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来一点,院子里的葡萄架上面,叶子还沾着露水,更显得架子上的绿叶青翠欲滴,一对小鸟挂在窗台上,吱吱喳喳的叫着,像是在说着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就要入秋了,早上开始有丝丝凉意。床上的女子裹紧了被子,白皙的脸庞上有两团粉红,显得女子十分娇艳美丽。
一个15、16岁模样的的女子端着一盘水轻轻的进了房间,把水盘放在梳妆桌旁边的架子上,只见女子走到床边,轻轻的唤醒床上裹着被子还在熟睡的秦悦,一番梳洗过后,丽娘便拿了一个食盒进房间。
这便是秦悦在这个院子里,每天早上的情景。
说起来,丽娘到这个院子已经是第三天了,而秦悦,则在这个院子待了将近半个月。期间夜沢只来了两次,一次是怀疑秦悦在墙上钻孔,一次则是以送瓷器为名。不来倒好,反正秦悦根本就不想看到他,每次看到夜沢,她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在芦荟地里,夜沢对她做的事情。这,或许是她这一生的一个污点,一个不能忘怀的污点!
早饭过后,丽娘和明月结伴做起了女红,秦悦则是每天例行般的到院子外面晒太阳。早上的阳光并不刺眼,秦悦便眯着眼躺在斜椅上,看似无恙般的只是晒太阳,心中却是想着房间靠床那面墙壁上的裂痕。只要能脱离丽娘的监视,她们就可以逃跑了。该怎么,才能支开丽娘呢?!
女子心中烦躁,想吹笛子,想起这里好像并没有笛子,便又想起了那支做工精美的玉笛,叹了口气,只好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继续晒太阳。
突然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没有那种阳光照着的感觉。秦悦忙睁开眼,看到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挡在她眼睛的不远处上空,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夜沢!秦悦脑海中马上浮现起这个名字,除了他,这院子里没有其他男人敢这么亲近她。秦悦侧头一看,只见男子花瓣般的嘴唇噘满笑意,连着双眸都洋溢着喜悦,一只手还是保持着挡住阳光的姿势,另一只手却是背在身后。浓密乌黑的青丝依然是随意的绑在身后,几缕发丝轻佻的跳了出来,浮在男子俊脸的旁边。
秦悦见果真是他,便继续闭着眼睛继续晒太阳,无视某男子的存在。夜沢脸上的笑意停住了,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没想到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修长白皙的手尴尬的放了下来,因为女子并没有接受它的好意。
“你,可是还在想着他?”夜沢收回刚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喜悦,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就像是在问你今天早上吃早餐了吗一般。
男子发现了他说这话时,躺在斜椅上的女子身子忍不住一震,英俊的脸上顿时爬上一股冷意。
女子的心中却是五味俱全,宇公子,是有多久没人跟她提起过他了?而自己,又是有多久没见过他了!那个有一双星辰般眼睛的男子,那个嘴唇薄薄的男子,那个器宇不凡的男子,我的公子,我的良人啊!女子的睫毛轻微的颤了一下,说:“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我人不都在你这里吗?”
可我会逃出去,我肯定会逃出去的,夜沢,在你那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在你的身边,生不如死!
男子的嘴角爬上一丝邪笑,微微的伏下身,靠近女子的耳边,轻声的说:“三天后,我就会毁了他,毁了天朝。而你,只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再无他想!”
女子的双眸忽然睁开,不可思议的看着伏在她耳傍的男子。毁了他?毁了天朝?他……他是想要造反称王?!秦悦忍不住问道:“你要造反,毁了天朝也就罢了,他只是一个朝廷官员,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夜沢听到这话不禁仰天大笑,“你以为你的宇公子只是一个朝廷命官吗?你错了,他是天朝皇帝,韩逸宇!”
什么?!秦悦只觉得耳傍像响起了一个惊雷般,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宇公子叫韩逸宇,是天朝皇上!连她自己以为,他只是一个朝廷命宫而已,这也不能怪秦悦,因为每次见到的宇公子都是身穿锦服,而身边的人也没有透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宇公子更是丝毫没有表达自己是皇上的意思。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是告诉她,宇公子就是皇帝,天朝的宇帝,这叫她一时如何能接受!
秦悦强忍着自己静下来,想起自己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此人器宇不凡,只当是富贵大家的公子。那个黑色劲衣男子武功那么高强,却只是个护卫。在酒楼里自己还嘲笑过那个中年男子像太监,原来他还真的是太监。
原来自己漏掉了那么多细节!
“皇上?怎么可能?”秦悦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却只是见到男子的脸上布满了冷笑,丝毫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他是皇上,天朝的皇上!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