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也忍不住嗔道,“就是,暮雪,你看你的脸,圆嘟嘟的,再吃就是头小猪了。”然后又看向黄今,”
四姐,其实我也蛮喜欢你怀里那只鸟的。我出十两银子买下它行不?”
黄今彻底被雷到了,敢情黑毛还成了香饽饽了呢。她哑然失笑,摇摇头说,“十两银子就想买走?你四姐我如今赚钱了,几百两都不会把它卖了的。”
只是再多她就心动了,她不是把自己都卖了么,卖了一百万两呢~!只不过是卖了三年的太子妃身份而已。
跟玄机老爷爷分开前,他特地嘱咐她,如无必要,不要让它变回巨雕身份。最好勿让别人知道它是神雕,以免打起它的歪主意。所以,除却那天看到他们从山崖上坐着黑毛下来的人以外,再没任何人知道她身边的黑毛是何方神圣了,只当它是普通的小宠物罢了。
夜里,黄今侧躺在床上跟黑毛说话玩,“黑毛,你跟我说实话,既然你懂得听命于我,那定是知道我来这个世界有什么用处吧。”
嗷嗷,不知道。它摇摇头,继续卧着养神。
“胡说,还不知道呢。那你为啥愿意跟着我?”黄今揪着它的羽毛,恐吓道,“你信不信我将你浑身的毛都秃噜光了,清炖或者红烧了给我小妹吃?告诉你,她可是我最喜爱的小妹呢~!”
呜呜,你这是暴力,是不对的。它呼扇了下翅膀,表示自己的委屈与愤慨。
“你管我对不对,既然说我是你的主人,那你得绝对服从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哇~!”
嗷嗷,我又不会口吐人言,你忒难为我了。
“谁叫你说人话了,你要说人话我都怀疑你是妖精了!”黄今嗔它一句,继续说道,“最起码得让我知道基本的秘密吧。”
“啪啪。”才说着,门口传来轻轻的拍门声。“屎姐,开门。”
“……”黄今愣住了,这个小人儿该不会深夜跑来找她睡觉吧。她下床去打开门,“慕雪,你咋一个人跑来了?”
“唔,奶娘在打盹。”
黄慕雪迅速跑进屋,奔着床上窜了好几窜也没上去。黄今轻笑一声,关好门后向她走去。将她抱上床,一看脚底都脏了,嗔道,“也不穿鞋就跑来了,小心被地上的凉气冻出病来。”
“不会穿呗。”黄慕雪像个小大人儿似的盘腿坐着,对她呵呵笑道,“我跟屎姐睡觉觉。”
“好好好,”黄今脱鞋上床后躺下,好笑地睨着她,“你这么大点儿,注意咋这么大呢?自己就偷跑出来了,回头奶娘该着急了。”
“跟屎姐学的。”黄慕雪也像模像样的躺下了,向黄今眨了下眼。
“……”的确,她小时候比黄慕雪还淘神呢。摸着她的小脑瓜,“那以后是不是也都奔着四姐的一切学习啊?”
“嗯!”黄慕雪笑着点点头,“我是小黄今~!”
“嗤——你这丫头,真是的~!”黄今摇摇头,感慨起自己的小时候了。
这时,黄慕雪发现在床角上的黑毛了,她向它瞅过去,“黑毛,等你再长大些吃你哇。”
黑毛泪奔了,它才刚庆幸躲过黄今的追问,又要被这小姑娘轮着吃掉了。
黄今看笑话似的瞅着黄慕雪跟黑毛,见黑毛蹭向她这里,迅速对黄慕雪说道,“好哇,四姐保证将它养的肥肥大大的,给你炖了吃。”
“嗯哪,屎姐真好。”
黄慕雪抱向黄今,缠着她给她讲故事。黄今轻轻拍着她,为她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才讲没多少,黄慕雪小盆友就呼呼大睡去了。
黄今将她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指着黑毛小声警告道,“别以为你今天逃了,改日我定会问个清楚明白,哼。”
吓得黑毛一哆嗦,呜呜,它想念玄机了,至少他不会这样威胁它更不会恐吓它。主人今世的这个性格可真另类,让它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哇。
翌日,天刚蒙蒙亮,黄慕雪的奶娘就大哭着向罗云清禀告,说早上一睁眼小姐就已经不见了,急得众人赶忙寻找。罗云清都急哭了,这个小祖宗总是让她不能省心。
当黄慕雪被人们从黄今房里找到时,都舒了一口气。罗云清训她不该这样盲目的任性,黄慕雪吐了吐舌头,“娘,我知道了。”
在早饭桌上,黄今嘿嘿笑道,“三婶,怪我不好,忘记跟你们打招呼了。”
宇文澈发话了,“哼,物以类聚。”
得,这是损黄今小时候顽皮来了。她睨向正在淡定地吃着饭的宇文澈,“你少指桑骂槐啊。”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懂得对号入座。”
“嘿——”黄今本想掀桌子跟他叫板,可是想了想,一拍桌子,“我问你,一会儿你不是要去南凌国皇宫吗?我跟着去。”
“不行!”宇文澈沉声拒绝道,她这才刚来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见简向西了吗?难道她忘了,她已经正式成为他未来的太子妃了。
“好吧。”黄今摊摊手,耸肩撇了下嘴,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宇文澈一挑眉,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疑惑地看向她,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这台不像她往日的风格了吧。
注意到他的探究,黄今没好气地问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
“额,你没别的要说了?”宇文澈郁闷了,是他自己想多了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黄今夹起一块蘑菇嚼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让跟着,那我就自己去吧,这样更方便!”
“……”宇文澈怒了,拍桌子道,“胡闹!”
“啪!”她也不甘示弱的拍桌子,对他指指点点,“你才胡闹呢,吼什么吼,跟头炸毛狮子似的!”
桌子上的众人都纷纷加快吃饭的速度,赶紧闪开了俩人的战场。只有黑毛还若无其事地在他们中间狂吃着好吃的肉肉,似乎早已习惯了他们的争吵一般。
宇文澈不悦地瞪向她,半晌后,起身说道:“快点吃你的饭,一会就启程!”
“咦——”黄今纳闷了,他们不是正在争吵吗?怎么他沉默后就妥协了呢?不过他既然答应了那就最好了,否则她自己去皇宫还真有点难度。“好好好,这就吃完。”
飞快的扒拉了两口饭,拎起黑毛追向已经走出去的宇文澈,“澈哥哥,等等我哇,我吃完了~!”
“……”宇文澈嘴角一抽,每次她这样喊他的时候都是有事求他,平日里连名带姓地称呼他都是给足了他面子的。
不同于四年前的会面,这次宇文澈带了大队人马前行,公然出使南凌国。是以,在南凌国皇宫门口站着的人群,更加多了起来。连泰城的百姓们,都纷纷在街道两旁驻足,打量着宇文澈和黄今坐着的马车。
虽然看不到里面,却都已经悄悄低语,听说这里面坐着的是太子——首领国的未来天子驾到,那是南凌国多么大的荣耀。不多时,泰城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做生意的商贩们都扔下摊位翘着脚观望起来。
黄今偷偷地掀开车窗一角向外望去,回身对宇文澈说,“乖乖~!外面围观的人好多哦。宇文澈,你这又没准备什么大表演进城,都跟看耍猴的似的,等着你出去耍把式呢~!”
“……”宇文澈冷哼一声,不置予否。
“啧啧,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还上脸了,真是不可爱。”黄今撇着嘴摇摇头,又偷偷掀开帘角望外面去了。
皇宫门外,皇帝简文章早就绞手以待地等着了。他身后的皇子堆里,简向西眼光迷离的看向前方空洞洞的空中。简向东悄悄将他拉至人少的一边,嘱咐道,“向西,你要是不乐意见他就先称病回去吧,我跟父皇母后去说。”
“不碍事的,大哥,我很好。”简向西云淡风轻地说道,又走向了皇子群中。
简向东看向他落寞的背影,轻叹一声,也走了回去。
六弟速来都这样安静的,但是最近他安静地可怕。自从听说北宇国皇帝下旨正式将黄今赐婚给宇文澈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六弟的心没了。笑容不达眼底,甚至刚听到消息的那一晚喝得伶仃大醉,倒在桃花林里不省人事。
后来是亲信将他带回了皇宫,把皇后急得不行。翌日他醒酒后,皇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向西,如果注定你们呢不能在一起,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忘了吧。黄今那孩子,母后看着也喜欢得紧,只是她已是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北宇国皇帝和皇后已经昭告天下,显而易见是定死了的亲事了。为了咱们南凌国的将来,你必须将这些儿女私情埋在心底,不许再有任何念头。知道吗?”
“母后,为何是我妥协?我不甘心。”简向西落寞地向自己母亲,他的心被挖空了,谁能来填补?
“唉——”皇后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无奈地说道,“你若恨,就恨母后吧。若母后不是这国母身份,你也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或许还可以奋力一争,从此与她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倒也是一段佳话。”
“儿臣知道了。”
良久,简向西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