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开的药她不敢用,她会怀疑的,再说我也不敢给她开药,万一有她点什么,那你还不杀了我。”静柔对魔俊的眼神毫不回避,说出了她的想法。
答应给羽娟去采药,本就只是想借机去采点药,调配了调养身体的,根本就没有要给羽娟配药的心思,如他说的,她可不觉的羽娟会放心的用她配的药,即使她羽娟放心用,她还不放心配,万一给羽娟从中懂点什么手脚,魔俊能饶过她吗,虽然时间不多了,也许不用太多在意,可是他不喜欢死还带着冤屈。
“是你多心了吧,娟儿不是那种人,是她主动让朕给你说,让你帮她配药的,她是想自己来找你的,可是她知道你不喜欢她,怕来了又闹的不高兴,所以才让朕给你说的。”魔俊对静柔解释道。
静柔眸子微微垂下,小脸上扬起一抹冷的弧度:“是怕我不答应,所以让皇上来给我施压力吧。不过我是不敢答应,而她怕是没有真的想要用我开的药的,也仅是想用皇上压迫我一下,好让我知道,皇上是在乎她的,当然如果她用了我开的药,如果没事倒也罢了,要是有事,皇上下旨让我配药的,那皇上一定会为她做主,那到时我就很悲惨了,所以她用不用我的药,都是对我的挑衅,那么皇上认为我还会开这个药吗,如果皇上不高兴,就判我个抗旨的罪好了。”
“是你自己想多了,依朕看,你就是见不得朕对娟儿好,见朕要你给她开药了,所以你吃醋,你就是要拒绝,想看朕怎么做是吗,是会为她杀了你,还是念及情分,不了了之,所以是你对朕的挑衅吧?”魔俊抬眸,静柔的话让他怎么听,都就是这个意思。
“皇上是认为我不该吃醋是吗?”静柔转过身,解开披风的带子,披风从她洁白如雪的肌肤上缓缓滑下,抬起玉足步入浴缸,小秋已经换好了水,依魔俊的,浴缸也洗了又洗,水温很适宜,小秋跟静柔这些年还是没白跟的,静柔的生活习性她是了解得很清楚的,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喜欢什么样的花,沐浴时的水温要求都是很清楚的。
“皇上的醋可是不好吃的,皇上不给人这个权利,谁敢吃,所以你宠不宠羽娟,有多宠,臣妾那敢过问,只是臣妾有预感,这副药我开不开,都有可能是死。”静柔微微眯起美眸,享受着温水细腻的呵护,淡淡的声音,很自然的带出了‘臣妾’二字作为自称,现在的她说到这二个字,也不再那么别扭了,只是不喜欢,总觉得魔俊更喜欢听别人这样的称呼,那么她还是自称‘我’的好一点。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吃醋的意思,不开药仅仅只是因为和羽娟不和,不想给她开药?”魔俊走近前了些,看着坐在水中,整个身子都没在花瓣下,仅是头和如藕玉臂在外的静柔冷声的问道。听她说不吃醋,他本该高兴的,后宫可以和睦相处,他是该开心的,后宫女子,最多的勾心斗角,莫过于就是他这个皇上宠谁多了少了的问题,说白了就是吃醋,如果少了吃醋,也许即使有些个人心结,也容易和解的多了,所以他真该开心才对,可是听到她那淡淡无所谓的话语,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失落的感觉,像是丢失了什么。
静柔没有回答,依旧眯着眸子,双手捧着水中的花瓣放到粉鼻下,轻轻嗅了嗅。“好香,花要永远那么美,那么艳丽就好了。”
不着边际的感叹,听不出她是在为话叹息,还是在为自己感慨。
“如果你不是吃醋,又不是因为和她的私人恩怨,那你为什么不愿给她开药,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会说开了这药,你会死?”魔俊俯下身,静柔那淡淡的一句,不敢过问,那语气分明就是不想过问,而如果她不在意他,又何必要在意羽娟有身孕的是呢?如果没有在意,那么又怎么不愿给羽娟开药呢,还说开了这药,她会死。他是实在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药我都采回来了,凉着呢,等干了,才好配,只是皇上如果一定要我配这副药的话,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到时如果出了什么事,能不追究我的责任吗?”静柔睁开眼睛,如净水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的看着魔俊,等着他的答案,话里自称又很自然的改成了‘我’字,仅仅是问魔俊要一个承诺,却没有回答魔俊的话,没有给他解释她这样说的原因。
“你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如果朕真答应了你,你岂不是怎么做,朕也不能处罚你了?”魔俊眸子有了冷意,除非静柔能给他一个理由,要不这个条件,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如此也罢,到时药配好了,我会让人通知皇上的,皇上派人来取就好了。”静柔没多谈条件,知道魔俊不会答应,她本就只是试探他而已。其实她才多久的时间了,还用的着在乎,什么免罪之类的承诺吗?
沐浴完,静柔从浴缸出来,再次披上了披风,魔俊一如过去,免不了的对她一番纠缠,然后依旧没有留宿在雅寒宫,还是离开了,静柔不知他是回了他自己的寝宫,还是去了羽娟那里,也不想再多关心。
枕着魔俊纠缠后的疲惫,浑身发酸的静柔根本就无法入睡,看来羽娟有些沉不住气了,不便自己出面,就对魔俊吹枕边风,让他来要她给她开什么药,五个多月的孕妇,已经不再需要什么安胎药了,也就是魔俊会信,懂点医术的都知道她是在对她示威,静柔有预感,羽娟可能想在孩子身上做戏,到时这副药,多半会给她惹来一场横祸。
这副药有点不好开,这明显就是羽娟的计谋,她们是有私人恩怨,她是不想给羽娟开药,不过不是因为记仇,而是她不想看到,羽娟阴谋得逞的时那副得意的样子。
“娘娘,召我回来有什么吩咐吗?”一身黑衣的微微,素手握着一柄长脸,站在静柔身后轻声的问道,样子很是恭敬。
“帮我把这副药送到蓉妃那里,暂时就留在她那里了,注意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带上这枚银针,她用的吃的都要试毒。”静柔轻轻扭头,身前桌上摆着一包包好的药,和一枚长约五寸闪着寒光的银针。
被魔俊一番折腾,静柔本是累得不行,可是就是睡不着,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郭蓉蓉,总觉得前些时间,郭蓉蓉来她这里说的话有些不对,她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她总在说那些侍卫没用,一见钱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和良心,被人杀了还当别人是好人什么的,难倒是她看到了那几个侍卫被杀的情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知不知道她看到了呢,如果知道,那么为了灭口,他们会不会杀了她,这几乎是肯定的‘会’,如此的话,她现在岂不是很不安全。想到此,静柔赶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燃起了召唤微微的信号弹,微微果然离宫不远,一见信号弹,一刻不到就赶了过来。
静柔现在没有了功夫,再说她也不方便出面,小秋、小菊功夫也不是很好,而且处事经验也不如微微,所以微微是最好的人选了。
微微离开后,静柔才又躺回到床上,只是不知怎么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依是怎么也睡不着,知道城外响起了五更的更鼓,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娘娘,娘娘,不好了,慧霖宫出事了。”清晨,静柔被一阵急促的叫声从梦中吵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看清叫她的人是小秋。
“怎么了?”静柔边穿着衣服,边随口的问道。
“慧霖宫起火了。”小秋边大口喘着气,边回答道,看样子,应该是从外面跑着过来的。
“什么,起火了,烧的很严重吗,蓉妃娘娘怎么样?”听到这消息,静柔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会这样,这么巧,刚好她让微微去保护郭蓉蓉时,她就出事了。
其实也不算巧,静柔早猜到了,如果郭蓉蓉看到了,他们收买那些侍卫,和杀那几个侍卫的一幕,他们肯定不容她,如果这件事和羽娟有关的话,那么昨天是最好的机会,昨天魔俊白天忙着,没去羽娟那里,她也去采药了,没有空注意她的动作。
“不知道,我也是在外面听那些宫女们说的,然后就从赶回来告诉你了。”缓了片刻,小秋气喘的轻了,说话声音也平缓了不少。
“这样。”静柔有点失望,没有郭蓉蓉的消息,不知她怎么样了,也许她并不想要知道那些侍卫究竟是谁杀的,他也并不是为了想郭蓉蓉肯证明什么,才让人去保护她的,只是相识一场,又觉得郭蓉蓉不是很讨厌,所以才想救她的,可是如今……。
突然有一道黑影闪过,静柔警觉的抬起了头,小秋功夫不是很好,黑影闪过的方向,又是她背后,所以根本就没觉察到,而静柔虽已逝去了内功,可是以前训练出的那份警觉依旧还在,而且黑影又是正从她的前方过去的,她自然看得真切。
“小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静柔轻声的说道。小秋领命,没做犹豫,乖巧转身离开了房间,对静柔的话丝毫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