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果必有因?”画扇挑眉,“看来你暂时是不准备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了。”
“这涉及一些我个人的秘密,所以,请恕我只能说这些了。”陆景安的目光很诚恳,丝毫没有为自己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而惭愧。
“你倒是坦诚。”画扇转头继续看星星,避开了陆景安的目光。
陆景安也一起抬头仰望着星空,回答道:“很多可以几句话解释明白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尽量简洁地予以解释,而不能说的事情,我一般也会说明为什么不能说,宁可缄口不言也不喜欢含糊其辞。”
画扇笑了笑,没有回答。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
走了一会,画扇用和刚才闲聊时类似的语气说:“话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我能办到的自然会尽力。”陆景安也很随意地回答。
“可以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给青宁一些照顾吗?如果她能通过考验的话。或者你没空的话,给我一个有限的权限,让我能接近她给她照顾也可以。”
“这个……”陆景安无奈地回答,“我还真的办不到。”
“哦?”画扇听了陆景安的回答没有太失望,只等着他解释具体的原因。
“你既然已经算是洵山的一员,这样的事宜倒是也不用等长老签发下正式的文书之后再安排专人给你解说,我就直接告诉你了。”陆景安接着说,“洵山的门人大致可以分为五个等级。最低的就是刚刚被洵山收入门下的学徒,他们要在一个统一的地方接受封闭式的训练,等通过几次考验,被判定合格之后,才可以离开学徒的集中学舍,到时候会有一次机会拜某个人为师,拜师时是徒弟和师父互相选择的。
第二个等级就是拜师之后的学徒的统称,这些人可以跟着师父修炼,学习,还可以在师父的保护下执行一些不太危险的任务当做历练。所以说,至少短时间内,谁在洵山也帮不了青宁。”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看她自己了。”画扇理解地点点头,觉得这样得规则还不错,“那其余的三个等级呢?”
“弟子跟着师父修炼,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以算是出师了,出师之后才算是正式的洵山道士,可以自称是洵山的门人。
学徒不管拜师与否,不管师父是谁,都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主动表明自己是洵山的一员。再往上,就是实力和功绩都达到一定程度的,我们见了要尊称一声‘师父’的。
最后是长老,他们有权利决定洵山的各项事宜,前提是一半以上的长老不反对。长老们的实力也有高低之分,只不过没有再往上的分类了。
当然,你们还是比较自由的,毕竟你们和洵山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平时只要以等同于出师的门人的身份在洵山里行走,对师父和长老们保持尊重就好。”
陆景安很耐心地给画扇较为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洵山的情况,有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虽然这样的生活多少还是有些拘束,不比在外面逍遥自在,你应该还可以接受吧?”
“只是给别人该有的尊重而已,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画扇认真地听完,“只要不影响其他人,我们基本上不会受什么限制是吧?”
“可以这么说吧。”陆景安笑了笑,“你似乎比当初的木青苑还好说话。”
“那只是因为这些事情我可以同意。”画扇没有说如果遇到她不同意的事情会怎么样。
陆景安估计了一下大概的时间,提议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吧?”
画扇也有些困意了,正准备和陆景安告别回房间睡觉去,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远处似乎闪过一抹红光,立刻困意全消,紧紧盯着那个方向。
“那是……?”画扇几乎就要立刻过去查看情况,不过还是先向一旁一脸疑惑的陆景安解释道:“你看到那边的红光了吗?好像不太正常。”
“红光?我刚才没看那边。是什么样的?”陆景安听到画扇的回答,也立刻警觉,向着那个方向极目远眺,并且试图施展些手段来探查一下。
画扇也描述不清红光的特点,毕竟那只是她视线里一闪而过的情景,甚至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都不太清楚。“我感觉那里有些问题,但是不太确定,毕竟刚才只是看到一眼。我过去看看再说吧。”
说完便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可是还没走出一步就被陆景安拦住了。
“我和你一起去,”陆景安拦住画扇之后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我的剑取来,咱们就出发。”
“不必了,我只是去看一下而已。”画扇觉得自己过去有可能只是白跑一趟,所以有些不好意思让陆景安也跟着白跑一趟。
不过陆景安此刻已经快步奔向自己的房间去取剑了,她又不敢大声呼喊以免打扰别人休息,而且陆景安也没有做出什么回应,所以看来他是没听见。
“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具体的去向,出来之后见找不到我,应该就不会去了吧。”画扇这么想着,在原地给陆景安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不要去了,便直接腾云向之前看到红光的大致方位赶去。
画扇的身影刚消失,陆景安便取了剑出来了,自然是只看到了画扇留的字条。
他拾起那张字条看了看,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向某个方向追去——和画扇离开的方向相同。至少目前,他是没有找错方向的。
而此时,距离画扇看到红光时所在的位置大约十几里远的地方,有一辆马车正停在路边。
马车里面布置地很舒适,一个年轻人躺在马车里睡得正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拴在一旁的马早就不见了。
他口中还不时冒出几句梦话:“如絮姑娘,我待你一片赤诚,你为何总是对我如此生分呢?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何至于待我像仇家一样?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但说无妨,李某定然二话不说就痛改前非。”
过了一会,又换了另一种语气:“铃儿姑娘,你莫要生气,和方长老的女儿接近完全是我爹的意思,我自己对她是无意的……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