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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德国]埃利亚斯·卡内蒂

Elias Canetti(1905-1994)

1981年获奖作家

自命英雄

自命英雄抚弄纪念碑并拽着英雄们的裤子。是石头的也罢,是青铜的也罢,反正他们在他的抚弄之下都活起来了。有的还耸立在交通路口的中央,那是不好动手摸的。但公园里的那些却立得正巧。他绕着他们蹑行或者在灌木丛里窥伺。当最后一位游人归了时,他就跳出来,灵巧地一跃,跨上纪念碑底座并站到英雄身旁。在那里他站一会儿以鼓起勇气。他满怀尊敬,因而并不一上来就伸手抓。他也考虑什么地方对他最有利。单单把手放在石像铜像一个凸处上是没什么意思的,他需要的是用手指拽住点什么,要不然他就没法自命什么了。他需要褶子,抓到了这样一条,他就久久不松手,他觉得好像正用上下牙咬住了它一般。他感觉到伟大转到他的身上并且欣喜地打起噤来。现在他知道了他本来是什么以及他能达成什么。现在决定要从头越了,于是他用尽心力自命为英雄,此刻他力量多得浑身灼热,明天他就开始当自己是个英雄。

自命英雄不会爬得更高,他自觉这样不得体。他本来可以一跃跨上石像的肩膀并跟英雄说几句悄悄话;他本来可以揪住石像的耳朵并贬低英雄。要是这样那他就卑鄙到了极点。他满足于他应有的平庸的位置。他还是一直忙于找裤褶儿以抓牢一些,但如果他更加使上心力,如果他一夜也不耽误,并且设想越来越完美的话,那么总有一天,在一个大白天,他迅猛地一跃而上,并当着睽睽众目幸灾乐祸地向英雄头上吐唾沫。

(沙儒彬罗丹霞译)

舔名人

舔名人知道什么是好东西,远在一千公里外他就能闻到。他不辞劳苦来到他要舔的名字的附近。坐汽车或乘飞机,这如今都便当得很,这份劳苦不算大,但应该指出,假如有必要,他也会付出更大的气力。他的欲望形成于看报时,报上不登载的,他不觉得好舔。要是一个名字经常上报甚至上标题,他的欲望就变得无法遏止,于是他赶快启程上路。如果他自有足够的路费,那就好办了。可如果他没有,他就向人借并用他伟大计划必将带来的荣耀来偿还。只要谈到这件事,他总给人制造深刻印象。“我得舔某某,”他说,听上去有如人们从前要去发现北极的味道。

他很善于突然到达,不论他是否引他人为据,听上去就像他快渴死一般。可能有人出于对名字的欲望竟致渴死,这使名字感到光荣:这个大千世界,一个沙漠;它,唯一的井。因此它表示同意接待舔名人,不过总要首先详细地诉说它缺乏时间。说得重一点,它在相当不耐烦地等待他。它把自己最好的部位给他布置好,它彻底清洗但只是清洗这一部位,然后擦得铮亮。舔名人一来就眼花了。在这期间,他的欲望有增无减,他毫不掩饰。他厚颜无耻地走近并抓住名字。等他长久而彻底地舔了它之后,他就给他拍照。他没什么话要说,他可能结巴着说些听起来类似敬仰的话,但没人上他的当,大家全知道,他只追求一点:他的舌头的那么一舔。“用本人的这个舌头,”过后他宣告道,他伸出舌头来,领受着任何别的未曾被他舔过的名字都不曾得到的殊荣。

(沙儒彬罗丹霞译)

超级音乐大师

超级音乐大师,假定他偶作移步的话,就是在两根高跷上走路。它们不骄不躁地稳稳支撑着他。这还真有点儿像在支撑他呢。高跷停步的地方,会长出一座庙宇,同时崇拜者立即到场。他扬起指挥棒,全场肃静下来,于是空中充满了他的持重的手势,崇拜者一体沉默,崇拜者深思冥想,崇拜者揣摩他的手势哩。

在自身的伟大作幕间休息时,超级音乐大师便进食盐渍鲟鱼卵。时间很紧。他马上会再摆起一副大人物进餐的姿势来。但不论做什么他都不是独自一人在场,而是有许多人围着他,争着看只有他才配享用的盐渍鲟鱼卵。超级音乐大师按旋律打饱嗝儿。

超级音乐大师威风凛凛地周游世界,人们为他排除了所到之处的一些石头,甚至山脉和海洋。他独自一人坐在他的包厢里,门徒们脱帽站在过道上,与此同时他把总谱摊在自己跟前,用遒劲有力的笔画标出只有他才有权标出的标记,而外边的人在每笔每画都肃然起敬地颤抖着。他一起身,火车就停下;他还未坐下,火车就绝不开动;他不同意停的地方,火车就不停,火车还会停在野外以取悦于他。

超级音乐大师在每座庙里都留下一个女人。她像在旧时代那样静候着他。那里她坐着,坐着,她全是他的,孩子、皮肤跟头发都是。不知过了多少年,他踏着他的高跷回来了,她便敬畏得浑身酥软,祈祷着站在别的人中。他看见她,但现在还不是认出她的时候,既已等待了许多熬不到头的岁月,她自然可以再忍耐一会儿。但是看啊!看啊!突然他朝她点点头,在所有人中他偏偏朝她点了点头,为这个点头她简直可以赴汤蹈火。

超级音乐大师知道他寿命长并且确知他的岁数。如果他对自己的演奏格外满意,他就举行庆祝会。在这样的会上,他人也可以坐一坐、喝一喝。但他喝的总不一样。这时他微笑着——他从没大笑过——并让所有在场的人一个一个地到他跟前去一下。“把手伸出来,”他命令道,随后他十分内行地察看手纹。他告诉对方多么年轻就得死。看了一个,他示意下一个过来。

(沙儒彬罗丹霞译)

瞎子

瞎子天生并不瞎,但他花一丁点儿力气就变瞎了。他有个照相机,他到哪儿,哪儿就有它,他的享受是长闭眼睛。他走路如同睡觉,他什么都没看见就给它们一一拍照,然后,当全部一景连着一景地摆在那儿,一般儿小,一般儿大,一律方型,裁边整齐,加上命名,编上号码,已被证明,可以出示,那时拍下的东西毕竟看得更清楚。

瞎子免去提前看什么的劳累。他收集他当初就该看的,把它们堆叠起来并从中得到享受,好像那是邮票。他为照相机去周游世界,任何东西都不太远,任何东西都不太光耀、不太稀奇——他只是为了照相机去捕捉。他说,这儿我到过,同时指点着它,如果不能指点着它,他就不知道到过哪儿,世界那么丰富,那么异样,那么纷纭,谁能记住这一切呢!

凡没拍照的,瞎子一律不相信。人们闲聊、吹嘘、乱说,他的至理名言却是:把照片拿出来!那样才能知道一个人真正看了些什么,那样才能牢牢地把它拿在手上,那样才能用手触摸它,甚至可以放心地睁开眼睛而不至于毫无意义地过早耗费了。生活中的任何事情都有它恰当的时候,多了总归是多了,眼神务必留给照片。

瞎子喜欢把他的摄影放大投射到墙壁上,以飨他的朋友。这样的庆典需两至三个小时:沉默、启发、阐明、提示、建议、幽默。某张插颠倒时的欢呼,某张发现给看了第二次时的慧眼!摄影很大,时间够长,使人多痛快,真难以形容。终于,整个旅程中坚定不移的瞎态得到了报酬!眼睛,你们开吧,开吧,现在允许你们观看,现在正是时候,现在你们去过此处,现在你们应该作证!

他人也能作证,使瞎子感到遗憾,但反正是他作证得更好。

(沙儒彬罗丹霞译)

泪水司炉

泪水司炉天天去看电影。用不着每次都放新东西,老节日也能吸引他,只要它们能达到目的即诱出他丰盛的泪水就行。那时他不被人察觉地坐在黑暗中等待满足。这是一个冷酷而残暴的世界,要是感觉不到面颊上的湿润的水,那简直就不想活。眼泪一旦开始流涌,他的心情就愉快起来,他安静异常,一动不动,拒绝用手帕擦掉点什么,每滴眼泪应该把它包含的温暖全部贡献出来,不论它最后到达嘴巴或者下巴,还是乃至经过脖子一直流到胸膛下——他都在感觉的抑制中接受下来并在经过详详细细的沐浴后方才站起来。

泪水司炉并非从来就这般舒服好受,他也有过只能依靠自己的不幸的岁月,如果连这也没出来而且让人等上很久,他就常以为要遭冻死,在生活里他心神不定地记着一个失落、一个痛苦、一个消解不了的悲哀曲来折去。但人们却不一定死在他想悲哀的时刻,大部分人都有顽强的生命力并好犟。曾有一次,他估计到了一个感人的大事情,他的四肢开始舒适地松弛起来。可是接着——他自认为已紧紧接近——什么也没发生,他浪费了很多时间,只好寻找新的机会并重新开始期望。

经历了许多失望后,泪水司炉才认识到一个人自身的生活遭遇并不足以令人满足。他曾尝试各种方式,甚至欢悦他也尝试过。但每个在这方面有所经验的人都知道,欢悦的眼泪也不怎么灵。即便它们装满了眼眶,就像有时发生的那样——它们一开始就不怎么流动,至于它们作用时间的长短,那真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儿。而狂怒和恼怒也被证实几乎不更有效。只有一个惟一起可靠作用的机会:遗失,而其中不可收回性的遗失比所有其他的更应给以优先权。尤其如果不该如此的人遭受了它们。

泪水司炉经过了一个很长的学徒时期,现在是个师傅。天不赐给他的,他就从别人身上取来。如果他们与他毫不相干,陌生人、远方人、大美人、无罪人、大伟人,他们的效用就一直增加到用之不竭的程度。不过他自己却不受损害并安安静静地离开电影院回家去。那边一切照旧,他什么也不管。以至于明天这一天也不令他忧虑。

(沙儒彬罗丹霞译)

月亮表姐

在一个梦幻中月亮表姐被告知他在月亮上有亲戚。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因为她从不曾既来到一个国家却又没碰上她觉得认识而且熟悉的人。他们可不是朋友,她从未见过他们,再说他们的语言也听不懂。这倒不如说他们的形象中有点儿什么东西:脑袋的偏斜,指甲的拱形,双脚充满期望的姿势。发现这些细节之前,双方就已感受到相互的吸引力。在一个有着异国色彩的城市的热闹的中心广场上,突然有一个突出于所有其他人的人站在了她的眼前。他那么有把握地迎着她走来,就像她昨天刚跟他告辞过一般。他显而易见盯住了她,在所有人中他也发现了她;虽然错误倒也偶有发生——两个完全陌生的并且从未碰见过的人在同一时辰按同一种方式搞错毕竟是不大可能的。再见可以很快确断在这幕后并不存有自私自利的企图,因为如果突然者不要她什么而只是听凭纯洁惊讶的驱使,如果她发觉他的心情跟自己的完全一致,那么这肯定预示着什么。

月亮表姐不放任何突然者走,无论是男还是女,不过她更希望是女人,因为能较好地预防容易引来失望的误会。两人试上一会儿,一般能找到用于交流的第三种语言,于是两人坐到一起交流出身,结果表面上的距离很快就缩小了。在这个世界上一直有许多人在漫游,并且由于无数的原因有人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地球很小,这如今众所周知,距离没有多大意义。很快就已到达了一个对两人都有味道的名字,接着用一点耐心以及大量礼节就能证明——简直难以相信——两人都属于同一个家族并且说不定甚至对对方的存在都略有所知。谁对此敏感,谁一直开着眼睛和记忆,谁就用不着努力去结交陌生人,因为他到处都有亲戚。

“我对此作记录,”月亮表姐说,“而且我旅游没有别的原因。我不曾既在一个国家却又在那儿没找到亲戚。世界不可能像人们说的那样邪恶。为什么不大伙儿都找他们的家人呢?人们应该是为了感觉像在家里一样而去异乡旅行而不是为了陌生而去旅行。”

她证明了她的猜想的真实性,所以呢,她不论身在何处都没觉得很舒服,因为到达某地后她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创办她的家庭。哪怕在最小的国家里她也能找出头绪来,甚至即使一个国家不超过十个人,其中一个也铁定是她的亲戚。

第一次月球航行给准备着的时候,她的牵挂就是跟着寄去一个给她的表姐的通知。她说服了航行者之一,利用这一接触是多么重要,于是他答应了在月亮上最先存放她的信。还不能确切知道它到达了她的表姐没有。不过什么都有可能,一旦她的感觉被证实又一次没错儿,那么“月亮表姐”,正如人们目前嘲讽地称呼她的那样,就将成为她的尊称。

(沙儒彬罗丹霞译)

耳证人

耳证人并不努力去细看,但他也就听得更好了。他过来,他站住,他悄悄地挤缩到角落里,他瞧着一本书或一个橱窗,他听听有可听的,然后他就既无动于衷又心不在焉地离去。他那么善于消失,以致几乎可以认为他根本没有来过。他一下子就已在别处,一下子就又听着他知道所有有东西可听的场所,他把听来的好好放进袋里而且什么也不忘记。

什么他也不忘记,到了把它说出来的时候耳证人就蛮值得一看了。那时他换了一个人,那时他胖了一倍并高了十公分。这些他究竟怎么弄的?他是不是备有专为说出来而用的高跟鞋?难道他用枕头填塞了自己以便使他的话显得更沉重更紧要吗?他什么也不添加,他把它说得十分准确,好些人心里在想,但愿自己当时缄默就好了。那会儿,这一切现代化的器械都是多余的:他的耳朵比任何器械都来得既良好又忠实,没有任何事受到删除,也没有任何事受到排斥,无论这事多么厉害都没关系,谎言,粗话,咒骂,形形色色的猥亵之词,既偏僻又鲜知的语言里的骂人话,甚至他听不懂的话,他全都准确地记住,当人要这些的时候,他就毫不变更地把它提供出来。

耳证人不接受任何人的贿赂。如果涉及到的是这种唯他一人才有的长处,他甚至不会顾惜到他的妻子、孩子或兄弟。他听到过的他就是听到过,连上帝什么的都别想撼动它。不过,他也有人性的方面,就像别人在某些节日做工作后的休息一样,他偶尔地,尽管很少,让耳盖垂下而且不打算储存听到物。这做起来很简单,他使人感觉到他,他正视着人们的眼睛: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关痛痒而且也不足以把他们送到刀斧之下。当他脱下了秘密耳朵时,他就是个友好的人,每个人都信赖他,每个人都喜欢跟他一块儿喝上一杯,于是无害的句子被交来换去。这时没有人料到跟自己说着话的正是刽子手本人。人们不被偷听时多么纯洁清白,这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沙儒彬罗丹霞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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