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画扇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陆景安便放心地继续给画扇讲解阵法,讲了一会,便有一个秦师父的手下过来叫他们,说外面有一个人等在前面的客栈大厅里,指明要找陆景安。
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立刻赶了过去。就见敖星陨正独自坐在一个很醒目的地方自斟自饮,感受到陆景安和画扇的目光,立刻扭过头冲他们似笑非笑地举了举杯子。
“他果然自己发现了。”陆景安对敖星陨的突然上门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反正他们并没有刻意瞒着敖星陨的意思,只是因为之前秦长老派去的人都在他那碰了钉子,所以自己也不想刻意强调。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敖星陨还迟迟没有发现,他们反倒要怀疑敖星陨的能力了。
陆景安走到敖星陨面前,拿了一只空杯子斟满,向他敬了一杯酒,然后请敖星陨随他去客栈里面坐。
敖星陨笑了笑,跟着陆景安走向客栈后门,临走的时候还顺手拿上了刚刚没喝完的那壶酒。
“你们没有什么准备跟我解释的吗?”敖星陨坐下后,拿出了一本看起来像账簿的册子,却并没有急着交给陆景安,而是挑眉看着两人。
“如果敖兄是说我们与洵山的关系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到了,我们就是洵山的门人。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这一行在帮人调查事情的时候,是不需要过问雇主的身份的吧?当然你现在想反悔的话,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再找别人就是了。”
“……”敖星陨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刁难质问的话,想看陆景安会如何应对,可是他只见识了一回合,便颓然地败下阵来。
既然已经落了下风,三十六计走为上,敖星陨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把那本册子递给陆景安,成功地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这是你们要的结果。这部分是二十年前那个突然间销声匿迹的地下组织可能的成员的名单,以及他们大致的情况——这里有一部分人已经确定不在人世,还有一部分人也在数年前就失踪了,剩下的几个人少之又少,而且好像都不是特别重要的成员,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找他们询问——这可不在我接受的委托范围内。”
“此外,这部分是可能对当年的事情知情的那些人的情况,不过他们知道实情的可能性很小。比如说顾琏,他的义父收养他的时候,那个地下组织已经瓦解,他义父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告诉了,也很可能是什么机密,轻易是别想让他说出来的。”
“详细的东西你们自己慢慢看吧,还有一些没有写在这里的,很有意思的东西,你们要不要听听?”
陆景安和画扇急于知道那些“有意思的东西”的内容,很配合地齐齐“哦?”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李靳和顾琏的关系很好,甚至应该是多年的至交;顾岚是顾琏的亲妹妹,在八年前失散的;李靳的父亲当年可能也是那个地下组织中的一员,不过应该地位不高。”
“这样的话,李长老那天的反应似乎就可以理解了。”画扇小声地在陆景安耳边嘀咕了一句。
怪不得自己对李仲文完全没有印象,李仲文见到她却像见了鬼一样;怪不得他一直在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里,似乎透露着他知道些什么。
“早知道应该跟方长老打听一下二十年前的事情的。”画扇有点后悔地自言自语。
“方长老似乎提到过,李长老当年和他出师的时间差不多,但是曾经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的师父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就不了了之了。”陆景安对画扇说,“我们可以和方长老联络一下,问一问当年李长老那件事的具体细节,看看时间能不能对上。”
画扇点了点头,不过心里也没有对此报太大的希望了,毕竟,一个庞大的组织里的小喽啰,能知道多少事情呢?
“对了,你知不知道当年那个地下组织的最大的头目,他的名字?”画扇见记录里没有提到,便向敖星陨询问。
“我不知道。”敖星陨居然回答地很理直气壮。
“啊?”画扇诧异地盯着敖星陨看,期待他承认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这么多的人和事情都调查出来了,居然会不知道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名字?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确实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根本无迹可寻。”敖星陨终于还是被画扇和陆景安的目光盯得有点心虚,而且觉得自己的信誉遭到了质疑,“越势力大的人,越能掩饰自己的身份、行踪、甚至一切他不想别人知道的东西,所以这件事换了别人,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也一样查不出来。”
“那就没有办法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需要你们帮忙。”敖星陨回答道,“顾琏的义父当年应该是那个神秘的头目的亲信,所以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从他义父留下的东西里应该也有一些你们想知道的东西。至于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能不能说动他了。”
敖星陨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我那天去找了他的妹妹顾岚,对她说了几句话,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现在和顾琏的关系很僵,连认都不认。李靳往翠香楼跑,应该就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们如果有兴趣,顺便帮我把这事办了吧,毕竟那个如花似玉的岚儿姑娘是无辜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少收一点报酬。”
“你对顾岚说了什么?毕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如果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怎么至于不肯相认?”
敖星陨以手扶额,一脸窘迫地把那天对顾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看着陆景安和画扇的鄙视的眼神,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们:“看什么看?你们就说,这个忙,你们帮还是不帮?”
“帮。”陆景安和画扇异口同声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