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远洗完澡,系着浴袍,用浴巾擦着头发,有人在外面敲门,他打开门,看见张艺九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韩冬远迅速把门拍上了,张艺九气得大叫:“韩冬远,你能不能不要老拿门拍我!:
“谁让你乱入的!我还没有穿衣服!”
韩冬远迅速穿好衣服,把门打开,张艺九捧着一晚热气腾腾的东西走了进来:“我给你熬了一碗驱寒的姜汤。”
张艺九把汤放在桌上,期待地坐在一旁,韩冬远坐下来喝汤,他砸了咂嘴:“嗯!这是一碗多么精致,多么用心的方便面汤!请问姜在哪里?”
张艺九睁大眼睛:“姜汤真的要有姜啊?我以为淋雨之后驱寒喝的汤统称为姜汤。”
韩冬远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你妈妈没给你熬过姜汤?你是充话费送的吧?”
“我一般着凉了都让我妈给我做疙瘩汤,我不喜欢吃姜。”
“怪不得你这么怕冷,身体太寒。”
韩冬远喝着汤,张艺九在他房间转悠,看到他搭在椅子上的背心,张艺九拿起来闻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韩冬远有点不好意思:“你干嘛?”
张艺九皱着鼻子:“臭泥潭味儿,真恶心。”
“你这就嫌弃我了?我听说有的男演员还往粪坑里跳呢。”
“韩冬远,你能不能念自己点好?”
“这叫一个吃苦耐劳男演员的自我修养。”
张艺九努努嘴:“好了,我走了,满屋泥巴味儿。”她拿起背心:“我去给你洗了。”
韩冬远赶忙从张艺九手里抢过背心:“哎哎哎,还是我自己洗吧。”他淘气地学着张艺九的表情和语气:“洗衣服真的要放洗衣粉啊?我以为把脏衣服放到水里涮涮统称为洗衣服——”
张艺九对韩冬远拳打脚踢:“讨厌啦!”
韩冬远笑着拉张艺九,把她推到门外:“好啦好啦,回去睡觉啦——”
神魔剧剧组化妆间,韩冬远等着化妆上场的间隙还在拿着剧本认真练习。
韩冬远自言自语:“本座夺你小命岂不是探囊取物,(目露凶光)杀——哪里逃——”
妖娆的男化妆师TOM走进来,他扭着腰,甩着手,嘴里嘟嘟囔囔:“最讨厌神魔剧了,里面乱七八糟这么多妖怪,每个妖怪还要化不同的妖怪状,真是麻烦死了,找几桶不一样颜色的油漆一泼得了,也别猫妖狗妖的,直接绿妖紫妖粉妖!”
TOM拿起手机,拨了拨自己刘海,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容颜。把手机放在化妆台上,环顾四周,大喊:“谁要演那个犀牛妖,赶紧来化妆!”
韩冬远:“哦,我是。”
“赶紧坐下赶紧化,化完了我还得化那些小妖,哎哟,真是麻烦死了。”
韩冬远坐在椅子上,TOM不耐烦地给韩冬远画着妆,草草化完了之后看着镜子里的韩冬远:“哎哟,你这个犀牛妖跟刚才那个蜥蜴妖有点像,不行不行,导演说了,这些妖怪不能都是一个妆。”他翘着兰花指点自己的太阳穴:“让我想想,哎有了——”
TOM拿起最粗的一只化妆笔,使劲沾了沾眉粉,把韩冬远的头掰过来,用笔把韩冬远两条眉毛连在一起。
韩冬远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副尴尬的表情。
TOM拍手大笑:“好了好了,这只妖和其他妖怪都不一样,我任务完成了!”
TOM收拾好化妆用品,就要出去。
韩冬远:“谢谢。”
TOM:“不客气,那个,犀牛妖,啊哈哈哈哈!”
TOM扭着腰走出去了。张艺九赶紧过来,掰过韩冬远的脸看着两条连在一起的眉毛,叹了口气:“你要是这副模样上镜,估计会把你所剩无几的老粉丝们也吓跑的。”
韩冬远点点头。
张艺九:“我给你稍微改改,起码眉毛不能连在一起,太雷了。”
张艺九拿出包里的湿巾,捧起韩冬远的脸,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眉毛。
突然TOM的声音传来:“谁看见我的手机了?谁看见我的手机了?”
化妆师TOM走进来,刚巧看见张艺九在给韩冬远擦脸上的妆,瞬间脸色就变了,他阴阳怪气地:“这谁呀,这么厉害,我头一次看见有人敢改我的作品!”
韩冬远赶紧站起来:“对不起——”
TOM瞪了韩冬远一眼:“TOM!T——O——M,TOM!”
韩冬远:“对不起,TOM老师!”
TOM扭了扭脖子:“觉得我化的不好无所谓,你去跟导演说啊。”
韩冬远:“没有,没有——”
TOM:“你自已愿意重画就重画,我无所谓——哎哟,你不是嫌我化的丑么,嫌丑就别演妖怪啊,你去演男一号啊,男一号最美。我劝你别费那个功夫了,你一个演妖怪的跟个道具没什么区别,没人会多看你一眼的。”
张艺九在旁边脸已经憋红了。
TOM从桌上拿了自己手机,转身出去,又探身回来:“哦,对了,你还挺红的时候你粉丝叫你什么?小暖爷?我劝你赶紧把这个爷字去了吧,省得出来丢人现眼。”张艺九被TOM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TOM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张艺九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个TOM,我记住你了,你等着!”张艺九说完哭了出来。
韩冬远过去摸摸张艺九的头:“没关系,小九,我不会永远都演妖怪的,有一天我会演大英雄给你看。”
华宇峰别墅客厅里,张艺九和石团围着桌子坐,华宇峰给两个人上菜。
华宇峰:“小九,粗茶淡饭,不要嫌弃。”
张艺九笑道:“平时觉得你酷酷的,拍照片都很少笑,没想到你居家的时候是这样。”
华宇峰:“人都是有两面的嘛,就像你的韩冬远,外人看起来文文气气的,不也是扛了那么多事儿。我们平时在镜头前,都是有固定的设定,生活里都挺正常的。”
张艺九:“我觉得你挺不正常的。”
石团:“他哪儿不正常呀?”
张艺九:“我觉得华哥一看见团团就成了妻管严,特别小男人那种感觉。”
张艺九做了一个起鸡皮疙瘩的动作,华宇峰憨憨地笑着
石团笑道:“喂,听说你把我弟弟给抛弃了?”
张艺九:“哎哎,我们俩本来就没什么,注意你的措辞。”
石团:“我弟可受刺激了,天天泡在打鼓室里。”
张艺九耸耸肩膀:“小孩子受点刺激更勤奋——”
华宇峰:“小九和冬远住在一起了?团团你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张艺九:“哎哎哎,你可别乱说啊,什么叫住在一起了,我们是住不同的房间,是很正常的合租。”
石团坏笑道:“我就不信你不心猿意马,我真为韩冬远的节操担心——”
张艺九:“好了好了,什么心猿意马,我们哪顾得上心猿意马啊。”她放下筷子,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华宇峰:“华哥,你帮帮韩冬远吧。”
华宇峰:“放心,为了****,我也会在我走以前竭尽所能,把韩冬远带起来。****对我不薄,她现在手下的艺人都遇到了困难,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
石团:“我挺欣赏也挺感谢****姐的,我觉得她是这一行里少有的能做到不卑不亢的女人。”
张艺九叹了口气:“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啊——我倒无所谓,我不知道韩冬远内心到底是有多强大,受了那么多欺负,我也从没看见他表现出来过,他内心的情绪很少写在脸上了,我真怕他哪天实在是扛不住了,我真怕他出事。”
石团:“小九,一定要有耐心,凡事都是报应不爽的,肖飞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会有他报应的那一天,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冬远可以趁这段蛰伏期好好历练历练,宇峰肯定会帮他的。”
张艺九叹了一口气:“团团,我觉得我特别特别没用,我觉得我在冬远身边,就像一只狗狗一样,还不是那种藏獒,还能干着干那的,我就像一条贵宾犬,除了能逗逗他开心之外,我什么用都没有——”
华宇峰:“小九,你不知道,当男人很落魄的时候,身边有个女人不离不弃真的很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张艺九:“陪伴固然重要,但是还有更重要的我做不到,如果我可以给冬远找到一些资源,在事业上帮到冬远一把,冬远就不用这么苦苦挣扎——”
石团紧紧抓住张艺九的手,神色有点紧张:“小九,你千万别这么想,你这种想法非常危险,你这么想路容易走偏。”
华宇峰:“小九,男人都希望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变得强大,如果他是靠身边的女人的话,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石团突然神色一变,看了华宇峰一眼。华宇峰并没有发现。石团低头扒饭。
张艺九没有发现石团神色的变化,自顾自地说:“我现在完全混乱了,我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冬远,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没用,当你每天看着你爱的人苦苦挣扎却又束手无策,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真的太难受了——”
华宇峰认真道:“你要相信一句话,人间正道是沧桑,就像团团说的,韩冬远需要沉淀和历练,山不转水转,总会有他出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