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宫中充斥着三股势力,匆匆继位的新皇司鸿基、皇太后木倾心、最后一位便是皇太妃尹蝶舞。
乱了,天下真的乱了,可征战在前方的将士没有一人属于同平王叶南起。他在保存实力,也在等待转机。
司北翼的军队三日前便已停止进军,原因是与北地毗邻的默丹重又陷入叛乱。一支神秘的杀手将右贤王活活勒死在王府里,如今,主政的只剩下凶猛好战的左贤王刹克齐。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珠幔后,淡淡的男声敲打在蝶舞心上,她轻轻转身,眸光有些阴郁,“你不该在这里!”
“我来,是要带走她!可惜,我没能亲见那人的死期!”
只要她一日还在宫里,他的心上便始终悬着一把鬼头刀,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落下,要了他的命。
“死人有什么看头,我只看了一回,却是为你!”蝶舞攒起眉头,“事到如今,也只好用强!依着她的个性,绝不会就这样离开!”
墨色的人影溢出一抹轻笑,“看来,你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蝶舞,这些年,辛苦你了!”
辛苦吗,不管多辛苦,都是值得的。半盏茶后,大红的身影行走在萧瑟的后宫,匿在暗处的侍卫匆匆见礼,“皇太妃!”
“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
紧闭的门扉轻轻开启,木倾城淡淡抬眸,“你,是谁?”
岁月流逝并未折损她的美丽,反而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逸。蝶舞心中赞叹,却是伸出手在她眼前晃过。
“他,他怎样了?”那手心里是一方撕裂的布帛,淡淡的龙纹金绣出自她为翼儿缝制的新衣。
蝶舞轻狂带笑,“他,如今已是个痴儿,若是你肯去见他一面,说不准,事情还会有转机。”
只一会功夫,从僻静的静轩出来,宫女婧儿垂着头静静地跟在蝶舞身后。
转过弯角,迎面一抹明黄,蝶舞屈膝带笑,“木姐姐,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蝶妹妹不是也未入睡?看来,今夜,难以入眠的人儿多的很!”木倾心如今已经贵为太后,司鸿基虽不是她亲生,却是她一手带大,与亲儿无异。
“奴婢婧儿见过太后!”
这声音,有些熟悉!木倾心慢慢转回头来,却见那抹淡绿的身影已然随着尹蝶舞翩然而去——
稚嫩的声音响起,木倾心缓缓转回头来,眉宇间尽是慈爱,“睿儿,怎的还不去睡?”
“母后!儿臣睡不着!”年方十二的司崇睿,奉宣帝最小的皇子,亦是她亲生。
“父皇驾崩,这天下紧接着乱了,儿臣有些担心!”
轻轻将幼儿揽在怀里,木倾心只觉得阵阵疲惫,“睿儿,不管母后有多辛苦,总会为你铺就一条康庄路,你,无需担心!”
“嗯,儿臣记下了!”司崇瑞挽着娘亲的手臂,“母后,那静轩里藏了什么人么,为什么儿臣从未见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