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慕皓错愕地看着她忽然转变的态度,立马蔫了起来。他怎么就忘了呢,自己才是慕容双的小媳妇。
“啊什么啊?这里是妓院,你怎么又来了?”慕容双上前一把拧起他的耳朵,揪着他向外走去,“回家我再收拾你!”
“不是啊,我是跟澈澈来的,真的是有事情在这里谈判的。双双,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
慕容双哪里管那些个事情,一直揪着他的耳朵,走到楼下的账房处,交了银两走出了春宵阁。
站在门口处,她才放下他的耳朵,冲他咆哮道:“黄慕皓,马车呢?我们俩还要走着回去吗?”
“是啊……马车呢……”黄慕皓纳闷地想了想,苦逼地对慕容双无奈地解释道,“双双,我是跟澈澈他们一起来的,坐的也是人家的马车。他们这不是刚刚走了嘛,马车自然也是要带走的。”
“那行,你背我回去,我累了!”慕容双张开双手,表示等着他蹲下骑上去。
“啊……能不能一起走着回去呢?咱们王府离这里也不远的。”黄慕皓点头哈腰的说着。
“蹲下!”
“……好吧。”他蹲在地上,感觉到背后一沉,悲催的起身背着媳妇打道回府了。
马车在夜里寂静的街道上飞快的行驶着,呼啦啦的冷风时不时的吹进来,冻得黄今一个激灵又一个哆嗦的。从到马车上开始,宇文澈就一直像个碉堡似的,杵在那里不吭声。黄今也郁闷了,她怎么就这么衰呢,才第一次去妓院就被逮个现行了。
坐在马车外面的洛文和洛武几乎都能感觉到,马车里面的冰冷气氛绝对不比外面的差。他们是马不停蹄地向太子府赶去,要不然非得冻死了。
“吁——”
随着洛文一声勒马的声音,马车停在了太子府门前。
“爷,到家了。”洛武下了马车,小心翼翼地说道。
宇文澈闻言,拎起黄今的衣领就要下车。黄今呼扇着爪子说道:“我自己会走,您老受累别拎我了行吗?”
他不答言,依旧是拎着她下了马车后,又继续拎着她向府里走去。黄今也放弃了挣扎,认命地被他当小鸡似的拎着走了。
洛武远远地看见他们还有一点点的黑影儿,对洛文央求道:“哥,你可别跟今今说是我把她们在妓院里的消息告诉爷的,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行。”洛文淡淡地说道。
“嘿嘿,哥,你真好。”洛武这下就放心了,可是又一想,“不对啊,哥,这次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呢?你……你该不会是又有什么执勤的事情要我替你做了吧。”
“小武,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洛文冲他挑眉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地说道,“也不多,这一个月的晚班你都替我执勤好了,刨去你自己的半个月,也就十五天而已,很少的。”
“……”洛武看着他就那样轻轻吹着口哨走了,恨不得撞墙就算了。整整一个月的晚班啊,白天还有十五天的执勤时候呢。他还要不要活了啊啊啊啊啊。
话说,冬梅刚要关上院门睡觉,忽然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她探出头去,接着灯笼的亮光,看到宇文澈正拎着什么东西向这边走来。
赶紧福身拜道:“爷吉祥。”
心中却很是纳闷,太子妃并没有回来,爷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嗯。”宇文澈淡淡应了一声,直接向黄今房间里走去。
冬梅歪起脑袋偷偷瞥去,发现宇文澈正拎着一个男子向里走去,她错愕地看向那人,怎么,太子爷又好起男风了?那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到太子妃房中来呢?
正在这时,黄今一偏头,看到冬梅满脸疑惑的样子,冲她摆手说道:“嗨,冬梅,我回来了,别激动,别乱想。”
“……”冬梅瞬间就风中凌乱了。
见他们进屋以后,她迅速地跑回屋里,向正在收拾床铺的秋菊八卦去了。
因为不知道黄今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她房间里每日都是照常生着炭火的。一进到屋里,宇文澈就将她甩到了床上,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嘶,你怎么这么野蛮啊?我胳膊才刚好!”黄今吃痛地起身,对他不满地叫道。
宇文澈只管瞪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屋子里弥漫地除了暖烘烘的气温,就是宇文澈冰冷的全身了。黄今看了看房间里的炉火烧得正旺,摇了摇头,“啧啧,真是暴殄天物,难不成我在的这些天都生着火吗?那得糟践多少煤炭,折换成银两得不少钱呢~!我算算,一两银子是多少煤炭来着……”
她坐在床上,掰着手指细细地算着。早就已经忘了宇文澈正在发怒了,现在的她忙着在计算太子府的支出状况。
“黄!今!!”宇文澈见她已经彻底忽略了自己,怒不可遏地冲她喊道。
“额,”黄今抬起头来,眨眨眼,“怎么了,我算算咱们家的家用不对吗?你发那么大脾气作什么?”
他真是要败给她了,气急败坏地向她吼道,“女人家家的逛什么窑子!”
“啊……”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献媚地向他抛了个媚眼,问道,“你看我这身男装打扮是不是很拉风?就是很帅气很有气质的样子。”
“别想转移话题!”宇文澈重哼一声,提醒她道。
黄今左思右想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想起来刚才在春宵阁里的问话他还没回答,她理直气壮地冲他喊道:“男人就可以随便逛了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宇文澈皱眉,当场气结。不悦地沉声道,“哪里是男女承欢的场所,你以后不许去了!”
她摇晃着脑袋,看都不看他,直接就无视掉了。
“那你去怎么就行?”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这个家伙,真是太自我、自大、外加自以为是了!
“我……”宇文澈怒了,那明明就是她三哥黄慕皓选的烂地方,关他什么事?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解释道,“我那是去谈朝廷公事。”
“那我是去看闺阁私事!”黄今更没理搅三分了,他以为那么解释她就信吗?她这样掩饰他肯定也不会信的,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免得他揍自己一顿。
宇文澈黑着脸瞪着她,看到她嘟起的小嘴有一种娇娇欲滴的模样似的,就感觉积压了很久的东西被她这样一撩拨,迅速向身体的某处窜去。
他的脸色忽而又一阵红一阵白的,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是气死他了!好,好,好!
“看私事做什么要去那里看,家里也有。”说着,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迅速赤裸裸。
“家里哪有?喂,你、你、你干什么?……唔……唔唔……”
他强势的将她压在身下,吻住那张叨扰的小嘴,抚慰他早已被魅惑的心……
黄今开始还有些抵抗,双手都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她下意识地想到,自己今天肯定就完蛋了,这下估计就被吃干抹净了,她想要逃避,可是渐渐地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起来。
当从未点燃的干柴遇到了烈火,注定爆燃。这一夜,悠长而缠绵……
在隔壁屋里的冬梅,一宿都没睡好觉。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是挺好的,可是他们两个人也忒火热了吧,时不时的有那种和谐与不和谐地声音穿透过来。听得她脸红心热的,捂着脸缩在被窝里。
好不容易停了吧,她又忍不住伸出头去支着耳朵听。秋菊都已经睡下了,被她这样来回来的动作给烦得又醒了。她打了个哈欠,对冬梅没好气地说道:“到底有完没完啊你,我的冬梅姑奶奶~!我说,你还是个姑娘家呢,怎么一个劲儿的听起来没完了?小心我明天去打你的小报告。”
“唔,不要啊,秋菊。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我睡觉就是了。”冬梅躺下后扭过头来对着秋菊,兴奋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是高兴,特别开心。咱们的两个主子终于圆房了,呵呵。”
“你又知道了?”秋菊伸出手给了她一下子,对她表示很无语,“我警告你,明天不许去跟别人瞎咧咧。我们是下人,主子们的事情是不能到处乱说的。”
“安啦安啦,我知道的,难道我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冬梅笑嘻嘻地说道,转过身去睡觉了。
半夜。
“嗯——嗯——啊——”
这样的声音,又隐隐约约地传来。
在外面站岗的洛武本来觉得挺悲催的,可是后来听到屋里传出来的些许声音,顿时双眼发亮了。
哟呵,他可是饱了耳福了,他们的爷可真生猛啊。洛武在外面听得心神都荡漾了,也不敢凑到跟前听。最后,他苦逼的发现自己的下面支起了一个小帐篷,赶紧离得房间门口元了一些。
好嘛,不带这么撩拨人的,他这一个月的晚上都不能跟媳妇缠绵呢好不好?
此时此刻,南凌国的皇宫内,有一处寂静的角落里,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正在静静地仰望着天空。
他睡不着。
听说黄今受了伤,心里简直就是担心死了。可是他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有什么理由去看她。
简向西看了看手中的玉箫,凑到嘴边,想要吹那首曲子。可是想了想,又将其放了下去。神色黯淡地看着天空中残留的一点弯月,一动也不动地那么看着。
正在这时,简向东刚刚跟皇上商议完事情,走过这里时看到了他。
轻叹一声,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肩膀说道:“向西,我说你就是看不穿。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这样悲春伤秋的?”
简向西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大哥,我只是在想,我这样默默地守候,恐怕也等不到她说过的承诺了。”
“承诺?什么承诺?”简向东摸了摸鼻子,表示不解。
简向西没有回答,只是满脸的神伤,让简向东看着都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道:“今年过年时,父皇会差遣我到北宇国去送贡礼。今年他们大胜西轩国,我们也应该有所表贺的。依我看,你还是在皇宫里面呆着吧,不要跟着我去了。”
“为什么不去?”简向西微微蹙眉,淡然一笑,“大哥,我没有什么可以见到她的机会,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时机,你还不让我去吗?”
“可是那样不好的,人家现在是北宇国的太子妃,你去了算是个什么事情呢?”简向东抚了抚两边的穗子,在手里把玩着说道,“再说了,就算她心里真的喜欢你,又能怎么样?她跟宇文澈是夫妻,两个人已经可以说是历尽千难万险,生死相随相依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就非要陷在里面不可自拔呢?”
简向西没有回答,心里一阵阵地揪痛。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又如何,他独独就看不透了。
总是说不清楚是为何喜欢黄今,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等候了那么久那么久似的。他不会主动,也不喜欢主动什么,可也明白这样死等着,根本没有什么赢的几率。
三年,他以为很短很短。可是,现在觉得连一年都是那么长那么长。他紧紧地攥着玉箫,硬生生地像是要把它捏碎了一般。
“我去。”
最后,简向西说了两个字,静静地走开了。
皇宫里的灯火将简向西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慢慢地缩短,甚至不见。
简向东就那样看着简向西落寞的走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残月。谁让他的弟弟不开心,他哪怕是忍辱负重,最后都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来的!
他眼中那一闪即逝地阴鸷,随着夜色中的冷风,慢慢地飘散。
翌日。
黄今在一阵酸痛中醒来,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睁开眼睛一看,这不是她在太子府的房间吗?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刚想扭过身去,觉得下面的酸痛更浓郁一些。她呲牙咧嘴的“嘶”了一声,扭头便看到了宇文澈清晨的睡颜。
最最主要的是,他的肩膀是光裸的。她好像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惊呼一声,掀起被子向里面看去。
“啊啊啊——”
一声杀猪的声音,从黄今的嘴里狂吼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也不敢进来,没有宇文澈的允许,他们还都不敢动来着。
洛武和冬梅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更不敢说些什么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满脸都是对里面的二人昨晚传出来的和谐与不和谐之声音的无限遐想。
宇文澈皱着眉头,从沉睡中醒来。睁开双眼向她低吼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要吵死人吗?还是要吵得人尽皆知?”
“……”黄今倏然住口,伸出手来,“啪”地一下甩了他一巴掌,唾弃地咒骂道,“宇文澈,你是个无赖,你竟然占了我的便宜!”
宇文澈捂着吃痛的脸颊,坐起身来看向她,“你说话都不知道嫌臊吗?打人之前也不细想一下,昨晚最后是谁勾引的谁?你明明也很主动的。”
“我……我……”黄今想起自己也主动回应他来着,迅速捂着双颊,整张小脸都红透了。她小声地解释道,“我昨晚喝多了,都是酒精惹的祸。你别当真,我其实已经全部都忘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忘了?”宇文澈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不悦地说道,“你的记性确实不怎么样。”
“对啊,呵呵,你习惯了就好的。咱们都当没发生过一样,好吧。”黄今的头如蒜捣似的,迫切地希望他能将这一夜揭过去,就此不谈。
“如此,我帮你记起来昨晚的一切怎么样?”
“额,帮我记起来?”黄今看向他,不明所以地说道。
“没错。”
宇文澈直接翻身栖上去,解释了她的疑惑。
“啊啊啊!!你要不要这样……”黄今蹬腿想要拒绝他,可是发现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抬起腿来。
“噗……哈哈……”
几乎微乎其微地一声喷笑,从外面传来。黄今赶紧跟他说道:“你快起来啦,外面的人都笑话了!”
宇文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声对外面吼道:“全都滚出三丈外,否则家法伺候!”
“嗖,嗖,嗖!”外面的人领命,迅速躲得远远地了。
“……”黄今风中凌乱了,她不要活了好不好,这么一说就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啊啊啊啊。
“这样他们就听不见了。”
宇文澈难得温柔地说完,低下头吻住她在错愕中张大的小嘴,顺理成章的又结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