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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跌落悬崖11

学校附近的火锅店里,曹曦彤和李承扬请几个同学吃火锅,大家畅谈毕业之后的经历和发展,几杯酒下肚,言语间少不了吹牛和互相吹捧,大家相谈甚欢,一副热闹温馨的景象,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而这一桌以张艺九寝室同学为主的聚会,独独少了最爱热闹的张艺九。难道正如曹曦彤之前所说的,毕业之后大家如果走了不同的路,就很难做朋友,还是这些认为张艺九为了虚荣而拼命往娱乐圈的昔日同学,从来根本就不是朋友。

曹曦彤:“今天太谢谢大家了,我觉得特幸福。结婚那天都得给我请假,你们谁都不许不来!”

于帆已经快醉了:“那天老板要是敢让我加班,我就把他给炒了!”

曲婷把酒杯举向曹曦彤:“你可是同学里第一个结婚的,真羡慕你曹曦彤,把这么一个有车有房有北京户口的优质男钓到手了!还不好好敬敬我们!”

曹曦彤笑盈盈地站起来举杯:“我敬大伙!”

所有人都站起来,酒杯碰到一起。

曹曦彤披着披肩,挽着李承扬的胳膊走在街上。曹曦彤已经有了很明显的醉意,她摇摇李承扬的手:“承扬,我们要结婚了,你开心么?”

李承扬看着未婚妻曹曦彤这张认识了七点却从来没有特别熟悉的脸,点点头。

曹曦彤:“我也是,我特别开心。”

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曹曦彤突然站住。

李承扬:“怎么了?”

曹曦彤迷离的眼神里都是幸福和真诚:“承扬,今天我真的特别满足,我们在学校里也有了属于我们的回忆。”

李承扬:“是啊,以后可以多拿出来看看。”

曹曦彤用真诚得近乎恳求的语气:“我知道你给张艺九拍了很多照片,那些照片,你都还给她吧。”她伸出手,指着李承扬的心脏的位置:“我马上就要做你老婆了,我特别想给你生个小孩,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们一家的位置。”

李承扬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曹曦彤。他不得不承认,他和曹曦彤之间的一切一直都是被曹曦彤推着往前走的,但是李承扬是个好人,好男人,一个懂事而现实的人,一个有点小浪漫但是骨子里其实很传统的男人,他可以被张艺九的天真烂漫吸引,但是这完全敌不过自己对于成家立业的渴望。对于张艺九的喜欢是一个情怀,但是像他这么清醒的人是不可能靠情怀活着的。有一个想曹曦彤这么“合适”的女孩子愿意做他的老婆,为他生小孩,他完美的人生能顺利走到下一个路口,他从内心里觉得,曹曦彤就是他的最优选择。他突然拉起曹曦彤的手,紧紧握着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好,我答应你。”

曹曦彤另一只手搂住李承扬的腰,一下子扑到李承扬宽大温暖的怀里。

《生死桥》剧组取景的地方是京郊一条浅浅的河沟,河沟中央有座石桥,石桥下面是粗柱子。剧组正在进行最后一场戏女主角丹丹自杀的场景布置。

陈依宁穿着一身华丽但是破旧的旗袍坐着候场,化妆师小琳给陈依宁补妆,韩冬远站在旁边看着。十一月初的京郊树叶已经落了一大半,一阵北风吹来,韩冬远看着陈依宁的薄薄的小身板,忍不住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陈依宁:“给我多打点阴影,这时候丹丹已经沉迷**了,要非常瘦。”

小琳:“陈老师您已经很瘦了。”

“再弄得憔悴一点。”

小琳按照陈依宁说的又给陈依宁打了一点阴影。

韩冬远弯腰看看陈依宁的脸:“小琳老师画得真不错,现在你看着可怜兮兮的,还没演就挺像的。”

陈依宁举起镜子照自己:“真的么?”

张艺九跑过来,走到韩冬远身后,捅捅韩冬远,韩冬远转身,张艺久塞给韩冬远一个热水袋。

张艺九:“太冷了,你暖暖手。”

韩冬远塞回给张艺九:“我不冷,你自己用吧。”

“你拿着吧,我还有。”

“好,谢谢你。”

韩冬远从张艺九手里接过热水袋,转身把热水袋塞给陈晓宁。

张艺九脸上是落寞的神情,她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觉得很尴尬,转身走了。

韩冬远蹲在陈依宁旁边,眼神温柔,关切地看着她:“吃点东西再下去吧。”

“没事,这场戏不长,上来再吃。”

“现在天气有些凉了,你确定你能下去?”

“好啦,你不用担心我了”她低下头拉起韩冬远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你帮我把头发拨散点,我这抽了好长时间**的头发应该乱蓬蓬的。”

韩冬远小心翼翼地在陈晓宁头发上搅了搅。

陈依宁笑道:“哎呀这样不行——”

自己伸手非常潇洒随意地弄乱自己的头发。

韩冬远和陈依宁对视了一下,都露出一种情侣间亲密无间的笑容。

导演杨速走过来:“陈老师,今天天气挺冷的,您亲自下去吗?”

“没事。”

“那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剧组取景的河,实际上是一条比小沟稍宽的河。韩冬远扶着陈依宁,陈依宁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水深刚好及腰,陈依宁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嘶”了一声。

韩冬远心疼地问:“还可以么?”

陈晓宁点点头,往河中间柱子走去,韩冬远退回到岸上,有点担心地看着。陈依宁小心翼翼地走到河边,抱住柱子。

导演杨速:“好的,最后一场速战速决啊,丹丹自杀,三二一,开始!”

陈依宁露出凄苦的神色,抬头看看天,举起手里的刀,划向自己手腕。

导演杨速:“停!陈老师你还要往下蹲一点啊,设定里的河是要比这条河要深一点的。”

陈依宁点点头。她咬咬牙,把自己的重心往下降,河水到了陈依宁肩膀,陈依宁乌黑地长发散下来漂在水中,好像一团水藻围绕着她,显得十分凄美。

导演扬速:“这个高度正好,准备——丹丹自杀,三二一,开始。”

陈依宁露出凄苦地神色,抬头看看天,一副万年俱灭的表情,举起手里的刀,划向手腕。

导演:“好的,过!血流出来!”

陈依宁捏破血袋,血漫上来,导演赶忙拍好。

导演:“最后一个镜头就结束了!路人发现丹丹尸体。”

陈依宁抱着柱子,闭上眼睛。

导演:“好,这个动作坚持几秒钟!”

突然,陈依宁抱住柱子的身体往下滑,然而陈依宁在水中闭着眼睛,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水很快漫过了陈依宁的头。

导演从取景器后面站起来,看着这一场景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韩冬远反应非常快,脸色大变:“坏了!”

韩冬远脱掉外套,毫不犹豫地跳下河,趟着水快速奔到柱子的位置,从陈依宁从水里拉出来。

韩冬远把陈依宁搂在怀里,焦急地摇着陈依宁:“依宁!依宁!”

陈依宁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头发滴着水,什么反应都没有。韩冬远一把陈依宁从水里横抱出来,迅速往岸上跑。

导演反应过来,赶忙打电话:“急救中心么?我们这里有个人溺水休克了!”

韩冬远抱着陈依宁上了岸,两个人已浑身湿透,张艺九赶快递上来两张毯子,韩冬远把两张毯子全都裹在了陈依宁身上。

韩冬远满脸心痛,一只手把陈依宁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使劲拍着陈依宁后背。

陈依宁微微睁开眼睛,咳嗽了几声,但眼神并不聚焦。

陈晓宁的助理在旁边几乎要哭起来:“陈老师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说是自己还不够瘦怕演不好,所以,所以——”

韩冬远立刻明白了,大吼道:“可能是低血糖导致的休克,糖!糖!谁有糖!谁有糖!”

张艺九赶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条巧克力撕开递给韩冬远。韩冬远往陈依宁嘴里塞了一块儿巧克力。陈依宁含着巧克力,恢复了意识,看到眼前韩冬远紧张的表情,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嘴里动了动,但没有力气发出声来,随着意识的恢复,陈依宁已经能感觉到冷了,娇弱的身体在韩冬远怀里微微发抖。

韩冬远看着像一只受伤小猫一样的陈依宁,眼神里满是怜惜和心疼,他解开自己的上衣把陈依宁的脸贴在自己胸膛上,用体温温暖着陈依宁冰冷的脸。

救护车很快开到现场,韩冬远横抱着陈依宁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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