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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藏在信笺里的路梓谦的心

“不用担心了海棠,房租的事我已经解决好了。”蔷薇安慰她。

海棠是个很藏得住心事的姐姐,即使是她,也并不完全了解她。有时候,当海棠一个人闷在画室里,看着洁白的画布发呆时,蔷薇也不能轻易地走进她的世界里。可是,只要她所知道的的海棠的忧扰,她一定会尽力解决。

“蔷薇,你怎么又这样啊!我说过了,这些小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林海棠拿这个妹妹还真是没办法,“你要是再这么保护我下去,我就快变成温室里的小花了,一点小风雨就足以把我打垮。”

徐蔷薇笑着拍拍她的脸:“美丽的海棠花,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守护你啊。我可是你可爱的守护甜心!”这是文雅喜欢看的动画片,蔷薇瞄过几眼,还挺不错的。“不要有任何负担,就权当是我在你这里入的股份嘛,等你红透半边天那时,我可是会要求分红的。”

林海棠也笑着拍拍她的脸:“蔷薇,幸好有你。真的,我的身边幸好有了你,才不会那么孤寂、那么无助。你知道吗,我总会想起我们的小时候,你那种拼了命也要保护我的样子,是我见过最美的样子。”

“记得吗?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有一次我和牡丹为了争抢一个洋娃娃差点打起来,那个洋娃娃是姑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却被牡丹玩得手都断了下来。牡丹一直抠着我的手,她尖尖的指甲都快抠到我的肉里了,是你跑过来,拍开她的手,然后义正词严、大义凛然地说了她一通,说得她哑口无言。原来在那时候,你就已经表露出做律师的潜质了。”

徐蔷薇记得那时候牡丹8岁,海棠7岁,而她自己,才5岁。她忘了那时候她说过哪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可她记得,正是从那天以后,8岁的牡丹对她,就有了敌意,不再主动和她玩,也不主动和她讲话。不但是牡丹,就连晓莉阿姨,牡丹的妈妈,对她也不是特别喜欢的样子,倒是牡丹的爸爸天豪姨父,反而挺喜欢她的。

“还有一次,是在我家。因为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我们和白杨一起在门口玩雪。那次真的只是个意外,我扶着门看你堆雪人,白杨却要找门后的扫把扫雪,结果他一不小心把门撞上了,却把我的左手食指夹进了门缝里。”海棠记得那时候她才10岁,蔷薇8岁,依然是蔷薇跑过来,推开被她的惨叫吓傻了的白杨,然后把门朝反方向退回去,握着她被夹扁流血的手差一点哭出来。

大人们闻讯赶来,把她的手指包扎好,因为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小责备了白杨一番,她虽然觉得很痛很痛,可也没办法,总不能去咬白杨一口吧。

看着她强忍疼痛的样子,蔷薇把白杨拽到雪地里,一掌把他推翻在地,可笑的白杨,蔷薇明明是在帮海棠报仇,他还傻傻地爬起来,拍着小手对蔷薇喊:“四姐快看,你把我印到雪上了。快看,那是我!”

蔷薇也想起那时白杨的傻样,她和海棠一起笑了出来。童年的趣事真的很多,七朵花和一棵树各自的糗事也很多,这里面,有很多趣事里都有梓谦的参与。慢慢长大后,烦恼也就跟着来了,记得有一次,为了海棠,她还和两个男生打过架。

那时候,海棠念初三,蔷薇初一。豆蔻时期,少男少女们的情怀本就初开,对异性情愫朦胧。

海棠那时,是初三年级的级花,因为文静美丽,很多男生都很喜欢她,总有人找借口会到她们班看看她,课桌里也总会有好几封情书。蔷薇呢,是初一年级的级花,因为漂亮、热情,也有很多男生喜欢她,但那种感觉是又爱又怕的,因为她这朵带刺蔷薇,绝对是只可远观而近不得身的。

有次临近放学时,海棠因为是值日生,要去扔垃圾袋,没想到在那条安静的水泥小路上,两个自以为很帅的男生正施施然地等着她,看见她,一开口就说想和她交个朋友,海棠不理他们,他们却纠缠不清,甚至升级到拉拉扯扯了。

就在她害怕无助的时候,赶来找她一起回家的蔷薇如天神般出现了,一声怒喝,她站到海棠面前,三两下就打退了那两个无聊男生,那时候,蔷薇练跆拳道已有几年了,那两个小男生又岂会是她的对手。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惹林海棠,因为她是徐蔷薇的姐姐。

“蔷薇,你知道吗?”林海棠在怀念过去的时候,不免又有了些感概:“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姑姑是我的妈妈就好了,她是这么地有远见,从小就让你自己做主,什么感兴趣就让你做什么,钢琴、小提琴、爵士鼓你样样精通,跆拳道也是黑带高手,而我呢,除了画画,真的是一无是处。其实就连画画,也是姑姑发现了我的兴趣所在,才从小帮我报名学习。”

蔷薇知道海棠又有些自怨自艾了。海棠很好,她画的画也很好,只是,她缺乏自信。可蔷薇对她,却是信心十足的,她相信总有一天,海棠会画出受人瞩目的杰作。“我哪有你说得那么神呀?至少,我画的画没人认可,路梓谦不是说,我画的海鸥像一只肥鸭子吗?哦,对了,今天在画展上,看到不错的画了吗?”

自怨过后,海棠的情绪又升回了,说到画展,她突然想到了“夕阳”之感。“蔷薇,我们要快点吃了,因为我现在,有一种创作的冲动,在我的灵感未退之前,你得负责把我送回画室去!”

送完海棠,午休时间也结束了。回到事务所,蔷薇打算晚上去“狂夜”看看,试图找寻一些“肖红颜性侵案”的包厢信息。

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邮包,拆开来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系着天蓝色的彩带,再看上面“蔷薇亲启”几个字,赫然是路梓谦的专属字体。

自从上次“随心小筑”一别后,她就刻意地不曾想起过他,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告诫自己不要抱着无谓的幻想,在路梓谦那里感受到的那些,她也已经封存到了记忆的最深处,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早已先入为主地有了他是属于百合的想法。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串璀璨的花朵造型的水晶手链,还有一纸信笺。蔷薇有些犹豫,甚至是有些害怕打开那纸信笺,她怕看到里面藏着的路梓谦的心。

可害怕归害怕,犹豫过后,她还是打开了这张被折成纸鹤的信笺。

“蔷薇,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写信给你吧。想来想去,我还是用了这种我最擅长的方式,来表达我想要向你表达的一切。

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我好像乱了头绪了,因为脑子里全是你,幼年时调皮的你,少年时明媚的你,雨后伤心的你,还有那次在“随心小筑”失神的你和离我而去的你,每一个都那么清晰地牢牢占据着我的思想。

蔷薇,这些你都能明白对不对?或许,我把自己隐藏得太好了,才让你觉得看不透我,才抗拒我的靠近。现在,我要向你剖白一个真真切切的路梓谦。蔷薇,我的心就像这串水晶一样透彻,只要你待在原地,不再逃避,我相信只要一眼,你就能读懂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视线总在追随着你的身影呢?最早时,应该是那次你们在一起玩沙包,你绝对是最忙的一个,要护着海棠不被砸到,又要防备笨手笨脚的白杨,你也绝对是最不怕脏的一个,为了抓住一个砸向海棠的脸的沙包,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就算落点是个小水坑,你也只是爬起来拂一下水,接着又拉住海棠躲闪。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你,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照耀了我,更燃烧了我。

我想靠近你,可每次我一靠近,你就会躲避得好远,为怕你彻底从我身边逃离,我只好克制自己不要靠近你,只是远远地关注你。有时候,呃我真的很羡慕白杨,可以在你身边耍无赖地粘着,可以趁你不备时突然抱住你,或者趁你睡着时偷亲你,哪怕事后被你扎得满头包也乐此不疲。

蔷薇,我怎么会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呢,明明对你,早已暗生情愫,却任由时间把它冲淡了,冲远了,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在你面前,我真是个失败的人。

蔷薇,我曾经伤害过你吗?十年前的那场大雨,我一直都忘不了。约了你们去露营,本来想制造一个和你互相了解的机会,在那山上,我发现了一丛野蔷薇,美得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跑回来想带你去看,你却自告奋勇地,要去找海棠上山时不小心掉落的项链,如果早知道会有那场突来的大雨,如果早知道你会迷了路,我一定不会让你去的,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淋了那场雨而发烧,不会因为那场雨而更加地冷淡我。看着全身湿透的你,那么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真想自己可以代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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