的杀气,竟然不是从剑中散发,而是芙蓉花。
秦悠然见此,也不得不感叹小蝶的天赋,如此也能自学成才,顿时生出爱才之心。
“小蝶,剑法在于剑心,若是可以人剑合一,定能成就剑道,我来试试你的芙蓉剑法,小心了”秦悠然心想,如此美玉,不好好打磨太可惜了,于是挑起地上的木枝,飞身迎向小蝶。
木枝虽无利,小蝶却绝不敢小觑了去,但是因为面对的是秦悠然,她多了丝犹豫和顾虑。倒不是怕不敬,而是担心伤了主子。
瞬间因为秦悠然的到来,剑法变得凌乱起来,小蝶顿时大囧。
“全力一试,你不会伤到我”秦悠然见此,便了解,这丫头终究是嫩了点,剑法只有杀气,无法做到收发自如,树枝已经连续击打到小蝶数处要穴。
小蝶见此,便知,主子岂能被自己伤了去,便用心对应起来,芙蓉剑领悟与芙蓉树下,自然无法脱离其中,借助芙蓉花成了小蝶的最佳助力,见秦悠然的木枝又要袭向自己左肩,小蝶灵机一动,将身子旋转至芙蓉树下,聚集满地的芙蓉花形成一道屏障,堪堪挡住了秦悠然这一击,花散,人落,小蝶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避过主子的攻击。
“你借助的外力,不仅仅能成为你手中的利器,也可以成为救命的屏障,同样的道理,你的剑,亦是如此”秦悠然笑道,对小蝶最后竟能调动芙蓉花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而感到惊喜,亲自经历的她,深深诧异和震撼,虽只施展了一层功力,可已经足以令小蝶自豪。
“小碟明白,其实小蝶以前从未试过,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竟然觉得可以,心念之间,便将这芙蓉花聚集在一起,而且,”小蝶对此很是不解。
“嗯,你内息平平,却能将剑法领悟到此境界,已经是难能可贵,不比那些天才差,也许这木芙蓉与你日夜相处,竟有了感情哦,呵呵呵”秦悠然不由戏觑道,刚说道此处,突然脸色一变,满是惊喜的打量起小碟。
“我说怎么如此奇怪,原来真是如此”秦悠然不由赞叹,眼中的惊喜让小蝶看的莫名其妙。
“主子说什么呢?小蝶听不懂”小蝶疑惑道。
“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与植物之间有着强烈的亲和力,如此看来,你未来倒是可以考虑修炼木系功法,也许成就不凡也未可知,可惜我身上没有木系功法”秦悠然没有告诉小蝶,当她悟到小蝶的奇异之处,便用心感悟芙蓉花的花语,这一沟通,才明了,真正的武道,哪里能让这些生灵倾力为之相助,小蝶与芙蓉树长期相处,又是夜夜在此舞剑,其本身对植物的亲和力,更是让她与芙蓉花产生了共鸣。当然这些,秦悠然未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