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音羽山,在路上还遇见了獐子精和乌鸦仙,他们听说我马上就要成婚连忙问了问我酒席摆在何处,他们好准备东西前来吃酒。
我甚为欢喜地告诉了他们我在梧桐山摆酒,顺便让他们少带点儿东西去,我可不是贪小便宜的鸟。
我去了宫殿里,这里居然没有人看管,看来是九云故意把人支开了。老夫老妻了,还弄这些~~
可是我却错了,床榻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她双眼缚着白绫,身旁的婢女正是我在人间见过一次的汀兰倒是安安静静站着。
“你是谁?”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万一是九云为数不多的亲戚怎么办?我这么太没有礼貌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问道:“你就是凤凰族的女君惜墨?”
“是呀,你是九云的哪门儿亲戚?”我想着这姑娘还挺可怜,年纪轻轻眼眶子上就盖着白绫,也不知道眼珠子受了什么伤。
“我是替九云来取你一样东西的。”她扶着身旁的汀兰,步步朝我走来。
东西?什么东西?他丫的要什么不知道告诉我,要你来取?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九云呢?”我环顾着四周没见着九云的身影,也忽然失去了耐心。
“他待会儿就来了,你还是先躲起来吧。”她靠近着我,让我有些不习惯这个人靠的这么近。
“为什么?”我却有些不明白了,原本我以为是九云约我前来现在看来和九云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扯着嘴角嘲讽一笑:“哪里有什么为什么,由不得你!”只见她抽出一把白色折扇,这折扇我见过,是在七万年前九云的腰间。
她回旋了扇子,我想要挣扎却发现法力被封住了。此时我才知道我与九云的法力到底有多大悬殊。
我被她身边的汀兰化作一个剪纸人儿贴在墙上,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只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久,我果然看见了九云,他来得很急,就算我极力想出声却也没有半点儿动静。
“你怎么在这儿?”九云问那个白绫女子,看起来有些熟悉啊。
“你为何还不取她的眼睛?你骗了她这么久难不成就算了?甚至连凡间受劫也和她安排在一处,就这么白费心思?”白绫女子也没有回答九云的话只是问着他:“你不是早已难以忍受她的聒噪了吗?”
九云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只硬邦邦道:“无论如何我要取她的眼睛,只是时辰未到,这些你也不用管。”
他又细细瞧了一眼女子身上的衣着,丹凤眼有些低垂:“你怎么穿这件衣服?”
“难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红色才专程寻了火浣布来做了这衣服吗?”她理所应当反问着他。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精致的面孔上有些不悦:“随你吧。”
“你快走吧,我会把眼睛还给你的。”他挥了挥手却是踏出了殿门,我只听得他向来轻悠的脚步随着急促越来越远。
原来,一切都是他在骗我!我虽然早知道他许是觉得我有某些好,可从未料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我的眼睛。
我竟然恨起了自己,为什么收到纸条就来了,若是没来的话我应该再准备成婚的。
后来,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个女人说我的法力赢不了那把扇子况且我也不用用法力,就她身上的火浣布就能抵住我的火。对了,那个汀兰还说什么九云从来就不会做什么芙蓉糕,他吃不出甜味也最讨厌糕点,所有芙蓉糕都是她做的,所有的芙蓉糕里面都放了东西是能让我不生孩子的东西。
后来就是匕首,她说了眼珠子要生生挖出来才是最好,所以我狼狈逃窜却没有逃脱,应该是这样吧?挖眼珠子的时候太痛了,我有些忘记了到底是痛成什么样了。
再后来,有人在他们的刀口上救下了我。我只记昏过去的时候仿佛听见毗卢佛叹气道:“还是碎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子,好像真的凹下去了,原来没有眼珠子就是这样的空空荡荡的感觉。
我摸了摸身旁,这张床榻有些大,我打不着方向,只是乱七八糟地滚到了地上。我胡乱摸到了鞋子,却有些不敢穿把它扔的远远的。
有人进来了,他的脚步不轻不重,我感觉到他开始抱我。我一把推开他,我不要什么人碰我,我不知道怎么跌跌撞撞碰到了些什么东西,只是听得乒呤乓啷乱想一通。
“别碰我!”我推拒着却不知道着推拒的方向对不对。
“好,我不碰你,你让我把鞋子给你穿上!”那人的声音我识得正是莲华。
我不敢让任何人给我穿鞋,我有些想哭却才知道自己没有了眼珠子。那个总是担忧我不穿鞋的人让人挖走了我的眼珠子。
“你滚,我不穿鞋,你滚开!”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裹成一团,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是黑的。
“你睡了十天,错过了你的婚期,他没有等到你正在到处找你,你要不要见他?”莲华也有些迟疑问着我。
我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我没了眼睛更不敢见他,我怕他。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自己裹得更紧缩在一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太累了,我才问出声:“莲华,带我到外面去坐坐好吗?”
后来我就被莲华搀扶着,我闻见了风的味道,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却只是看不见罢了。我就着一块什么地儿坐着了,我不知道此时是夜晚还是白日,不过也不妨事儿,对于我来说现在都一样,只是是没有星辰的夜晚罢了。
我想我就这么坐着坐着就会想通的,万事总会有些不得已嘛~可是我想哭,但是没有了眼珠子的人能够哭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风很温柔时不时抚摸我的脸颊,只是我却依旧不能有一点点开心。
不知坐了多久,我开始把这些苦楚咽下去了。以前我三姑姑告诉我,有些苦不能拒绝就要学着咽下去。
“莲华,你为什么救我?”若说是他喜欢我我是一分也不相信。
他叹了一口气:“当年你的父母为了救我而亡,我自然是要照顾好你的,只是好像我不够好,那时你有了别人。”
我点了点头,原来我的父母是为了救他才死的。这份恩情,我也就当之无愧的收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